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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_第280页

  “前一阵子,冬至家宴上,絮仪……到底过于拘谨了,回来我就细问了绣春院的几个管事婆子,她平时竟什么也不学的,这样……往后大了,总要嫁人,这样嫁出去,到底伤了咱们府上的脸面,要不,让她跟着魏嬷嬷,好好学学针线,若能学得好,往后也总有份能见人之处。”

  王妃微微蹙起眉头,眼睛闪过丝厌烦,看着李小暖说道:
  “照理说……唉,我年纪大了,也没心思教导小孩子去!到底和敏盈、敏清那时候两样,往后,她的事,你就看着办吧,她娘倒也算是个知道分寸进退的,侍候王爷也侍候的好,我如今年纪大了,没耐心听小孩子吵闹!”

  “嗯。”

  李小暖点头答应着,一句话也不再多说,岔开话题,和王妃说起程恪什么时候能回来,如今该走到哪里了,诸如此类的闲话来,王妃心情明丽起来,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心疼,一会儿又骄傲的和李小暖长篇大论的闲话起来,过了午睡时辰,夏荷连催了四五遍,王妃才依依不舍的住了口,打发了李小暖回去。

  晚上,王妃想起李小暖提过的事,叫了许氏过来,淡淡的吩咐道:

  “絮仪也不小了,老这么懒着不学点东西怎么行?!我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事,若不是你们少夫人提醒着,竟差点忘了!你也是的,到底是你生的,也这么不上心着?!凡事还都得我替你们娘俩个想着不成?!”

  许氏忙跪到了地上,磕头请着罪,王妃舒了口气,带着丝厌烦,接着说道:

  “我这个年纪,最烦听孩子吵闹!你也知道我这脾气!你告诉絮仪,往后多跟她嫂子亲近亲近,若是能跟她嫂子学个一星半点的,也就受用不尽了!她嫂子身边有个从小的奶嬷嬷,出自两浙路连家,从明儿起,让她跟着去学学针线去吧。”

  许氏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连连谢了,见王妃不耐烦的抬了抬手,忙爬起来,殷勤异常的侍候着王爷、王妃吃了饭,歇下了,才小心的往绣春院急步走去。

  程絮仪已经歇下了,许氏小心翼翼的叫开门,闪身进了院子。

  正屋里,灯很快亮了起来,许氏走到门口时,蔷薇已经披着衣服开了门,让着许氏进了屋。

  程絮仪已经披了衣服坐了起来,许氏满脸笑容,侧着身子坐到床沿上,伸手抚着程絮仪的脸颊,一边笑一边流下眼泪来,

  “姑娘,大喜的事,王妃今天发话了,从明天起,就让你跟着少夫人的奶嬷嬷学针线去,还让你……多跟你嫂子亲近亲近……”

  许氏淌着眼泪,说不下去了,喉咙僵硬着哽了半晌,干脆哭出声来。程絮仪一时呆怔住了,看着许氏泣不成声,也跟着心酸的落起眼泪来。

  蔷薇忙递给帕子过来,笑着劝道:

  “姨娘你看你,这样大喜的事,你倒哭起来了!”

  许氏接过帕子,拭着眼泪,连连点着头,半晌才透过口气,

  “我是高兴的。”

  许氏又拭了拭眼泪,看着程絮仪,郑重的交待道:

  “姑娘,你听我说,这都是你嫂子帮你说的话,都是你嫂子给你的恩泽,你得记心里,你记牢,往后,对你嫂子要象对……唉,要敬重、打心眼里敬重着她,你可记住了?”

  生死时速这事难受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抹汗!

  第228章 回家
  程絮仪眼睛亮亮的,满眼的笑容,连连点着头,那晚的冬至家宴,是她头一回作为程家三小姐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嫂子、那么美丽,那么温暖,站在她身后,她的手搭在她肩上,那么温暖,让她身上一下子热融融起来,她那么随意亲热的交待着她:“……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帮嫂子好好照应着才是。”她的心,一下子就暖暖的安定下来。

  许氏欢喜着、感慨着、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半天,又和蔷薇仔细挑了明天要穿的衣服,起身要走,又顿住脚步,来来回回的又细想了一遍,再想不出还能有什么遗漏了,才起身出了屋,沿着漆黑寂静的花园小路,去自己房里去了。

  腊月二十三日,赶在交年之前,诚王带着家眷,一行几十辆车,回到了京城,进了诚王府,诚王、诚王妃杨氏、侧妃徐氏、长女周婉若,次子周世新匆匆换了礼服,上了车往宫门请见去了。

  诚王径直前往请见皇上,诚王妃杨氏则带着侧妃徐氏等往蕴翠宫请见程贵妃。

  诚王妃等人的请见很顺利,程贵妃迎到了正殿门口,极热情周到的招待着一行四人,甚至一直执意的留着她们吃晚饭,诚王却没能见到皇上,内侍传了话,皇上身子不爽,除夕宫宴再见也不迟。

  诚王揣着满怀的惴惴不安,站在宫门口呆怔了片刻,上了车,吩咐去靖北王府。

  腊月二十六一大早,程恪就风尘仆仆的飞马冲进了城门,径直往宫门口求见皇上,呈还钦差印信。

  片刻功夫,一个极利落的小内侍就奔出来,躬着身子,满脸笑容的请着程恪,

  “世子爷,皇上让您进去呢!”

  程恪神采飞扬,从荷包里掂了个小金锞子出来,扬手扔给了内侍,

  “赏你了!”

  说着,也不等内侍前引,径直大步往里走去,内侍接住金锞子,一边急步跟上来,一边笑着逗趣道:
  “世子爷这一阵子没在京城,这金锞子,小的可少接了不少,这一阵子手又背,净输来着,可是天天盼着世子爷早点回来呢。”

  程恪心情极好的笑了起来,随手扯下身上的荷包,丢给了内侍,
  “都给你了!你那不是手背,是手笨!这里头的花头极多,你当心中了人家的连档模子,输得连裤子都保不住!”

  内侍笑着叹着气,两人一路说笑着,很快进了皇上处理政事的勤政殿,程恪在殿前站住,低头理了理衣服,内侍转着他看了一圈,伸手帮他抚了抚后衣襟,程恪微微垂着头,恭敬的上了台阶,侍立在门口的内侍通传着,程恪听到了殿内的应声,忙垂着手,恭恭敬敬的进了勤政殿,熟门熟路的走到御榻前跪倒,响亮的磕着头。

  “起来吧,别磕了,就那块砖底下空,你倒记得清,次次不错!”

  程恪忙站起来,带着丝赖皮之相说道:
  “就这么点小心思,皇上还得给戳破了!那下次,这块砖还能用不?”

  皇上失笑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点着头说道:
  “好,朕允了你,你这趟差使办得不错,很是知道分寸,没给朕处处放火,正想着怎么赏你呢,你既看中这个了,正好,朕就让你占个便宜,这块砖,赏给你专用了!”

  程恪忙利落的跪倒,在那块空砖上响亮的磕头谢了恩,爬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还以为皇上要罚呢,没想到还有赏!”

  皇上斜睇着他,脸色沉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
  “你也太胡闹了些!那徐盛融……你跟那么个四六不分的东西计较什么?”

  皇上重重的责备道,程恪缩了缩肩膀,正要说话,皇上抬手止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