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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_第152页

  周景然赶到福音寺时,程恪正在院子里转着圈,见周景然从车子上跳下来,皱着眉头问道:

  “你来做什么?”

  “见到小暖没有?”

  周景然急切的问道,程恪“啪”的合上手里的折扇,背着手径直往屋里走去,周景然忙招手叫了远山过来问道:
  “见到没有?”

  远山瞄着屋里,含糊着禀报道:

  “回周爷话,跟了一路,进院子了,南海在外头守着呢。”

  周景然舒了口气,伸展着手臂打了个呵欠,
  “我就说,看你家爷那张脸就知道了。”

  说着,背着手,闲闲的进了屋。

  程恪坐在窗下的摇椅上,正慢慢晃着,看着窗外发着呆,周景然坐到旁边,用扇子敲了敲程恪的手臂,笑着说道:
  

  “她既来寺里,必是要进香的,今天不去,明天必定要去,不过早晚,还能见不到了?咱们明天跟她在寺里来个偶遇!你想好了没有,跟她说什么?”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
  “你来做什么?”

  周景然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一来,是帮帮你,你的事,哥件件都放在心上,二来,正好,看看能不能见着大师,我带了几罐上好的茶末,还有套前朝的紫砂茶具。”

  “想让大师给你卜一卦?”

  程恪直起上身,看着周景然问道,周景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哪敢想卜卦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肯给谁卜过卦?能见一面,请个安,说几句话,就不错了,至不济,能把东西送过去也行。”

  程恪点了点头,想了想,安慰道:

  “咱们见不着,别人也一样见不着不是,我听父亲说过。”

  程恪顿了顿,凝神听了听四周的动静,才低低的接着说道:

  “就是前一阵子,我把咱们要放手一博的话说给父亲的时候,父亲说,早年皇上问过大师,四位皇子的命相,大师没答皇上的话,后来皇上又问,大师说,他也看不清楚。”

  周景然聚精会神的听着程恪的话,皱起了眉头,程恪转头看着他,接着说道:

  “父亲说,连大师都看不清楚,必是变数太多。”

  “也许是大师不想说。”

  周景然低声说道,程恪点了点头,看着周景然,郑重的说道:
  “三分天命,七分人事,你既生在皇家,这三分天命就占了,七分人事,咱们都做足了去,这事,必定能成的。”

  周景然看着程恪,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起来吃了饭,穿了件厚棉斗篷,带着兰初,从离寺后树林最近的角门出来,往林中走去,隐在暗处远远盯着院子的南海急忙起身,疾奔回去报信了。

  周景然和程恪急忙收拾了出来,从福音寺前门进去,一路找了进去,寺里各个大殿都是人来人往,没有哪个殿是封着不让人进的,程恪拧着眉头,叫了南海过来问道:
  “你看着她进了寺里?”

  “回爷,小的看着李姑娘出了角门,赶着给爷报信,没看到李姑娘进寺里。”

  程恪狠狠的瞪了南海一眼,低低的训斥道:

  “做事越来越不经心了!哼!”

  周景然用折扇轻轻拍着手掌,若有所思的看着程恪说道:

  “若不是到寺里来,还能去哪里?难不成?不可能啊!”

  “你是说,后面的林子?”

  程恪也反应过来,周景然看着程恪,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同时往福音寺后门走去。

  木有粉,木有赏,木有动力!啊啊啊啊啊
  第127章  定心
  李小暖带着兰初,沿着隐约可见的林中小径,往林子深处走去。

  已经是暮春时节,林中春意盎然,处处绽放着饱满的生机,松鼠成群结队的在树上欢快的跳下跃下,偶尔还能看到几只小小的金丝猴从枝头一掠而过,无数羽毛鲜艳明丽的鸟儿婉转的唱着歌,在林中翻飞穿越着。

  李小暖也被满满的春意感染着,心里雀跃着欢快起来,和兰初指点着闲花春草,说说笑笑,慢慢往唯心大师的院落逛过去。

  到了院门口,两人推门进去,兰初转进了旁边门房里等着,李小暖穿过几道院子,径直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中年僧人微笑着迎了出来,双手合什见了礼,掀起正屋帘子,让着李小暖进了正屋。

  唯心大师跌坐在佛像前的金丝蒲团上,节奏缓慢的敲着木鱼,正喃喃念着经,李小暖掂起脚尖,走了几步,在大师身后的蒲团上轻手轻脚的坐下来,学着大师盘膝跌坐着,双手合什,垂着眼帘,听着大师绵长悠然的诵经声。

  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师诵好了经,缓缓站起来,转身看着弯着腰,苦恼的拍着小腿的李小暖,微笑着挥了挥手,

  “进来喝茶。”

  李小暖又拍了几下小腿,感觉腿上的麻木好些了,才慢慢的走到东厢窗下,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

  唯心大师也不多管她,看着中年僧人放好了茶具,动作舒缓的分起茶来。

  李小暖歪着头,专心的看着他从茶罐里取了两银匙茶末,轻轻倒进仿佛透明的白玉杯子里,拎起红泥小炉上小小的银水壶,一边缓缓的往杯子里注着水,一边用细长的青玉匙或快或慢的搅动着杯子里的茶末,片刻功夫,茶叶末就在水面上分出浓淡,浮现出一幅夜风吹拂,疏星朗月的图画来。

  唯心大师满意的看着杯子,轻轻推到了李小暖面前,李小暖满脸赞叹的欣赏着杯子里的图画,笑着问道:

  “大师昨天夜里赏月去了?”

  唯心大师笑着点了点头,又分了杯茶,端起来慢慢品了两口,抬手示意着李小暖,李小暖看着杯子里渐渐变化着沉淀下去的茶叶末,笑着说道:

  “这样的好看的茶,哪里忍心喝,我还是等这幅画沉淀下去再喝吧。”

  唯心大师看着李小暖,笑着摇了摇头,温和的说道:

  “跟我学分茶吧。”

  李小暖坚定的摇着头,
  “我还是喜欢喝茶叶,好好的茶叶非得磨成这样的末末,真让人想不通!”

  唯心大师放下手里的杯子,盯着李小暖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
  “如今京城的名门旺族之家,都盛行这分茶之艺,你往后总要侍候公婆丈夫,主持中馈,这也是姑娘家要学要会的技艺。”

  李小暖抬头看着唯心大师,想了想,摇了摇头,笑盈盈的说道:

  “我知道大师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又不想嫁到那些名门旺族、朱门绣户中去,就算我想嫁,也够不上不是,再说,我也学不会,看了这么多回,也没看不明白,大师就那么搅来搅去,怎么就能搅出字啊画的,真是神奇!”

  唯心大师盯着李小暖看了半晌,抬了抬眉梢笑了起来,端起杯子喝光了茶,起身说道:
  “陪我到后头园子里走走去。”

  李小暖答应着,跳下榻,和唯心大师一处,往后头园子里走去。

  程恪和周景然守在树林外,从早上守到正午,也没看到李小暖的影子,程恪焦躁的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着,渐渐不耐烦起来,转头吩咐着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