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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_第255页

  徐盛融“呼”了站了起来,点着木掌柜骂道:
  “一点用也没有!不过三五万两银子,也凑不够手!若真有了大事,爷还怎么支着你这样的蠢才?!”

  木掌柜陪着笑脸,连连躬着身子,赶紧说道:
  “爷别急,法子是有,就是……”

  “快说!就是什么?”

  “就是……得爷出个面,这银子,只好从钱庄里借,这从钱庄里借银子,爷也知道,要么得有东西押着,要么,得是钱庄里信得过的,小的本想把滴翠楼押了去,可爷知道,小的一来没有滴翠楼的房地契,二来,滴翠楼也抵不出那许多银子来,钱庄算押物,能给个六折、七折,那都是极难得的了,若要凭信用吧,爷知道,小的这身份,钱庄供奉们连眼皮也不肯抬一下,爷看?”

  徐盛融不耐烦起来,点着木掌柜训斥道:

  “那还不赶紧去?拿爷的片子去!”

  “是!”

  木掌柜笑容满面的重重答应着,小心的接着说道:

  “爷,小的就是拿了爷的片子,那钱庄只怕还得疑三疑四的信不过,再说,这借契,还得您写个名,不如,爷就移移步,今天外头倒也算晴着,爷就当散散心了,小的赶紧去找钱管事,两头一起办,这人也好早点送到爷身边侍候着。”

  徐盛融点着头,
  “嗯,你说的倒也在理,这人,这事,越快越好,爷昨晚一夜都没睡好,这些丫头,个个都是不中用的!爷去钱庄借银子,你赶紧去找钱管事!赶紧把人给爷接进来!”

  木掌柜的答应着,徐盛融站起来,几个贴身侍候的丫头给他穿了斗篷,取了手炉,徐盛融带着几个小厮去钱庄借银子去了,木掌柜满眼笑意的坐到车上,往钱管事居住的客栈去了。

  不大会儿,木掌柜急急的出了客栈,吩咐赶着车子,往西门奔去,急急忙忙的来回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回钱庄去找徐盛融,徐盛融已经借了银子,带着银票子去了滴翠楼,木掌柜又急急的赶回滴翠楼,已经是午正过后了。

  木掌柜的喘着粗气,一路小跑着奔进滴翠楼,直奔后头雅间,徐盛融正坐在炕上,由两个丫头伏侍着吃着饭,见木掌柜进来,满脸喜色,探头往后看着问道:

  “人呢?”

  木掌柜抹着满脸的汗,气喘吁吁的禀报道:

  “爷,买不得了,买不得了!那钱管事已经带着人走了!唉,小的赶到祥云阁,掌柜的说钱管事一早就带着家眷启程了,小的想着那钱管事昨天说要赶去洛城,就赶紧赶到西城门,塞了几个钱,那守门的老兵说,实在是没留意,倒是城门边上的脚夫们说看到了,因钱管事还停下来找他们问了半天往洛城的路要怎么走才最快,又赏了几个茶钱给他们,他们说记得极清楚,是辰初出的城,……”

  “爷不是让你留着人的?!”

  徐盛融恼怒异常的打断了木掌柜的话,木掌柜不停的躬着身子,陪着小心劝道:

  “爷,算了,走了就别要了,那女子长得再好,十万两也贵了,也太贵了!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爷毕竟不是京城那些什么什么世子那样漫手花钱的,往后咱们再留心着就是,不过一个女人,再怎么风情万种、冰清玉洁,也不能十万两不是?他们辰初就出了城,听钱管事昨天那话意,还要赶紧着赶路,洛城离咱们太原城,骑快马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算了,爷,这人,咱不要了,要不,小的去叫牡丹楼的秦媚儿来陪爷喝杯酒,解解闷儿?”

  “闭嘴!”

  徐盛融被他劝得心头火起,猛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急急的转了几个圈子,抬手点着木掌柜,恶声恶气的吩咐道:

  “你去!给爷把人追回来!”

  木掌柜身子矮了下去,耷拉着肩膀,愁眉苦脸的看着徐盛融,吭吭嗤嗤的说道:
  “爷,小的……小的……那钱管事,这许多银子,万一……求爷,饶了小的吧……”

  木掌柜‘扑通’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爷,还是算了,算了吧,不过是个玩意儿,小的……这差使实在办不来哪。”

  徐盛融恼怒的盯着他,算了?那样的美人,可遇不可求!何况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还任什么花样都能玩得出……怎么舍得下来,怎么算了?

  徐盛融心头火热着,无论如何凉不下来,舍不下去,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转着,要是到了洛城……

  程恪在洛城,那个和他一样是独子的程恪,那个比他更荒唐更会花钱的程恪!忠勇伯府的银子,由着自己用,汝南王府的银子,也由着程恪用,自己买得起,他也买得起!
  程恪!徐盛融牙齿来回错着,羞愤从心底汹涌而出,这人,说什么也不能落到他手里!在京城……也就算了,到了北三路,他程恪算什么东西!
  徐盛融咬着牙,心里飞快的思量着,姐夫虽说严禁他离开太原城,可他也不是没外出打过猎,姐夫也没说过他什么不是,那美人儿走了不过半天功夫,车子走得又慢,说不定天黑前就能追上!就能把人带回来!

  徐盛融浑身发起热来,那样的美人儿,在自己身子底下辗转娇啼,该是何等令人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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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意外生

  徐盛融猛的顿住脚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爷亲自去追!”

  木掌柜满脸惊讶的看着徐盛融,焦急起来,急忙爬起来劝道:
  “爷,这可不行!如今这天黑得早,您禀了王爷,领了令再出城,天也差不多黑了,这一晚上说不定就得歇在外头,再说,那钱管事走了快一天了,明儿若再起个早赶路,若爷一定要追回来,说不定都要跟进洛城了!爷,洛城可有钦差在!听说那也是位小爷!咱别惹人家了去!爷,万一惹不起……”

  徐盛融眼睛里透出股恼怒至极的狠厉来,也是位小爷!那位爷,在京城当众扒光了自己,到头来,被发配到太原府的,还是自己!可今天,这里,是太原府!是北三路!这小爷,轮不到他程恪当!
  徐盛融转身盯着啰嗦着不停的劝着自己的木掌柜,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闭嘴!他算什么东西?!把银票子给爷准备好!爷这就启程!爷的人,落不到他手里!”

  木掌柜满脸的忧虑担心,手脚极迅速的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子,和徐盛融从银庄现借的银票合到一处,点清了十万两银票子,忧虑重重的包起来递给了徐盛融。

  徐盛融将银票收到怀里,出了滴翠楼,急急的赶回了别院,吩咐小厮、长随准备出城。

  小厮急匆匆的奔进内院,去要衣服包袱等一应出门要带的东西了,长随急急的奔往马棚,仔细挑了十来匹好马出来。

  徐盛融站在院门口,吹着寒风,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了些,仰头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踌躇着犹豫起来,这会儿已经是未正前后了,再追出去,天黑前必定是追不上了,若是连夜追,也许还能追得上,可这追上再回来,必定要在外头过一夜晚,若不是跟着姐夫,姐姐严禁他在城外过夜,他这一晚上没在府里,不用明天早上,今晚上姐姐就能知道,再扯出十万两银子买人的事,姐姐那脾气,自己倒无所谓,只怕那美人要吃苦,万一打坏了,岂不心疼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