明末边军一小兵_第356页

  从空中看下去,两边黑压压的人头越接越近。一百五十步,同样形成宽阔正面队形的清兵还在大步前进。己经可以看到,对面的明军个个身披铁甲,如此,以他们的弓箭威力,他们要进入五十步内,才对敌军有致命的杀伤力。

  很快就近一百步,对面的明军还没有射击,让这些清兵有些意外,在这些人的印象中,明军鸟铳质量不行,容易炸膛,冬季寒风呼啸中,也往往难以点燃。特别他们的作战意志低下,己方还没有进入射程就胡乱开火。

  军中己经多人听闻明国王斗部的故事,可以看出,该部明军确实与众不同。到了现在,还在耐心等待,无有一人稍动。他们的战士也个个目光坚定,确实是训练有素,战令森严。而且还敢不依托拒马战车等物就与他们正面对决,真是难得。

  不过这又如何,没有一只明国军队,可以挡住他们大清兵的强弓劲箭。

  ……

  不知死活的镶白旗弓箭手还在大步前进,前排的五百舜乡军火铳兵们,一边持铳稳稳瞄准他们,一边眼角余光注意着自己火铳上的火绳不要熄灭。

  眨眼间那些弓手进入百步,他们脸上的骄横之色,还有大冷天呼出的浓浓白气己经可以看见。百步了,这些仅身披棉甲,或是身披镶铁棉甲的清兵己经处于自己火铳的打击之下。

  王斗呼出了一口气:“大屠杀,开始吧!”

  他一声喝令,立时身旁中军位置一个号手吹响了嘹亮的天鹅声!

  两个千总,各个把总,各个队官们,都是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长刀前指,众人大喝:“射击!”

  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起,前排火铳手齐射,舜乡军长达数百米的战线上,腾出了一道长而浓密的硝烟地带。

  前方密集的清兵弓手,身上棉甲激出道道血雾,瞬间就倒下一大片。很多人中弹后,表情似乎呆了一呆,随后回醒过来,凄厉地滚倒在地惨叫。

  如一阵狂风刮过一样,对面的清兵弓手一阵骚动,很多前排的弓手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回头就跑。

  他们身后两排的清兵弓手,则是开始拼命射来利箭,不过这么远的距离,箭只威力弱小,对面的火铳兵只需低头,用八瓣帽儿铁尖盔抵挡飞来的箭矢便可。一些人胸口身上中箭,却射不破他们的精铁胸甲。有几十个火铳兵臂上中箭,闷哼退下。

  前排的火铳手射完后,立时退到第三排后装弹,在对面清兵恐惧的目光中,第二排数百火铳兵,又是上前几步。他们抬起火铳,黑压压的对准了对面的清兵。

  “放!”

  大股的硝烟喷射而出,前方又是倒下大批的清军弓手。

  清兵更为混乱,光挨打不能还手,看身旁一个个弓手倒下,这种心理压力太大了。况且前排弓手倒下一大片后,余下的都是镶白旗中的辅兵们,他们的作战意志,可没有披甲兵们那么坚定。

  明军两次火铳齐射后,眼见己方弓手存在崩溃的现象,清军阵中传出撤退号令,立时这些弓手集体吁出一口气,纷纷向两边散去,露出他们身后一排一排的重甲长枪兵们。

  密密层层的长枪大戟翻起,在寒冬中闪着耀眼的光芒,一波波身披重甲的清军长枪兵,呐喊着挺枪冲来。

  第247章  谁人可掠其锋芒

  密密层层的清军重甲长枪兵呐喊冲来,他们十尺长的八旗长枪,八尺长的虎枪,个个枪尖雪亮,成片挺起,耀出一片夺目的光芒。这些人个个甲胄厚实,身材粗壮,如此不要命的冲来,似乎夹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舜乡军两次火铳齐射后,前两排的火铳兵己经退到第三排后装弹。以舜乡堡定装纸筒弹药的便利,舜乡军严酷的训练,只是短暂时间,这两排火铳兵己经装填好自己的纸筒弹药。

  第三排火铳兵又密密举起他们的火铳,原地瞄准了那些冲来的重甲清兵们。

  “放!”

  暴喝声响起,又是大阵震耳欲聋的火铳密集射击声。

  大片硝烟腾起,大股大股挺着长枪大戟的清军重甲兵翻滚在地。七、八十步的距离,舜乡军的火铳,己经可以破开他们的重甲,便是火器命中后没有穿透他们的甲胄,火铳弹丸的巨大冲击力,也足以将他们盔甲后的身体震得筋折骨断。

  “放!”

  该排火铳兵射完自己的火药后,立时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长枪兵的身后去。原先的第一排数百火铳兵又是密密层层举起他们的火铳,对准冲近四、五十步的清军不留情地扣动板机。

  火铳的暴响声不绝,各人的火绳点燃自己火门内的引药,一股股闪亮的火光冒起,接着化为铳口道道猛烈喷出的烟火。最后汇成一大片震耳欲聋的火铳齐射声。

  那些身披重甲的清兵身上冒出团团血雾,这种四、五十步的距离,舜乡堡火铳己经没有什么甲胄不可破。大片中弹的清兵,一个个摔滚在地,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地嚎叫起来。

  不知这些清军重甲枪手悍勇还是愚蠢,舜乡堡火铳手两排齐射后,他们己经伤亡数百人,原本密密麻麻的阵列为之大空。不过余下的清兵重甲们,还是疯狂地挺枪冲上来。很多人跌跌撞撞冲锋的同时,小腹下还跟着一根长长的肠子。

  与原先一样,这排火铳兵射完自己的弹药后,立时快速后退,一直退到长枪兵身后的火铳兵后面去,紧张地装填起自己的定装纸筒弹药。阵中最后那排火铳兵,在军官们的喝令下,数百人又是举铳瞄准十几步外疯狂冲来的清兵们。

  “放!”

  大股硝烟腾出,震耳欲聋铳响中,又是一大股的清军重甲翻滚在地,更直接有几十个挺着长枪大戟的清军重甲被打飞出去。一些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丢弃兵器,尖叫着往回逃跑。

  剩下的人红着眼,声嘶力竭嚎叫着猛扑上来。

  “杀!”

  最后那排火铳兵潮水般退下,舜乡军军前密密层层的长枪挺起,同样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

  阵中的三排舜乡军长枪兵们,全部挺起自己的长枪,前排枪手,对冲到近前那些稀稀拉拉,己经疯狂的清兵重甲们举枪就刺。枪戳入肉的声音不绝,彼此闷哼惨叫不断响起。

  清兵重甲经过舜乡军三排火铳的打击,可说伤亡近半,余下的很多人身上也带着伤,加上军中大批军官士兵的伤亡,又很多人逃跑,冲到舜乡军长枪兵面前的只有一小半人。

  他们原本森然,密密层层的军阵早己不成阵形。特别各人那股血勇之气早被打击了一大半。

  就算余下的人疯狂,又哪是舜乡军的对手?各舜乡堡长枪兵密密麻麻挨在一起,不需顾念自己两侧,只需往前刺就好。他们锋利的长枪整齐刺出,又迅速地收回,再整齐刺出,每一片如林长枪探出,都收割着面前清军重甲的生命。

  他们几乎都是几根长枪攻击面前一根清兵长枪,就算身旁有人倒下,身后立时有人补上,前排密密麻麻的长枪兵,始终人数不变。

  枪兵们整齐的呐喊声不断,彼此长枪戳来戳去,双方被刺中的战士身体软软倒下,滚热的鲜血流出,湿润了干燥寒冷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