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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鸾_第433页

  昌庆帝同样很无语,想要斥责太子失仪,知道他不是有意为之,可刚刚升起的那点怜惜就被那不雅的一声瞬间给折腾没了,只得摆摆手道:“来人,送太子回东宫。”

  华贵妃的死讯很快就传遍了各处。

  平王知道后大喜,立刻进宫去见淑妃。

  “什么因自责抑郁病故,给太后下毒的人一定是华贵妃,才被父皇秘密处置的!”

  淑妃摇头:“下毒之人或许与华贵妃有关,但不见得是她。我还有一点感到奇怪……”

  “奇怪什么?”

  淑妃笑了笑:“你父皇不是狠辣之人。太后如今平安无事,就算他认为是华贵妃下的毒,按理来说只会把华贵妃打入冷宫,而不是秘密处死。”

  “母妃的意思是——”

  “我猜测,因为太后中毒一事,你父皇一定是查出了华贵妃做过的更大恶事,她才会落得如此结局。”

  “太好了!”

  淑妃侧目:“臻儿?”

  平王忙收敛喜色:“儿子是说,那妖妃作恶多端,落得如今下场也是报应。”

  还有什么恶事比给太后下毒还严重?

  厌屋及乌,华贵妃犯了大错,父皇对太子还能有好脸色才怪!
  想到近来太子接连出丑,平王有一种天意如此的感觉。

  也许真的是上天不愿看那个西贝货鸠占鹊巢,才有这么多事发生。

  淑妃见平王难掩激动,劝道:“臻儿,你在外人面前切记不可喜形于色。无论你父皇多厌弃华贵妃,她名义上也是你的庶母,被你父皇看到会恼你凉薄的。”

  “儿臣明白。”

  平王回到平王府,立刻喊了暗卫秘密吩咐下去。

  华贵妃才刚刚归天,一则谣言就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什么,外面谣传太子是沐恩伯之子,被华贵妃李代桃僵换进宫里来,如今事发,华贵妃才被朕秘密处死的?”昌庆帝听到这则离谱的谣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吩咐暗卫在京城各处秘密探查嫡皇子一事,这则传遍大街小巷的消息并没像许多民间传闻那般热热闹闹一阵子就消弭无踪,而是第一时间传到了昌庆帝耳中。

  昌庆帝一张老脸都黑透了,气得在屋子里来回打转,一抬脚踹飞一张小杌子。

  真是岂有此理,就这样一个儿子,居然还被谣传是别人家的,他这个皇帝,当得太惨了些!

  “查,给朕查出来谣言是从哪里起的,定不轻饶!”

  朱洪喜没想到踩太子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当即大着胆子劝道:“皇上,起于民间的谣言往往无迹可寻,奴婢以为,当务之急是集中全力查明嫡皇子之事。”

  不管嫡皇子是生是死,有了这种谣言,太子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第470章 灵光一闪

  谣言这种东西,就像无根的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人信以为真,有人权当看个热闹。

  不过这一般是置身事外之人,凡是与谣言有所牵扯的人,就没这么简单了。

  昌庆帝便是如此,他哪怕对这忽起的谣言嗤之以鼻,内心深处还是存了疙瘩,甚至有些后悔太快赐死了华贵妃。

  “伺候华贵妃的人都给朕看好了。”昌庆帝这样吩咐朱洪喜。

  朱洪喜满口应下,心中暗喜。

  看来皇上对那个谣言还是有了想法,而帝王的疑心不可忽视,日积月累之下,谁知道有什么变故呢?

  疑心生暗鬼,之后再上朝,昌庆帝就频频打量沐恩伯,怎么看怎么觉得太子长得像他,于是越发气闷。

  沐恩伯本就心虚,一上朝就承受着皇上刀子似的小眼神,还有满朝文武古怪的神情,哪里还受得住,没过多久就称病不敢去了。

  昌庆帝在书房里猛拍桌子。

  沐恩伯居然不敢上朝了,莫非是做贼心虚?

  不,沐恩伯是太子的亲娘舅,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实属正常。

  可是,太子一点不像他这个当爹的啊!

  昌庆帝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

  理智上,他知道不该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可情感上,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昌庆帝抬脚去了南书房,站在书房窗外聆听。

  书房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昌庆帝往里面看去,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侍读正举着书册摇头晃脑,学生们坐在下面跟着诵读,而坐在正中间的六皇子则百无聊赖趴在书桌上,不知在摆弄着什么。

  昌庆帝眯起眼仔细瞧,顿时大怒。

  这混蛋小子竟然在斗蛐蛐!
  昌庆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黑着脸大步走进去。

  侍读听到动静刚要大声斥责,一看是皇上,紧张之下手一抖把书掉了下去,正巧砸到自己的脚。

  “哎呦——”侍读不由低呼一声,忙给昌庆帝见礼。

  六皇子的小伴读们都是七八岁年纪,见到先生出丑,先是嘻嘻发笑,才想起来给昌庆帝问安。

  六皇子赶忙把蛐蛐塞进书桌底下的小竹罐里,若无其事给昌庆帝问好。

  昌庆帝这些日子本就气不顺,想着谣言缠身的太子,再看这个混蛋小子,哪里还忍得住,大步流星走过去提住六皇子耳朵,喝道:“把蛐蛐交出来!”

  “父皇——”六皇子可怜巴巴地喊。

  昌庆帝毫不怜惜,把六皇子耳朵拧了一圈。

  六皇子连连求饶:“父皇松手,松手,儿臣这就上交!”

  昌庆帝接过六皇子递过来的小竹罐,揭开盖子一看,就见两只蛐蛐斗得正酣,其中一只还冲他耀武扬威抖了抖胡须。

  昌庆帝这个气啊,拎着小竹罐走至侍读面前,冷声问道:“先生就是这样管教学生的?”

  侍读早已两股战战:“微臣无能,皇上恕罪!”

  昌庆帝闭闭眼:“罢了,先生还是回翰林院吧,以后不必来了。”

  侍读大喜:“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给六皇子当先生这种差事简直不是人干的,招了皇上厌弃就招吧,他情愿默默无闻回翰林院修书去!
  看着比兔子跑得还快的侍读,昌庆帝颜面无光,狠狠瞪了六皇子一眼:“小畜生,跟朕过来!”

  到了御书房,昌庆帝劈头就骂:“小畜生,前些日子你不是老实多了吗,怎么朕才几日没去,你就故态复萌了?”

  六皇子偷瞄被没收的小竹罐一眼,一脸委屈:“父皇,这真的不能怪儿臣啊,您不知道新来的先生多无趣,整日就知道掉书袋,儿臣看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想睡觉了。为了保持清醒,这才带了点玩意解闷。”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昌庆帝气得一滞。

  六皇子低着头撇嘴:“他就是没有先前的先生教得好嘛,父皇若是把先前的先生请回来,儿臣保证好好读书。”

  “先前的先生?”昌庆帝反应过来,“你说程修撰?”

  “对呀!”六皇子连连点头,“父皇,程修撰是打仗去了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天下只有学生适应先生,哪有先生适应学生的道理?你给朕回去面壁思过,回来朕会再选一位先生过来,若是还不老实,定不轻饶!”

  昌庆帝唤人送走了六皇子,开始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