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1941页

  两人相好的时候不短,多少有些情分在,谢天来哼哼两声:“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能有什么狗屁法子?”

  瑞娘挥挥手,将厅上的几个女子都打发下去,才趴在谢天来身上,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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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督府,十六阿哥刚下轿,便见张义迎上来:“十六爷,小的正要去寻您,我们老爷有急事,打发小的出府请十六爷回来!”

  十六阿哥见他面上郑重,脚步缓了缓,道:“可晓得是什么事儿?莫非京城有旨意下来?”

  “不是京里。”张义摇头,手指往北指了指,道:“是那位病了,病得还不清。老爷使人请了大夫,却是也不大好。”

  十六阿哥闻言,立时较快了脚步,面色也沉重起来。

  少一时,十六阿哥到了官邸。

  就见曹颙站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张方子看着。

  “孚若,怎么回事?”十六阿哥上前,问道。

  “是风邪入体,看守的人发现时,已经病了几日,人已经烧糊涂了。”曹颙道:“现下虽吃了药,可听大夫的意思,是伤了肺,怕是凶险,我已经写了折子禀奏此事,请皇上做主。”

  十六阿哥听了,额头青筋直蹦,“啪”的一声,拍着桌子,道:“这些狗奴才,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不管同九阿哥关系如何,同为皇子,听到九阿哥被如此怠慢,十六阿哥忍不住大怒。

  曹颙扫了窗外一眼,将院子里无人,道:“十六爷,现下不是追究此事之时……”

  十六阿哥吐了一口浊气,点了点头,道:“是我啰嗦了……”

  他到底不是绝情之人,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对曹颙道:“孚若,我想去瞧瞧他……”

  曹颙点点头,道:“那就去吧,这个时候,旁人也挑剔不了什么。”

  两人从官邸出来,到了九阿哥圈居的那处小院。

  小院门口,站着几个侍卫。

  曹颙进院,他们没有说什么;十六阿哥却是被他们拦住,就听那领头侍卫道:“此处征为朝廷要地,皇上有旨,除了曹总督不受限外,其他人无旨不得入院。

  十六阿哥的脸,立时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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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2章 樱桃(求保底月票)

  这开口相拦的人,虽是侍卫身份,却是外班侍卫。在侍卫处没靠山,被分派了这个差事。

  虽说以前在宫里当值,也远远地见过十六阿哥,可看得不真切。加上现下十六阿哥又穿着常服,这侍卫才硬气地拦了一下子,未尝没有讨赏的意思。

  毕竟在外头,这宫廷侍卫的旗号,多数时候也是好使的。

  十六阿哥黑着一张脸,回头看着曹颙道:“曹颙,皇上还有这个旨意?”

  曹颙看了那侍卫一眼,自是晓得他扯大旗,道:“全侍卫,这位庄亲王,奉旨到清苑。要探视里头那位,好在折子里详细向皇上回禀此事。”

  那全侍卫听十六阿哥直呼曹颙姓名,就觉得不对劲。

  待听曹颙说了十六阿哥的身份,他的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什么也不敢说,只让开院门,躬身退到一旁。

  十六阿哥看也不看他,大踏步进了院子。

  一进九阿哥所在的屋子,扑面而来的,便是刺鼻的尿臊味儿。虽说其中还间杂着浓浓酒味,可仍是熏人。

  屋子里,除了土炕,只有一桌一凳一只恭桶。

  九阿哥躺在炕上,赤露上半身,面上红彤彤的,双眼紧闭,嘴唇因烧的厉害,都裂了口子。

  旁边拿着毛巾,给九阿哥擦身,是曹颙过去的小厮、现下的长随曹满。

  九阿哥身份不同,又没有旨意下来,曹颙也不好随便安排人,就安排心腹曹满过来。之前的诊病,也没敢请外头的大夫,而是由总督府里的一位大夫看的。

  毕竟九阿哥现下是圈着,一举一动,都要遵旨而行。

  见两人进来,曹满撂下毛巾,起身道:“老爷,十六爷!”

  “怎么样了?”曹颙问道。
  

  “擦了两遍了,还是烧得厉害。”曹满回道。

  曹颙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晓得其中凶险。

  清苑不是京城,大夫开的方子自然比不上太医院里的供奉。可九阿哥这样烧下去,能等到京里的太医么?

  十六阿哥有些黯然,走到炕边坐下,拿起曹满放下的毛巾,从旁边的酒瓶里倒了些酒在上头,顺着九阿哥的胳膊,擦了下去。

  帮九阿哥擦完上半身,十六阿哥才将毛巾递给曹满,起身对曹颙道:“走吧。”

  出了院子,十六阿哥加快了脚步。

  曹颙晓得,十六阿哥是着急写折子。

  曹颙的折子虽已经使人快马送往京城,可要是皇上不当回事,那九阿哥就要一命呜呼;十六阿哥也递折子过去,也能让京里众人晓得,九阿哥确实危险。

  就算皇上心里厌恶九阿哥,也要顾及十六阿哥,省得寒了兄弟的心。

  寅宾馆中,有备好的纸墨。

  十六阿哥一挥而就,倒是没有夸张,只写了自己所见所闻,而后唤了两个王府侍卫,吩咐他们快马回京。

  做完这些,十六阿哥才长吁了口气,对曹颙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记得小时候在阿哥所,有不开眼的奴才欺负我年幼,侍候得不尽心。被他看到了,直接使人将那奴才送到慎刑司……后来因夺嫡之事,都跟红眼鸡似的,恨不得一个吃了一个,兄弟情分这才淡了……”

  十六阿哥对九阿哥尚能生出一份怜悯,曹颙可不是弥勒。

  九阿哥是生、是死,他并不太放在心上,可看守九阿哥的侍卫,在九阿哥病成这样,才来告诉他,让他很被动。

  若是九阿哥现下能熬过去还好,要是熬不下去,雍正为了“贤名儿”,想要找替罪羊的话,曹颙就要背个“看守不力”的罪名,所以心里才有些急。

  见十六阿哥如此,他少不得劝道:“尽人事,看天命,十六爷也别太着急。要是十六爷这个时候也病了,就无人主持大局。”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小厮进来禀道:“王爷,谢天来求见王爷,在院外候着。”

  十六阿哥心里正烦,哪里有心情应付谢天来,瞪眼道:“爷没那功夫,叫他滚!”

  那小厮应声出去,十六阿哥忍不住同曹颙抱怨道:“孚若,你这总督府怎么回事儿,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乱窜?”

  曹颙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这谢天来之所以能入总督府,直达寅宾馆门口,还是十六阿哥的吩咐。

  说是曹颙忙,有谢天来说话逗乐,给他解闷也好。

  曹颙这才使人给了谢天来总督府腰牌,使得他进总督府便宜些……

  寅宾馆外,谢天来战战兢兢。听了小厮的传话,他更是面色惨白,惶恐不安。

  他不敢违逆十六阿哥吩咐,一步三回头地离了寅宾馆。没等出总督府大门,便见有人追了上来,将他腰牌收走了。

  谢天来知道,十六阿哥是真的厌了他了。

  出了总督府,他真是欲哭无泪,实是不知该怎么平息十六阿哥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