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_第2056页

  妞妞皱眉道:“这就是人言可畏么?原就不亲近,难道只许他们见钱眼开乱咬人,还不许我回一句?更不要说因我的缘故,使得他们污了曹家名声,总要教训一顿才好。”

  初瑜摇摇头,道:“教训不教训的轮不到你说话。长幼尊卑有序,你若是出面,即便是有理也成了无理。晓得你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可多少要顾及些志哥儿。要是你露出刚性来,什么风雨都扛了,还要他这做丈夫的作甚?心里有主意就好,不必都挂在面上,该柔弱时还要柔顺……更不要说,你那嫂子,说话娇娇弱弱的,高声一句便吓到一般。你若是露出三分强来,往后妯娌之间就有了膈肌,你又哪里辩白得的清楚?”

  类似的话,在出阁之前,初瑜曾提点过几句,只是不如这次直白。不过是怕妞妞愤懑,对庄氏同柴秀才那边过了,去了新妇的腼腆,露出不让须眉的刚性来。

  妞妞心思玲珑,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虽说心中不甘,也晓得嫂子是真疼自己,她老实应了,道:“就是不如家中自在,若是没到这边来,直接去顺天府告他个‘攀污’之罪,狠狠地打个半死才解气……”

  姑嫂二人在上房说话,前院魏文志已经赔了好几声罪。

  先到的是个叫高成的王府侍卫,与他关系最好,见他面色含忧,好好的宴请,临了临了又散了,少不得问了两句。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既然状纸已经送到顺天府,哪里又是能瞒住的?

  魏文志说了缘故,高成问了柴秀才底细,晓得不过是个到京城打秋风的乡绅,好笑道:“多大点儿事儿,就值当你愁上一回?平白无故惹官司是腻歪人,可你又不是平头百姓,有什么好怕的?更不要说上面还有曹家,你们只是连带的,到时候露出个面,全了顺天府那边的体面就是了,谁还要你真的去同那个酸秀才一句对一句的不成?”

  魏文志虽在王府历练两年,见了不少世面,可对升堂审案到底陌生。

  高成见他懵懂,又将衙门里的猫腻讲了一番。

  例如这次所谓的“侵产”官司,状纸上告的是曹颙与庄姝平,可真要开庭了,谁还会真提审二品大员不成?
  曹家那边不是子侄出面,就是管家出面;庄氏这边,多半他这个丈夫代替走个过场。

  虽说高成开解的明白,却不知晓,魏文志担心的本不是官司本身,听了这番开解的话,脸色虽好些,到底没了宴客吃酒的兴致。

  他就使人拿了一百两银子,托高成出面,带着陆续到来的几个好友出去吃酒了。

  上房里,姑嫂又说了半晌话,直到留了饭,初瑜才离开。

  看着妻子红肿的双眼,魏文志少不得又宽慰一番。

  妞妞强笑着应了,到底受不住,次日便病倒了……

  *
  小声说:
  自从六月到现在,停更了二个月,小九的心也如过山车,要死要活。

  有关系不错的作者朋友,打电话给小九,问小九是不是婚期将至,明明是悲剧,咋出来喜剧效果?
  小九无语泪凝了。之前在文中提过,一月里检查,身上长了东西,还是很可怕那种,泪啊。而后一直吃药。五月复查,不见好,说是得准备手术。

  六月里,就在各种检查、输液中度过,也在拖,不想手术。

  那种日子,真的很绝望,感觉等死一般。不想同外界联系,编辑让发公告请假,小九登陆几次,写了好多话,都没有发出去。不想实话实说,那种恐惧的时候,并不想要听什么安慰的话。还怕自己乌鸦嘴,噩梦成真。也不想编造假话来欺骗大家,就这样消失了。

  拖到七月初,在家人的催促下,在编辑的鼓励下,终于面对现实做了手术。

  七月中旬,术后的检测出来,不是那啥那啥。呜呜,逃出生天。

  八月初,接到编辑电话,说起成都年会之事。接着府天姐姐电话也来了,相约年会后几个女作者出游几日。

  低头,其实,现在的小九并不宜见人,虚胖得很,脸色也难看,头发也剪了,那形象没法说了。可想着起点的年会都是公费,白吃白喝,小九就小市民了。

  原还想着好生养养,年会后复活,结果读者打电话来骂了,既然都能出游了,就不要偷懒了。

  握拳,于是小九爬了起来。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道歉的话,不知怎么说,劝告大家一句,多保重身体,健健康康,才是真的好。

  第1264章 波澜起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波澜起

  这场关系曹家的官司,原本并没有引发什么动静。

  又不是“欺君”、“谋反”的罪名,一个小小生员状告二品尚书,蚂蚁撼树之举,更像是一场笑话。

  大家不过是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话,听了也便罢了,更多的人将话题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皇子大婚上。

  那不是寻常的皇子,是被圣祖爷赞过的四阿哥弘历。在三阿哥过继出去后,他就是宫里仅存的两位阿哥之一。加上排行靠前,又是满妃所出,是嗣君最佳人选。

  他的正室嫡妃,若没有意外,就是未来的国母。

  富查家的祖宗八代都被翻了出来,虽说也不乏有人说上几句酸话,却也不能信口开河地贬低什么。
  

  毕竟富查家祖上的文治武功都在那里摆着,与皇室联姻,富查家这不是第一遭。雍正二年被降为镇国公的前履郡王的福晋,就是富查家的女儿。

  先帝留下的大学士中,富查家的马齐又是全须全尾留到现在,同族子弟为官者众,在八旗权贵中也是数得上的人家。

  同富查家即将迎来的辉煌相比,曹家那边的小打小闹就不够看了。

  不过,突然起来的一件事,又引得大家将惊疑不定,将视线转移到曹家身上。

  已革九门提督,国舅隆科多薨。

  在革职定罪后,隆科多一直被圈禁在畅春园里的一处小院。

  能熬过两度寒暑,说起来也委实不易,他又上了年纪,天热难耐,入夏后就开始病倒。

  虽说他已经被厌弃,可到底是叫了几十年的“舅舅”,雍正对他还算优容,得知消息,该派的太医派了,还专程过问了方子。

  晓得已经药石无效,无力回天,雍正还命怡亲王同庄亲王过去探视。

  两位亲王亲至,隆科多痛哭流涕地“忏悔”罪责;在外人眼中高贵的怡亲王同庄亲王也以晚辈之礼,宽慰一番。

  隆科多哆哆嗦嗦地从枕头底下掏出遗折,以他阶下囚的身份,本没有这个资格,可他还是预备了,怡亲王同庄亲王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默默地接下。

  隆科多没有再说话,挣扎着起来,对着京城的方向叩首。头低下了,身子就栽歪下去,等到怡亲王同庄亲王近前扶起,已是咽了气。

  虽说满脸的泪,可面色平和,去得很是安静。

  人已经没了,尸首总要处置。

  虽说早已晓得隆科多就这两天了,可听到真没了的消息,雍正还是缄默了半响。

  隆科多的“遗折”,更像是请罪折子,没有为自己辩白,只是为辜负圣恩、坏了君臣之义而羞愧。对于被处死的爱妻、流放的子孙,他一句也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