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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_第384页

  太后走到皇后身边,温声道:“真真,不许胡闹,快把鞋子还给人家。”

  “不要!”皇后往后退了退,死死抱着抢过来的绣鞋,“你们不许抢走我的孩子,不许!”

  太后无奈:“真真,那不是什么孩子,你看清楚,只是一只绣鞋——”

  皇后暴躁起来,一把推开太后:“骗我,你们都骗我!”

  她抱着绣鞋轻摇:“我的孩子,谁都别想带走!”

  矮榻上除了软枕什么都没敢放,皇后就抓起软枕向太后掷去。

  程微忙开口道:“太后,皇后娘娘的病情我已经有了数,不然咱们先出去吧。”

  太后站了起来,吩咐乔嬷嬷:“照顾好皇后。”

  走至门口,太后忍不住回头看皇后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这才与程微一道出去。

  回到主殿起居室,太后一脸歉意:“玄微道长有没有受伤?”

  “太后放心,并无大碍。”

  太后目光下移,落到程微脚上。

  程微淡定把裙摆往下扯了扯,挡住没穿鞋子的脚。

  “玄微道长一双脚生得小巧,哀家这里竟没有合适的鞋子,不如暂且委屈一下,等皇后好一点,哀家让乔嬷嬷把鞋子送来。”

  想着那夜一去不复返的绣鞋,程微摇头笑道:“不必了,请太后随便给我找一双鞋子穿就好,反正一出宫门就能上马车了。”

  “那就委屈玄微道长了。”

  程微没再说客套话,沉吟片刻问太后:“皇后娘娘她……有过孩子?”
  

  
 
收到很多打赏,万分感动大家的支持,但是请大家一定一定不要因为我昨天那些话专门打赏,这会让我很惭愧。柳叶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书友支持正版就足够了。

   
 
  



 
  第416章 巷中
  太后神色感伤:“是曾有过一个小公主,不过还不满半岁就夭折了,此后再没怀上过。哀家想着,皇后得病后总是念叨孩子,就是放不下早夭的小公主的缘故。”

  “原来如此。”程微点点头,宽慰太后,“太后放心,我先试着调理一下皇后的身体,等有了起色再对症下药。”

  “那就让玄微道长费心了。”

  程微换上太后命宫婢奉上来的绣鞋,告辞离去,途中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华贵妃的侄子华良。

  冬日里,华良依然是一身象牙白的衣裳,外罩银狐裘斗篷,端的是唇红齿白,粉面如玉。

  他见了程微,眼神一眯,笑吟吟道:“咦,这不是程三姑娘嘛。”

  若是以往,程微对这种人自是视而不见,可这次偶遇,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如果太子是沐恩伯之子,那与华良就是堂兄弟了。这么一细看,二人还真有些相像。

  程微不得不佩服华贵妃。

  这从娘家抱来的孩子,就是不怕露出破绽啊,相像都不会引人怀疑。

  华良自打被程微痛揍成猪头险些丢掉半条小命,见了程微心里就有些发憷,不过他无法无天惯了,又是在皇宫里有姑母撑腰,此刻那报仇雪恨的小心思就压下畏惧占了上风。

  华良见程微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便走,趁二人错身而过时脚一抬,就踩在了程微裙摆上。

  前面有内侍带路,程微不欲闹大,一言不发拽着裙摆,抬脚就踢到华良小腿肚子上。

  华良被踢了个趔趄,弯下腰去,正见到那只锦缎绣鞋被甩脱了脚,忙一把捞在怀中,冲程微挤挤眼,不怀好意地道:“三姑娘,你等着。”

  说完,一脸得意把那只绣鞋晃了晃,竟还低头嗅了一下,不等程微有所反应,就一溜烟跑了。

  程微咬了咬牙。

  华良和太子不愧是一家的兄弟,无耻又变态!
  不过……又不是她的鞋子,她等着又如何?
  只可恨鞋子太不合脚,大出好一截来,被那登徒子顺了去,到底心里膈应。

  “道长——”前面的小内侍发现程微没有跟上来,驻足回头。

  程微笑笑,抬脚跟了上去。

  还好宫门口就要到了,少一只鞋子就忍耐一二吧。

  等回到马车上,程微揉揉冰凉的脚,吩咐车夫直接去了程澈那里。

  程澈此刻并不在家中,而是与好友林琅一起陪着南安王去了不忆楼。

  这不忆楼虽是行院,却胜在雅致清净,南安王偶尔便会来一次,喝茶听曲。

  林琅乃南安王的侍卫长,时日久了,来这不忆楼的次数就多了,与楼里姑娘熟识起来。

  此时陪着程澈与林琅二人的,就是那次小霸王容昕没有见到面的花魁青青。

  青青双十年华,冬日里室内烧着地龙,就只着了单薄的水红色衣裙,发髻间斜插数支珠钗,妩媚无双,此刻正端坐在案前抚琴。

  一曲高山流水弹毕,室内余音袅袅,绕梁三尺,林琅便拍了拍手,赞道:“好!”

  青青起身来到二人面前,跪坐着替二人斟茶,笑盈盈道:“林公子说好可不算好,程公子若说好,青青才敢自得一二。”

  程澈便温和笑道:“青青姑娘弹得确实不错。”

  林琅便不满道:“青青,哪有你这样埋汰人的,我虽不懂琴,可怎么也比程二与你相熟吧。”

  青青斜睨他一眼,嗔道:“那等什么时候林公子懂了琴,奴家就万万不敢再埋汰了。”

  从不忆楼出来,护送南安王回了王府,林琅拉着程澈去喝酒,抱怨道:“那不忆楼虽是行院,可说话都要轻声细语的,还要懂什么琴棋书画,这哪里是放松,纯粹是找罪啊。走了,还是在酒楼里痛快!”

  程澈就笑看着他问:“那你不打算懂琴了?”

  林琅扬眉:“我懂这些做什么,我要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就不去学武,而是如你一样考状元去了。”

  说到这里,林琅挤挤眼:“清谦,你说南安王是不是对那位冬娘有意啊?”

  “呃?”

  “你看啊,王爷这么些年都守身如玉的,就偶尔去一次不忆楼,虽然去的不频繁吧,却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不是因为那位冬娘对王爷来说是特别的,还能是什么?”

  程澈抿了一口酒,笑道:“冬娘对王爷特别不特别,我可不知道。不过那位青青姑娘,对惜瑾兄很特别,我是看出来了。”

  林琅瞪大了眼:“什么特别?我怎么不知道?”

  程澈瞥他一眼:“谁让你不懂琴呢。”

  “你,你的意思是青青姑娘稀罕我?”林琅一脸惊愕。

  程澈没作声

  林琅仰头灌下一蛊酒,放下酒盅道:“要是这样,那以后咱们可别找青青姑娘听曲了。”

  程澈皱眉:“什么咱们,我这才是第二次去。”

  要是被微微知道他常去不忆楼,那可不妙。

  林琅斜眼看他:“说好的兄弟呢?你这急于撇清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程澈咳嗽起来。

  林琅一脸忧愁:“我总是要陪着王爷去的,万一青青姑娘向我吐露心意可怎么办?”

  “接受?”程澈开玩笑地问。

  林琅抬脚踹他:“怎么接受?我又不能娶人家为妻,她那样的身份甚至连进门当妾都不能,难不成还要搞出个外室来?人生短暂,何必这样互相折磨呢。我只想娶个温婉平和的姑娘,若是再美貌些,当然就更好了。咳咳,清谦,你就真不考虑让我当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