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第1042页

  鞑子这种战术非常灵活,三三、五五的小队,互为掩护,敌分立分,敌合立合,断不会让敌人包围歼灭,而且他们骑射娴熟,马上马下都可以来。

  王朴断然下令正兵营出战,只是他们虽然都是骑兵,其实骑射功夫,是不如草原骑兵的,马术的娴熟,也不能与之相比,也没多大讲究骑兵战阵,下马射箭,更射不过他们,所以一战之下,落了下风。

  王朴看了心疼,赶紧下令骑兵营回归,聚于步阵内靠步兵掩护,静待鞑子的退走。

  这也是此时中原骑兵的现状,一般来说,明军骑兵遇到蒙古骑兵或是清国骑兵,都是躲避于步军车阵之内,旷野中四面结阵,步兵作战胜利后,才冲出来追杀,很少有能力与之硬对硬。

  如步兵在中,骑兵护在两翼的战术,明中叶后已经越来越少,能这样打的骑兵,都是有名的强军,大同军虽然步兵战力提高,然骑兵的战斗力,却没有提高上去。

  关宁骑兵等虽有这个能力,主将却舍不得下此本钱。

  当日,大同军受挫,虽然伤亡没多少,然行军能力,已经受到抑止。

  六日,七日,大同军都遭遇大股蒙骑围攻,八日,又有大群蒙骑聚于四野,虎视眈眈,人数怕有四、五千之多,王朴不甘心这样被缠,下令正兵营出战,只是……

  “可恨的鞑子,可恨的鸦兵撒星阵!”

  王朴高声叫骂。

  眼前情形,让他恼火非常,就见一股股鞑骑,从己方骑兵身旁掠过,他们成群结队奔驰,每次弓弦响动,都是雨点般的箭矢射来,间中夹着一些飞斧,铁骨朵等武器。

  这些鞑子骑术精湛,马上种种动作匪夷所思,颠簸的马背上,也个个准头奇好,论骑射能力,大同军骑兵哪如这些草原骑兵?己方的骑兵不断中箭,射中对方人马却少。

  可能跟满洲鞑子学习,他们的箭矢,也越来越多使用那种破甲与放血能力极强的箭支,箭头个个大而沉,开有三棱似的血槽,好在正兵营将士盔甲精良,有效的减少了伤亡。

  双方打着打着,还很多人下马作战,互相射箭,或拼杀一起。

  地面射箭,己方同样不如这些鞑子精准狠辣,唯有肉搏在一起还好,只是这种机会不多,双方骑兵对战,总体看来,己方虽然不是一边倒被打,不过处于下风是明显的。

  王朴心急火燎,虽然这些年他对步兵的重视越高,不过骨子里,正兵营的骑兵,才是他的心头宝贝,眼看着损失越多,怎能不心疼?
  他下令步兵支援,只是步兵一动,鞑骑快速从两翼冲来,甚至绕到后背去,王朴只能下令步兵停止,原地结阵防守,最后,更无奈的鸣金收兵,让骑兵营回来,让步兵四面保护。

  王朴这奋起勇气的一战,显而易见又失败了,此战骑兵伤亡二百多,损失战马一百多匹,让他内心疼楚难言,再损耗个几次,自己的骑兵不就完了?他是万万不肯再让正兵营出战。

  大同军结阵四面严守,全军龟缩阵内,内中除了骑兵,还有众多运送辎重的民夫心惊胆战站着,他们从初时的兴高采烈,到现在的内心惶恐,心境的变化,只是短短数日之间。

  唉,鞑子果然凶悍啊,看来这出塞就是个错误。

  大同军结阵后,数千蒙骑没再进攻,他们也知道面前的明军今非昔比,个个手上有犀利的宣镇鸟铳,百步可破重甲,当然不会冒然冲上送死。

  不过依事前的计划,将大同军,靖边军等缠在路上就是胜利,最好他们一个月的路程走上一年半载,这样他们还没走到归化城,自己就退兵了。

  最好他们走到一大半路时,粮草匮乏,无以为续,或许可令其全军覆没。

  此后双方隔着军阵大眼瞪小眼,彼此没有再战,不过不代表四面的鞑子就静止不动。

  还是有一些小股的蒙骑绕着军阵奔驰,一边怪叫,有时冲上来射上几箭,给阵内大同军压力同时,试图吸引他们开铳,而大群的骑兵,则在后方虎视眈眈,随时而动。

  夹着胜利余威,这些鞑骑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很吓人的,被他们恶毒的,没有人性的眼神看上,似乎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大同军新兵营已经锻炼出来,特别他们中很多人经过锦州血战,心理素质很好,除了少数经不起引诱者开了几铳,大部分铳兵都是持铳严阵以待,让四面的鞑子无机可乘。

  似乎感觉这路明军与众不同,双方僵持半个时辰后,呼哨声四声,吼吼的声音中,困阵的数千蒙骑,四散而走,转眼间,就没入丘陵树丛不见。

  看鞑子退走,王朴恢复了神采,不过他脸色很不好,心情很差劲,招集各营官将就是一阵大骂:“一群饭桶,一帮吃斋的废物,你们是怎么搞的嘛……想我王朴纵横南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更在女儿河边令鞑虏闻风丧胆,怎么现在仗打成这样?……我大同军的威名,都被你们丢光了!”

  众将垂着头,面对王朴的口水,一声都不敢响,他们知道,将军心情不好,往日在大同军中,王朴总是笑嘻嘻和善的样子,眼下雷霆大怒,显然是气恼非常。

  他们不敢出声,不代表王朴放过他们,他的目光,就投到亲将王徵脸上,喝道:“上校,你就没话说吗?”

  第673章  没有悬念了

  王徵暗叫倒霉,自己已经尽量缩着头了,怎么将军还注意到自己?

  只是正兵营属他管辖,王朴又对自己一向器重,仗打得这样,他也感觉颜面无光,只得跪下告罪:“末将无能,请将军治罪。”

  众将一样跪下来:“请将军治罪。”

  “治个屁啊!”

  一直很注意形象,总保持风度翩翩的王总镇又暴了句粗口,他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眼下不是治罪的时候,你等说说,该如何应对那些鞑子骑兵?”

  众人目光都投到王徵身上,王徵心中叫骂,就知道让某出头,情况就是这样,让某想办法,某又如何知道?

  不过面对王朴不善的目光,却不得不说,他心念电转,最后说道:“将军,这些蒙古鞑子战法与满洲鞑子不同,满洲鞑子战法比较呆,总是硬打硬的攻阵,他们则比较活,有好处就冲上来,没好处则在远处窥探,阴魂不散的跟着……”

  “……草原我们又是客地,地形不熟,他们还骑术娴熟,马匹众多,如今之计,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不贪一时之功,谨慎行进,宁可一天走五里路,也不要给那些鞑子窥到漏洞……我们不是与靖边军约定在海子边汇合吗?如今离集宁海子已经不远,只要走到海边,与靖边军汇合,我军就是胜利……”

  身旁众将纷纷道:“王上校高见啊,真乃金玉良言也,我等也是这样想的……大军还是谨慎行进为好,要忍住一时诱惑,不要贪功,不冒进,鞑子的脑袋,就暂时寄存在他们脖子上好了。”

  王朴再看向身旁一些赞画参谋,仿效王斗,他也搞了一个参谋司,收罗颇多的文官武将作为赞画,还搞了一些沙盘,虽然不如靖边军精细,不过比起别的明军,却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