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1200页

  一时之间,十七阿哥恹恹的,竟生出几分弃世之心。

  这时,就见有穿着孝服的管家小跑着进来,见了十七阿哥,忙止了脚步行礼。

  “着急忙慌的做什么?”十七阿哥见状,皱眉问道。

  “十七爷,阿公爷来了,奴才正要去禀告九爷。”那管事的躬身回道。

  怪不得他激动,这两日奔丧的人中,不算宗室,还数眼下的阿灵阿最为显贵。

  十七阿哥闻言,有些意外。阿灵阿在府已经“休养”数月,自打进了九月后,因天气变化之故,身体不适,倒是真病了。前些日子,十七阿哥还曾带着妻子去探望过岳父一回。

  十七阿哥想了想,吩咐内侍带着几个小阿哥去偏厅安置,自己则到大门外,迎接岳父。

  阿灵阿已经下了马车,满脸蜡黄。他扬起头来,看着已经覆了白绫的匾额,还有糊了白纸的大门。

  十七阿哥上前两步,道:“岳父,您怎么来了?”

  阿灵阿低下头,直直地看着十七阿哥,道:“八爷,八爷这是真薨了……”

  “嗯,”十七阿哥点了点头,道:“岳父要去灵前祭拜么?现下有些不便宜,几位皇兄正在……”

  还没说完,就见阿灵阿直直地倒下去。
  

  十七阿哥大惊,忙一把扶助,就将他阖了双眼、牙关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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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2章 喧嚣(下)

  转眼,到了八阿哥的“头七”。

  上门吊祭之人,陆续多了起来,也有不少女眷过来。八福晋最是好强,使人扶着起来,招待各处女眷,不愿丈夫丧事太过冷清。

  虽说这两年八阿哥走背字,没有人敢太过亲近,担当这个“结党”的罪名。但是皇子就是皇子,宗室有服的得来守孝;朝臣中,也多是要走过过场。

  “头七”,正是大家粉墨登场的日子。

  不管平素关系好坏,总要出来照个面。其中,就有大家意想不到之人,那就是好几年闭门不出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穿了一身孝服孝帽,在众人的惊愕中,在八阿哥灵前上了香,敬了酒,还到八福晋跟前道:“八嫂,还请节哀。”

  八福晋惊诧之下,忘了还话,等醒过神来,十三阿哥已经转身出去。

  九阿哥还是满脸阴郁,望着十三阿哥的背影,没有吱声。十阿哥这边,忍不住低声嘀咕道:“他怎么来了?”

  十四阿哥在旁,眼珠子跟着一转,追了出去。

  “十三哥,既是来了,就待会再走,咱们兄弟多久未见了?”十四阿哥带着几分亲切说道。

  十三阿哥摇摇头,道:“今日这边也忙,还是改日吧。”

  十四阿哥见他神色淡淡的,心里有些不自在,强挤了几分笑道:“嗯,那改日弟弟过去给十三哥请安。”

  “只要你不嫌弃我那边冷清就行。”十三阿哥随口道。

  他同十四阿哥两个,年龄只差两岁。加上十三阿哥小时候也由德妃抚养,所以原来同十四阿哥都是一块儿玩到大的。只是长大了,十四阿哥党附八阿哥,十三阿哥则是同四阿哥亲近。

  看着十三阿哥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十四阿哥也收敛了脸上笑。虽说不像大阿哥、二阿哥那般被封了大门,但是十三阿哥这些年沉寂,鲜少人前露面。

  如今,巴巴地过来,算什么?表现手足情深么?
  想着九阿哥与十阿哥对自己个儿的横眉竖目,十四阿哥的心里,充满了悔意。早知如此,就算做做样子,也当多过来两趟。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当听闻八阿哥薨了的那刻,十四阿哥也生出几分欣喜。八阿哥不死的话,他心里就不安,总怕发生怎么变故。

  八阿哥死了,他欣喜过后,也开始有些焦虑。如何化解九阿哥的怨气,兄弟们重新“齐心合力”?这个问题,他琢磨了两日。

  *
  汤泉,行宫。

  曹颙跪在几位王爷与尚书后,随着众人一道迎驾。

  按照规矩,晚辈死了,长辈也要给晚辈穿孝,称之为“反孝”。不过规矩是规矩,有的只在出殡时意思一下,有的则不成服。越是嫡亲尊长,越是如此。

  正如此刻的康熙,穿着常服,只是腰间系着的荷包,不是平素的金丝绣龙荷包,而是素蓝荷包。

  康熙唤众人平身后,就过问了几句京城事宜,几位王爷、尚书陆续答话。

  待众人回完,康熙摆摆手,叫众人“跪安”,只留下三阿哥与四阿哥说话。

  曹颙刚出去,就见十六阿哥面带急色,在外头等了。

  瞅着清减了一圈十六阿哥,曹颙不由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十六爷这是怎么了?并没有听到十六爷身子有恙的消息。”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道:“瞅着那么明显呢?”

  曹颙点点头,道:“脸色儿瞧着也晦暗。”

  在外头也不好细说,十六阿哥将他唤到自己住处,才将这几个月的鸦片上瘾之事讲了。

  曹颙听了,吓了一大跳。

  对于毒品的危害,他是最晓得的,所以才想着尽自己心力,为后世做些什么。跟十六阿哥说那些,也是想要让他有这个概念,以后好能关乎鸦片,防止鸦片在中国推广。

  谁会想到,十六阿哥会因好奇之心,以身试毒。

  “这几个月,我也惦记着戒鸦片,最多坚持了七日,就坚持不下去。开始还好,吸的没有这么勤快,这两个月瘾更大了。”十六阿哥说道。

  “若是想凭毅力戒毒,得在偏僻无人之处,还得使人看着才能好些。”曹颙眼下也顾不得自责,脑子飞速运转,想着上辈子所知的戒毒法子:“这样还不行的话,就得佐以药物了。”

  急切之中,曹颙就觉得脑子发空。他又没有从医,如何能晓得哪种药物是抑制毒瘾的。加上上辈子接触的多是西药,对于中药实是生疏得很。

  十六阿哥见曹颙着急,反而淡定了,笑了笑,道:“急什么?爷瞅着,吸鸦片跟抽旱烟似的,不过是提神罢了。抽旱烟不是也有瘾大的么?瞧瞧药铺里有没有戒烟的方子。没有的话,爷就寻个地方猫上一个月、两个月,没机会沾这个,不戒也就戒了。”

  还能如何,眼下说什么都是白说,什么都得等进京再说。

  十六阿哥瞅着曹颙的顶戴,问道:“听说这几日是你在八哥那边总理丧事,九哥没为难你吧?”

  提及这个,曹颙摇摇头,道:“没有。我只尽心当差,九阿哥那边许是过于悲痛,也顾不得别的。”

  “好好的,一个伤寒,怎么就没了?”十六阿哥叹了口气,道:“谁会想到他是这样下场。说起来,八哥待手足也算好的。”

  八阿哥的为人行事,曹颙却是不好点评。

  说起来,自打他康熙四十八年进京,八阿哥的风头就不如早先。加上曹颙自以为晓得历史,将八阿哥当成倒霉皇子,恨不得避而远之。这些年,都鲜少往来;偶尔有所摩擦,多是因九阿哥那头,直接同八阿哥结怨的事儿,却是没有。

  这些日子,在贝勒府花园主丧,曹颙看到许多,听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