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1379页

  左右曹颙丁忧中,不用到衙门点卯。

  离开府里,出去散散心,也省得李氏触景生情。

  曹项听得心动,抬起头来,问道:“大哥,便宜么?”

  曹颙闻言失笑,道:“有什么不便宜的,也不是别人家。自家的庄子,住几日有什么?刚好是泡温泉的季节,总比拘在京城有趣。你如今还在孝中,又不用出去应酬亲友,要不然就是想去怕也脱不得身。”

  曹项欢喜谢过,又带了几分感激看了边上的弟弟一眼。他心里可没想着让姨娘在庄子常住,若是大伯娘出京休养,说不定又要带上兆佳氏,到时候还是避开点儿,省得是非。

  曹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不分家的情况下,如何让姨娘远离兆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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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年夜饭上曹项兄弟的异常反应,曹颙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就对妻子说起此事,让她寻个机会问问静惠。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一来初瑜不是别人,二来曹项连“分家”都说出来,静惠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安。所以,她就将东府年前的闹剧如实对初瑜讲述了一遍。

  初瑜听着这一场一场的大戏,真是目瞪口呆。

  “这些日子瞧着二太太病怏怏的,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初瑜叹了口气,问道。

  静惠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晓得我们太太打哪里听说了,只说是庶子有了功名,庶母也要封诰命的。她素来心高,哪里瞧得起宝姨娘,自是越发想法子做耗。”

  初瑜也是庶出,想着这妻妾之间的相争,只觉得厌恶,不由皱眉道:“你也不劝劝,就由着她闹?就算不看别人面子,还要看四爷、四奶奶的情面。”

  静惠只剩满脸无奈,道:“嫂子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太太的脾气,哪里是听得进劝的?要是别人不拿宝姨娘当回事儿,太太心里就熨帖了;要是多问两句,还不知她要怎么折腾下去。”

  “家和万事兴,二太太什么时候能明白儿这个理儿。”初瑜也晓得静惠说得是实情,只能跟着叹息。

  待曹颙听了初瑜的转述,晓得其中详情,亦是跟着皱眉不已。

  看来,实在不行,只能安排曹项搬出去。现下不过是小摩擦,这样一来二去的,小怨积成大怨,反而伤家人情分。

  曹颙只是这么一想,具体如何,还要得曹项自己个儿拿主意。

  大年初二一早,曹项就带着妻妾送宝蝶往昌平去。

  兆佳氏晓得时,已经是次日。她恨恨地骂了半日,只是使得自己口干舌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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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

  曹颙这边,早已说动李氏,阖府上下都预备齐当,打算去昌平庄子小住几月。

  那庄子周遭,载了几百亩的桃树。

  只是曹颙这些年始终不得空,还没有看过桃花盛开的模样。

  说起来,真是叫人感伤。在曹颙心里,原是想着那边是父亲或者庄先生养老休养之所,没想到这两位都匆匆离世。

  尚未成行,长生就染病,养了七、八日才好。

  虽已经到正月末,但是春寒颇重,李氏不放心几个孩子,同儿子商定过了“二月二”再出发。

  曹颙这边,只是无所谓。在府里闲暇之时,就翻阅父亲早年的诗文笔记,亦是受益颇深。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这日,曹府却迎来了几位客人。

  李氏听说客人的名字,脸上立时欢喜不已,因为是娘家苏州李家来人了。来的是李煦的长子李鼐同李鼐的长女李含玉、次子李诚。

  李含玉同李诚都是李鼐嫡妻孙氏所出,李含玉今年十七,李诚今年十一。

  李家这次上京,是送李含玉京城待嫁来的。

  按照规矩,李含玉本应参加内务府小选,但是康熙恩典,李煦的几位孙女都是免选的。

  对方家中长辈早年在江南做官,同李煦私交甚好,就定了两姓亲事。如今对方调到京中,同李含玉定亲那位去年也捐了官出仕。

  因此,两家书信往来,将婚期定在今年五月。

  来的是娘家侄儿同侄孙们,李氏这边如何能不高兴?

  先是问了文、高老太君两位的近况,又问了问李煦夫妻,李鼐都一一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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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1章 夺子
  李含玉、李诚姊弟,曹颙早年都见过。如今再见,只能感慨人生如水、岁月如梭。上次见他们兄妹,还是在康熙四十九年。当时,李诚不过是三龄童,李含玉也不过是个跟妞妞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同李鼐的老实木讷不同,李诚年纪不大,但是看着灵气逼人。说话之间,既是守礼,亦是不乏对长辈的亲近,引得李氏怜爱不已,恨不得搂在怀里,心肝肉一般。

  李家,永远都是曹颙的一块心病。

  不过,见了眼前李氏这般欢喜,曹颙心中也不禁柔软几分。

  按照历史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看,李家最大的过错就是站错了队伍吧?如今八阿哥已经身故,“八爷党”烟消云散,是不是李家也能逃过一劫?
  曹颙想到搅浑水的九阿哥,心中颇为沉重。

  当晚,设宴为李家父子三人接风时,曹颙就旁敲侧击,问起李鼐来。不外乎去哪个府里请安,大舅舅有什么话交代,云云。
  

  李鼐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没有隐瞒曹颙的意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奉父命上京的真正含义。除了送女待嫁之外,还想要谋个恩典出仕。

  因李煦是出了名的好人缘,跟京城各大皇子府中有往来的也多。除了九贝子府,还要往三阿哥府请安。

  曹颙一听,心中有数。这李煦还是不死心,打的主意,是要骑墙而望。

  谁不知道,如今的九阿哥就是十四阿哥的代言人;而三阿哥占了个“长”,也算是储位的人选之一。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是奉命而来,也不是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使得李鼐改变主意的。

  “大表哥既想出仕,是要谋外官,还是京官?”曹颙岔开话,问道。

  说起来,李鼐已经年近不惑。别的官宦人家子弟,他这个年纪,不管是科举晋身,还是捐官,早该出仕。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谋京官。”李鼐说道:“父亲说了,李家不会总在织造任上,等到……以后,总有回京之日。不过实缺得等,先捐了顶戴再说。”

  这也算是明白话,曹颙心中犹豫着,用不用劝这个表哥,在京城走礼的时候加上四阿哥府。不过,想着前几日十三阿哥相邀过府,话里话外的意思,曹颙这话又止住。

  言多必失,四阿哥又是极容易多心之人。

  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李鼐心中,待曹颙这个表弟本就很是亲近,心里还感念他前几年“仗义寻人”之举。

  饭后,夜色渐浓,李鼐父子告辞。

  李氏晓得侄子既到京,少不得走亲访友这些,也不留他。只是侄孙女李含玉,则是说什么也不放人,要留在这府里亲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