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775页

  这个圆脸少女就是雅尔江阿口中的“讷敏”了,是雅尔江阿的舅舅佐领蔡福的女儿,老姓西林觉罗氏。因早年没了亲娘,家里又添了继母,便躲到王府来。

  明年是选秀之年,蔡福也指望能借上王府的光,便巴不得闺女留在这边学学规矩,认识认识宫里的贵人,好在宗室里指门体面的亲事。

  富顺已经垂手退避到一边,躬身道:“奴才见过福晋、表小姐、六格格。”

  永佳点头回礼,富顺又冲雅尔江阿躬身,退了出去。

  “阿玛!”那奶子怀里小姑娘看到雅尔江阿,满脸欢喜,伸出手来要抱。

  雅尔江阿同这位继福晋的感情平平,但是对这个嫡女却是极为宠爱。因此,上前两步,将女儿接过来,笑着问道:“真儿换了新衣裳,这是要跟着额娘往姥姥家去?”

  真儿使劲地点点头,笑着回头看了眼母亲,又看了一眼讷敏,转回身摸着雅尔江阿的胡子,撒娇道:“阿玛,阿玛,姑姑也去,姥姥家有好吃的饽饽。”

  雅尔江阿听了稀奇,对永佳与讷敏笑道:“怨不得这小家伙前两日便捣鼓姥姥家如何的,这里是记得好吃的。”说完,对永佳道:“定了明儿回去?”

  永佳点点头,道:“嗯,眼看就是小年,年底同正月里应酬多,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得空。正好这边预备了些年货,妾身带着真儿回去,也能陪阿玛额娘说会子话。”

  看着永佳冷清的模样,雅尔江阿心里颇觉怪异,道:“岳父大人的身子如何了?善余一直在京外总不是个事儿,要不本王使人往兵部那边打声招呼,讲他调到京城来?”

  言谈之中,竟似带着几分讨好。

  难得见他如此主动示好,永佳还有些受不惯。但是关系到大哥,她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惦念,俯身道:“既是如此,就劳烦王爷。”

  讷敏原在旁听着,见他们夫妻两个相敬如宾的模样,不禁捂着嘴巴笑起来。

  雅尔江阿与她虽为表兄妹,但是大女儿都比她年长,只当她女儿待的。见她带着戏谑,道:“笑什么?明儿这是不想出府了?”

  讷敏听了,也不怕他,抱了永佳的胳膊,笑道:“表哥不让去,敏儿便央求表嫂,表嫂最疼敏儿了!”

  真儿在雅尔江阿怀来,用小手刮刮脸,道:“姑姑羞,就知道跟额娘撒娇。”

  雅尔江阿看着女儿的可爱模样,只觉得满腔晦气一扫而空,“哈哈”笑了两声。

  真儿“咯咯”笑,讷敏也跟着笑,永佳垂下眼睑,嘴角挑了挑。

  难道这就是所谓福气,为何如同做戏一般,让人看着热闹,心里却是暖和不起来……

  *
  送走几位姐夫妹夫,曹颙松了口气。

  讷尔苏与塞什图两个不需他担心,都是有酒量了,况且塞什图因带着孝,换了茶水;孙珏的酒品,曹颙却是领教过的,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毕竟是曹家的大女婿,多少还要看在曹颖面子,要是闹出不愉快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曹颙在酒桌上,便留意着孙珏,真是恨不得抢了他的酒盅,让他少喝两口。

  偏生因大喜日子,曹寅同讷尔苏翁婿两个颇有兴致,孙珏这边也是一盅接着一盅的陪着。

  曹颙见了,只好出面劝大家少喝两盅。就算孙珏这边没什么,曹寅毕竟上了年岁,这两天又是接连宿醉,曹颙也担心他喝酒伤身。

  众人这才喝得慢了,边吃便聊,也吃到这个时辰。

  回到内宅,曹颙先往兰院看了父母。

  因女儿、侄女都回来,李氏也欢喜,吃了几盅,脸上带着些许醉意。

  曹颙进屋子时,曹寅歪在炕上,头上搁着毛巾,李氏正问奶子孙子们的安置情况。

  见儿子进来,李氏忙笑着招手,道:“听你父亲说,你两个姐夫都是能喝的,颙儿醉了没有?已经使人做了解酒汤,送到你房里去了。”

  曹颙看了父亲一眼,摇了摇头,道:“儿子没醉,父亲没事儿吧?”

  曹寅只是眯眼倒着,并没有睡,听到儿子问话,睁开眼道:“我没醉儿,你这两日也乏了,没事儿先回去歇着吧!”

  “是!”曹颙应声,冲母亲点点头,出了屋子。

  *
  梧桐苑,上房。

  初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上面搁着的项圈,眉头轻蹙,眼中露出几分疑惑来,喃喃道:“镯子,镯子,项圈……”

  *
  一更完毕,二更时间现在无法保证,大家不要等了。

  因身体原因,最近二更很困难。很多朋友劝九请假几天或者是每天一更休息休息。九怕休息后思路断了,不敢歇,目前保证一更,二更尽力,以上。

  觉得九因这半个月更得少没资格要月票的朋友,看到这里就可以;觉得九眼下挺艰难的,多张月票也能鼓励一下,就点点月票,感谢。

  第484章 游龙舞 寻根(上)

  初瑜坐在梳妆台前,想得很入神,连曹颙进来也没有听见。
  

  喜云坐在外间炕边的小杌子上打盹,见曹颙进来,忙站起身来,道:“额驸。”

  初瑜听了喜云的声音,这才醒过神来,起身打里间出来,看着曹颙,有些欲言又止。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曹颙也喝了好几盅酒,又到外头送客,见了风。屋子里温煦如春,一冷一热下来,他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初瑜忙起身,吩咐喜云去喊人端热水与醒酒汤。

  曹颙见她有些没精神,道:“既是乏了,早些安置就是,这几日瞧着你两个府的忙乎,也委实辛苦。”

  初瑜上前服侍曹颙脱了外头大衣裳,笑道:“从太太房里刚回来时,歇了一会子,也不大困了。”

  夜已经深了,曹颙洗漱完毕,便同初瑜进了卧房。

  梳妆台上,明晃晃地摆着只珊瑚项圈。曹颙瞅着眼熟,进前看了,还是大前年初瑜随他去江宁时母亲给的见面礼。

  项圈是以金镶珊瑚,珊瑚分为八段,以累丝嵌珊瑚珠相隔,左右两端是累丝嵌宝珠的凤头。项圈红黄相映成趣,看着甚是华贵富丽。

  这个项圈因是李氏所赐,初瑜向来爱惜,很少拿出来戴。她还曾说过,要好生收起来,往后天慧出嫁,用这个给女儿添妆。

  曹颙往炕上坐了,指了指梳妆台那边,道:“怎么想起寻了它出来?不过倒是衬现下的衣裳,看着很是喜庆。”

  初瑜往梳妆台跟前站了,摩挲了下那项圈,犹豫了一下,道:“额驸,这个是内造的……有内造的印记……”

  炕上被褥已经铺好,曹颙脱了靴子,倒在炕上,也觉得有些乏。

  听了初瑜的话,曹颙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嗯,内造的,就内造的,许是早年宫里赐下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别舍不得用。”

  “额驸,虽说内造的也有往宫外赐的,但是没听说有这么精致的。除了这个项圈,白天还见了姐姐带着镯子,也是内造的。听三妹妹同姐姐说起闲话,道是那镯子是太太送的,说是太太昔日的陪嫁。”说到这里,初瑜顿了顿,道:“那镯子……初瑜见过一对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