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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_第140页

  程恪到厢房沐浴洗漱好,换了身干净衣服,重又进了正屋东厢,周景然正伏在炕上,舒服的由着南海按捏着各处。

  程恪坐到炕沿上,从怀里取了个匣子递过去,
  “京城的信儿已经到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示意程恪启开。

  程恪手下微微用力,捻开漆封,打开匣子,取了两张极薄的纸出来,扫了一眼,递了一张给周景然,自己抖开另一张,凝神仔细看了起来。

  周景然坐了起来,接过薄纸,扫了一眼,随手丢给了程恪,
  “没什么事。”

  程恪仿佛没听到周景然的话,紧紧盯着手里的薄纸,额角青筋跳动着,狠狠的把手里的薄纸拍在了炕上,从牙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两个字来:

  “找死!”

  各位看了还要转出去的亲们,可否,稍稍,晚上一两个小时?给小闲留点时候吧。

  第117章  不闲的话
  周景然急忙从程恪手里取了薄纸过来,飞快的扫了一遍,抬起头,愕然看着程恪问道:

  “这周建宁在哪里见到的小暖?”

  程恪额头青筋跳动着,猛的站起来,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转着圈,周景然急忙跳下炕,拉着他按到了炕沿上安慰道:
  

  “你先别急,不过说了几句难听话,虽说过份,这会儿也不打紧,你先别急。”

  “什么不打紧?!小暖是他能说三道四的?他是什么东西?敢生出这样的觊觎之心!这要坏了小暖的名声!”

  程恪吼叫着又要暴跳起来,周景然忙用力按着他,急切的安慰道:

  “你叫得再响、跳得再高能有什么用?你先静一静,先静一静!静下心才好想出主意来不是。”

  程恪喘着粗气,闭了闭眼睛,压着心里的暴怒,咬着牙说道:
  “我得赶回去!”

  “咱们已经赶了七天的路,明后天就能接到大哥了,就算我这里没事,你现在就启程,急行军赶回京城,到了京城立刻就赶回来,一来一回,最快最快,没个五天也不行,哪里来得及?你且耐一耐性子。”

  程恪紧紧抿着嘴,眼角轻轻抽动着,突然抬手,猛的将炕桌掀到了地上,周景然急忙跳到炕上,躲闪着四下飞溅的茶水和杯子碎片。

  周景然站在炕上,一边抖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叫人进来收拾了,看着南海和青平退下去了,才坐到程恪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恪,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只乱叫了两声的癞蛤蟆罢了,等咱们回了京,你想怎么收拾他不行的?你现在……”

  周景然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但凡和小暖有关的,一句话就能让你乱了方寸!小恪,你这样下去不行!若是让……人看出你这点心思,生出事来,又何苦?你先静一静。”

  程恪咬着牙,狠狠的捶着炕,半晌没有说话,周景然暗暗舒了口气,接着劝道:

  “小暖还小,这几年里头,咱们总能想出法子来,可你也不能天天想着这事不是,咱们前两年不省心,这几年也不太平,你这心思还是藏着些好,不然,只有坏处!你还是把心思挪了挪,先把亲事定了,那些人家里,你就仔细着挑一家出来,你也不小了,我每次进宫,母亲说不了三句话,必定提到你这亲事,提到子嗣,唉,你先这亲事定了再说吧。”

  “定什么定?门第太低了,他们看不上,门第太高了,你又怕犯了别人的忌讳,那些贵秀,个个都是绫罗裹着段木头,长得难看又没半分趣味,你让我挑什么?”

  程恪耿着脖子,盯着周景然恨恨的说道,

  “藏心思藏心思,藏得连这种人渣都敢跳出来对小暖说三道四!要不是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就明说了!小暖是我的!谁能怎么样?谁敢怎么着?”

  周景然睁大眼睛盯着程恪看了一会儿,捂着额头往后倒去,半晌才叹着气说道:
  “小恪啊,我劝你还是忘了小暖吧,这趟回去,我给挑上十个,不,二十个美人给你,保证个个绝色,个个都不比小暖差,这小暖,就算了吧,祸水啊!”

  “若只是美色二字,哼!”

  周景然坐起来,看着程恪,叹起气来,程恪拧着眉头,扬声叫着洛川,周景然直起上身,皱着眉头问道:

  “你要做什么?”

  “让洛川回去!”

  “你个倔种!我说了这半天,敢情都白劝啦?你我这趟出来,多少只眼睛盯着呢?!你让洛川回去收拾那只蛤蟆,哪里瞒得住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猜出这原委来!你浑了头了?!”

  周景然气恼的指着程恪大骂起来,洛川在门外禀报着,周景然扬声吩咐着:

  “没事!下去!”

  程恪恨恨的咬着牙,看着周景然低声说道:
  “你若谨慎,打小起就该象敏王那样!万事忍让,撑出唾面自干的气度来!如今都这样了,再想学起,怎么学?你再这样自欺欺人,到那时候,要么你洗净脖子等刀子落下来,要么……也只好做了反贼,你以为还有第三条路?”

  周景然睁大眼睛盯着程恪,半晌,才恍过神来,肩膀慢慢耸拉了下去,程恪猛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回去厢房了。

  京城古府,古萧已经搬进了唐府,和随云先生的幼子唐慕贤一处,跟着随云先生习学。

  周夫人带着古云欢去贺国子监祭酒郑大人夫人生辰,这大半个月,古府每天都接到三四张、四五张帖子,请周夫人过府,或是有什么可贺之事,或是玩耍游乐,周夫人和李老夫人商量着,挑拣些出来,几乎每天都带着古云欢外出走动应酬着。

  古云欢的亲事,无论如何不能再耽误了。

  腊八祭了灶,年也就在眼前了,周夫人和古云欢几乎天天早出晚归,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又都归到了李小暖手里。

  京城的年和上里镇的年,毕竟不同,李小暖极为谨慎的请了孙嬷嬷做帮手,大事小事,只要能想得到的,都请了李老夫人的示下,再去安排。

  这天中午吃了饭,李小暖吩咐玉扣把包着金银锞子的包袱取过来,打开来铺在榻上,笑盈盈的说道:

  “这是金银铺子里送过来的锞子样子,我数了数,足有三十几个花色,有一两、二两、五两的,老祖宗看看,咱们是择样都做几个,还是只选几样做的?”

  李老夫人直起身子,用手拨着包袱里的金银锞子,一个个仔细看着,笑着说道:

  “咱们几年没在京城,这金银锞子的样子竟多出不少新鲜花样来!都做些吧,银锞子倾一千两银子的,六百两倾一两的,余下的,一半倾二两的,一半倾五两的,留着赏人用,金锞子也倾一千两,一半二两的,一半倾五两的,留着年节里做见面的表礼,银锞子里多倾些笔锭如意和花开富贵的样子。”

  李老夫人细细的交待着,李小暖点头答应了,叫了玉扣进来,吩咐她交待下去。李老夫人往后靠着,眼神柔和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

  “针线房那里,也让你的丫头多去瞧瞧,那些荷包要早两天赶出来才好,凡事做到前头,就不会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