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第765页

  还有一个铳手,咽喉被旋刀带出一抺血雾,倒在地上捂着咽喉拼命挣扎,想必也活不成了。

  又有一个炮手,胸口被飞斧切入,他的样子货盔甲也保护不了他,伤口被切入极深,不是死亡,就是重伤。

  田大阳头皮发麻,装填弹药越发的手忙脚乱,他己经开了几铳,也不知有没有打死一个鞑子,正在慌乱间,忽听陈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要慌,你细听我的口令。”

  “打开火门!”

  田大阳急忙依言打开鲁密铳的火门。

  “倒引火药!”

  田大阳急忙从引药罐中取出一个竹管倒上引药。

  “关闭火门,取發射藥。”

  “倒上铅子,取搠杖!”

  “凝心静气,瞄准鞑子!”

  陈晟一边说,一边自己的鲁密铳,瞄上了百步外一个拿苏鲁锭,挂狼皮,穿红色盔甲的家伙,他正策马吼叫,指挥部下骑射攻阵。

  与他一样,他的好友鞠易武,同样瞄上一个鞑子军官。

  “下地狱去吧!”

  陈晟果断扣动板机,铳响,人倒,那家伙胸口激.射出一股血箭,一下摔于马下。陈晟心中有种淡淡的释然,利器在手,取敌虏性命,如同探囊取物。

  鞠易武脸上露出笑容,他给那个瞄上的分得拨什库,来了个爆头。

  田大阳扣动板机,发出欢快的叫声:“打中了!”

  陈晟道:“对,就这样,很简单不是吗?田兄,我们京师再相见。”

  说着与鞠易武离开了,二人身上,至少都有五、六根的箭矢,却毫不在乎,靖边军精良的甲胄,有力地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田大阳看着陈晟的背影:“陈大哥,我们京师再相会!”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火门!”

  ……

  攻打左翼的数千清骑,他们以队为单位,如潮水般的一波波向神机营正面车阵冲击,他们不断抛射,近射,箭如雨下。该阵的车营,防线在骑兵冲击下似乎摇摇欲坠。

  大股的骑兵,还冲向了神机营第二个车阵,他们遭到神机营第一个车阵左翼,与第二个车阵正面的夹击。

  随后这些骑兵,又攻打第二个车阵的左翼,还有一股股骑兵,从左面丘陵绕过,意图逼迫二阵的后翼,威胁右面的中军大阵。

  郭英贤领王徵与李云曙出击驱赶:“哈哈,总算轮到老子了!”

  箭矢纷飞,似乎看出神机营车阵的动摇,他们的铳炮,完全被己方的箭矢压制,清军的轻骑,一波波冲到近前步射,他们的重骑,则在后方蠢蠢欲动。

  绷绷声音不断,惨叫声连成一片,炮车后的神机营铳手,炮手连连中箭。

  那些清兵的步弓,把把大而厚重,射出的箭势大力沉,准头更足。

  神机营的样子货盔甲,连骑弓都抵挡不了,哪挡得住凶狠凌厉的清军步弓?

  不但各炮车的挡板如刺猬般落满箭矢,还有众多反应不及的军士中箭,很多人身上还中了好几箭。

  如骑弓一样,清军的步弓箭头一样大而沉,开有血槽,样式三棱,而且箭身更长,箭头更大。中了箭,就会快速的流血而死,或是失去战斗力。

  闷哼声中,许多神机营战士纷纷被箭矢射中,被射中眼睛,咽喉,面门等要害部位不少,便是被射中胳膊或大腿,由于射入极深,血流不止,那些人也纷纷瘫倒。

  而且这些人的创口难缝,稍稍抢救不及时,就是失去性命。

  清军箭雨如飞蝗而下,一轮紧接一轮,又快又狠,中箭之人,不断惨叫,血流满身满地的,看得身旁各人脸色苍白。

  很多人见势不妙,己经准备后退,只是这车阵之内,退往何处?若不坚守战车,又是一个白广恩的下场。

  “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林进思的亲卫家丁,拼命挥舞利刃,吼叫着阻止军士们向后退却。

  只是面对前方凶神恶煞的鞑子兵,如雨般过来要命的箭矢,那些后退的神机营铳手炮手,哪里理会?  

  而且大家都是勋贵之后,你狐假虎威的,谁又怕谁?

  一时间,双方扭打拥挤在一起,混乱一片。

  第500章 身死
  怎么会这样,丘陵顶上的林进思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拥有强大火力的神机营,面对鞑子的弓箭,竟会如此不堪。

  这还没几个回合,就被鞑子兵射破了阵脚,先前他与符应崇一样,对白广恩的蓟镇兵溃败如此之快感到鄙视,亲临战阵,才知道鞑子的骑射弓箭,是如何的可怕!
  己方火力再强,临战训练不过关,同样无济于事,百步可破重甲的鲁密铳,竟射不过他们的弓箭。

  佛郎机炮更不用说了,半天打不出一炮。

  还好阵内有两总的靖边军在,否则今天军阵定破。

  想到这里,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雷仙宾。

  雷仙宾仍然神情平静,看车阵前的鞑子兵,似乎到处都是,旌旗一眼看不到边,兵甲耀眼。

  随着起伏的地势,无数弯弓搭箭的鞑子兵策马乱奔,声势极大,隐隐又组织森严,并不混乱。

  可以看到,大波的各旗甲兵,拥来车阵前下马步射。

  他们大波的重甲,同样纷纷下马,手持长枪大戟,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结阵冲杀了。

  他细眯着眼,眼前的鞑子兵,凶残恶毒,战技出众,然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看山下的神机营铳手们,他心下摇头,花花架子,看着威武,打起来就不行了。他们的装备,不说大量的炮车,就是那一色的鲁密铳,交到自己麾下手中,早将鞑子的骑阵挡在百步之外,还想近前步射?
  当然,他们的盔甲,就敬谢不敏了,连鞑子的骑弓都挡不住,真不知道他们的盔甲,怎会如此。

  想到这里,雷仙宾喝令列阵丘陵上的两总靖边军出战,部内神射手则集中九头鸟与鹰扬炮,使用实弹,射杀远处的鞑子军官,各鲁密铳神射手,布于车阵前翼与左翼,伺机而战。

  同时他对林进思道:“林将军,臼炮可以发射了,各辆神机箭车,放低箭窗,同样对着鞑子大波骑众射打。”

  “轰!轰!轰!”

  大股的清骑,逼到神机营车阵前方数十步放箭,眼见炮车后的明军混乱,破阵在望,他们更个个射得欢实起劲,却忽然见炮车后如雨点般的铁疙瘩投来,顺着丘陵一路滚下。

  有些识货的清兵惊恐大叫:“万人敌!”

  随后这些铁疙瘩爆炸,浓密的烟雾腾起,碎片飞射,一时间,逼近步射的那些清兵,个个被炸得血肉模糊,狼奔豕突。

  “砰砰砰砰砰!”

  紧接万人敌的,各炮车后火光铳声连成一片,大股的白雾腾起,该阵内的两总靖边军,二百门鸟铳齐射,混乱中的那些清军弓手,倒下了一大片。

  不说这些清军只着轻甲,便是身着重甲,几十步距离,又哪挡得住靖边军的火铳?

  他们当场倒下一百余个,铅弹击中他们身体,由于穿透力不足,便如一只大铁锤重重砸来,在他们体内冲撞后,将内中一切搅得稀烂,被打中肚腹的,更疼的蜷曲在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