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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_第434页

  昨天我回去祭了父亲母亲和······小暖,小恪给父亲母亲请了追封,我已经给小暖做了好多场祈福法会,希望她下一世幸福美满,比我活得好,我还让人给李家建了族学,买了族田,好供族内子弟读书,老祖宗,我就是李小暖,是李家的姑娘,和您一样。”

  李小暖长长的舒了口气,站起来,看着坟茔告辞道:
  “老祖宗,我要回去了,下次来看您,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小恪回去就要承了王位,往后,我就出不了京城了,老祖宗,您放心走吧,我会守护好古家,象您那样守护着古家。我走了。”

  李小暖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正要转身,坟茔左边突然旋起阵剧烈的旋风,卷着土,卷着那些烧成灰烬的纸钱,卷成直直的一条,呼啸着冲向天际。

  程恪两步跃了过来,把李小暖往后拉去,李小暖倒在程恪怀里,眼睛紧紧盯着那股旋风,哽咽着叫道:

  “那是老祖宗!是老祖宗!她听到我说话了,她走了!”

  程恪满眼敬畏的看着已经远入天际的那股旋风,弯腰抱着泣不成声的李小暖,大步回去了。

  下午,李小暖一觉醒来,程恪正坐在床边看着本书,见她醒了,忙扔了书,低头看着她问道:
  “好些没有?”

  “嗯,好了。”

  李小暖支起身子,
  “什么时辰了?”

  “申正了。”

  程恪见李小暖神情舒缓,放下心来,笑着说道:

  “刚才管家过来说,今晚上里镇要放烟花唱百戏,听说是镇上的几户大姓出的银子,说是为了庆你这位姑奶奶回娘家。”

  李小暖挑着眉梢,兴致高了起来,
  “咱们赶紧吃了饭看烟花去!上里镇但凡有什么热闹事,必是在文庙那儿的,文庙边上还有家卖鹌鹑馉饳儿的,他家的鹌鹑馉饳儿最好吃!”

  程恪被李小暖的兴致引得更加兴致勃勃,李小暖起来洗漱后,换了件月白绫满绣折枝绿梅百褶曳地裙,一件淡绿素绫夹衣,程恪穿了件月白缂丝长衫,两人吃了饭,从侧门出来,护卫、长随扮作路人跟着,兰初带着几个丫头婆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侍候着。

  程恪揽着李小暖,过了一座桥,前面就是镇上最热闹繁华处,夜幕已落,街道两边,家家屋檐下挂着通红的灯笼,照得街道红亮而喜庆,街道人流如织,不时看到打扮的整整齐齐的年青女子,三五成群,低声说笑着,顺着人流前行。

  李小暖引着程恪,顺着人流往文庙方向行去,一边走,一边说着笑着,和他说着当年在上里镇看过、经过的热闹。

  两人转过几个街角,远处一片灯火通明,咿咿呀呀的唱戏声、轰然叫好声,不时传来。

  文庙里,正中搭着戏台,正在唱着出不知什么戏,程恪和李小暖站在台下看了一会儿,疑惑起来,兰初上前两步,笑着低声禀报道:

  “爷和少夫人怎么没听出来,这唱的文曲星下凡历难,说的可不就是咱们家古老爷!”

  李小暖惊讶的半着嘴,转头看着程恪,眨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程恪抖开手里的折扇,掩着两人往后退过去,边退边笑:

  “许你说,就不许人家唱?也不是坏事,唱就唱吧。”

  李小暖一边叹着气一边摇着头,跟着程恪往旁幻术百戏一家家看过去,走了十几步,就听到前面传来响亮清脆的叫卖声:
  “卖鹌鹑馉饳儿!”

  李小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忙拉着程恪往前奔去:
  “快走,馉饳儿来了!就是他家,我吃过一次,记得他的声音,咱们去买馉饳儿吃!”

  程恪笑着揽着李小暖挤过去时,馉饳儿摊前已经挤了满满的人群,李小暖拉着程恪,掂着脚尖探看着,流着口水排着队,程恪低着头,笑意盈盈的眼里,只看到了李小暖。
  

  两人慢慢排到前面,李小暖将手伸到兰初面前:

  “十个大钱就够了。”

  边说边转头看着程恪,笑盈盈的说道:
  “这馉饳儿大,咱们两个吃一串就够了。”

  摊主利落的扎了两个馉饳儿,拿着张枯荷叶,包着递给了程恪,李小暖指着醋碾子:
  “蘸这个!我喜欢吃醋!”

  程恪笑得手都抖动起来,勉强蘸好了醋,退到旁边,将馉饳儿递到李小暖面前,李小暖就着程恪的手,小心的咬了一口,满足的眯起了眼睛,示意程恪也吃,两人站在街边角落里,你一口、我一口吃着馉饳儿。

  远处,一声声沉闷的轰响,瑰丽的烟花在半空次第绽放,李小暖靠在程恪怀里,仰头看着远处的烟花,半晌,悠悠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恪:

  “这辈子能跟你在一起,是我的福气。”

  程恪眼睛亮亮的低头看着李小暖,突然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你是我的福气!”

  远处的烟花明明暗暗的照着相依相偎的两人,温暖而安宁。^^^^^^^^^新书名门贵妻,发在创世啦,喜欢的来看看!
  第348章 番外
  秀州越秀驿外,驿长和几个驿卒被客气的赶到了驿站对面,驿长却不敢就这么回去,驿卒自然也不敢走,几个人袖着手,伸长脖子看着驿站门口,整齐的如同一群吊着脖子的灰鹅。

  驿长看了半天,结实油亮的大车来了一辆又一辆,不是装的东西,就是仆从,车子来的太多,驿站里停不下,就结成阵停在驿站外,也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就是个四品的堪合,可看这作派,哪象是四品官,至少是个一品,一品也没这个气势,看那几个婆子,那气派,跟那些诰命夫人不差什么,还有这些长随,得有几百个吧,个个精壮,看样子还都是练家子……

  驿长正这琢磨间,一辆四角包铜、围着靛青绸围子、宽大非常的车子在驿站门口稳稳停住,一个一身素白、眼神锐利、帅气非常的中年人利落的从车上下来,回过身,伸手扶了个穿着银白连帽斗蓬的妇人出来,驿长和几个驿卒看直了眼,虽只是背影,可那份风姿已经能让人看傻眼了。

  中年人牵着妇人走到驿站门口,妇人停住步子,仰头看了看驿站大门上挂着的匾额,侧头和中年人不知道说着什么,中年人听了妇人的话,笑着点了下头,依旧牵着妇人的手,转过身来。

  驿长和驿卒半张着嘴,一群呆鹅般看着妇人,天底下真有美成这样的人!就是天仙也比不上!
  “傻啦?没听到爷问你话呢?”旁边一个长随抬手在驿长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驿长被打的跳起来,忙闭上嘴,咽下差点滴出来的口水,往前冲了一步,忙又站住,抬手扶了扶帽子,拉了拉衣服,一眼扫见那妇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紧张的不知道先抬哪只脚!
  驿长晕头涨脑的扑前就要跪倒,妇人笑着抬了抬手,声音软糯动听的如黄莺出谷:“地上脏,别跪了。”妇人话音未落,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长随上前一步,伸手拉起了已经跪了一半的驿长。

  “你姓李?”妇人问道,
  “小人姓木子李,不不不,是子木李,是木子李……”驿长紧张的满头大汗、语无伦次,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不满的‘哼’了一声,妇人却笑出了声:“下里镇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