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策之嫡女权谋_第230页

  然而,孤鹜和落风却是一清二楚,这两人跟在司言身边许久,自然便是知道,自家爷实在不是个有情趣的人,以至于长宁王府原本极为精致雅气的一些物什,都被他撤了去。

  苏子衿放下手中的书,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药,轻轻一吹,便道:“锦都现下可是安分下来了?”

  “昨儿个不是听说陶圣心和三皇子苟且么?”青烟有些嫌弃道:“今儿个便又听说,陛下要下旨给他俩赐婚了。”

  青烟和青茗自是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与苏子衿和司言的算计有些干系。他们今日才被接进长宁王府,昨日的事儿显然不知。

  苏子衿闻言,没有很是惊讶的模样,只弯了弯眉眼,淡淡笑道:“倒是有些意思。”

  “对了,主子。”青烟想起一件事,便道:“王妃今儿个还让我们问你,什么时候回府。”

  “是呀,”青茗也跟着道:“王妃说回去的时候,可以让长宁王世子跟着一起吃顿饭。”

  青茗的话一落地,孤鹜和落风便面面相觑,显然对这话有些诧异,看着战王府这架势,是认了爷这个准女婿了?可分明昨夜……战王爷还有些不喜的样子。

  苏子衿闻言,只轻声一笑,显然不以为意:“这话再说罢。”

  说着,她便抿了一口苦涩的药,依旧神色从容,看不出一丝的苦楚。

  就在这时,天色跑了上来,禀报道:“郡主,燕太医来了。”

  苏子衿点了点头:“让他进来罢。”

  “是,郡主。”天色闻言,很快便下楼去了。

  不多时,燕夙一袭烟青色的广袖长袍,面如美玉的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见到苏子衿,燕夙便似笑非笑道:“听说你病了。”

  话落,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边虎视眈眈的孤鹜等人,心下更是有了几分玩笑之意。

  今日一早的时候,司言便派了人前去请他,说是苏子衿昨日受了惊吓,一病不起。燕夙听了之后,自然是不相信的,苏子衿何等胆识之人,怎么可能因为受惊就病了?再者说,便是昨日的行动受了伤,想来司言老早便派人来将他带来了,如何会等到第二日。

  苏子衿倒没有什么反应,她一口抿了整碗的药,随即接过青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笑吟吟道:“我还在喝药,哪里不是病了的模样?”

  “看着倒不是什么急症。”燕夙随性的坐在苏子衿对面,缓缓道:“不过托了你的福,好歹我也是进过长宁王府的人了。”

  人人都知道,锦都有三个地方闯不得,一是祁山,二是皇宫,第三则是长宁王府。这三个地方,入了祁山有可能生还,入了皇宫有可能喘口气,但入了长宁王府,便很容易只剩下枯骨一堆了。

  苏子衿不理会燕夙的夸张,只顺手倒了杯茶与燕夙,低眉笑道:“喝茶。”

  燕夙接过苏子衿递来的茶,倒是没有立刻喝,看向她,便笑道:“那日同你说九色莲花,你倒是还没有与我。”

  “如今我过来,便是当真要将花拿走的。”他淡淡说着,却没有提及其他。

  这里是长宁王府,不是苏子衿的落樨园,燕夙并不能确定苏子衿与司言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有些话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即便他看得出来司言对她情根颇重,可到底他不是当事之人,说不得准。

  “这就要问长宁王世子本人了。”苏子衿莞尔一笑,眸光落到不远处的孤鹜和落风身上。

  青茗闻言,也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孤鹜,显然便又想起那夜风雪之下,她讨要九色莲花无果的忿忿不平。

  相对于落风的自我感觉良好,孤鹜显然有些尴尬,心中不由叹着自家爷作死,想来这苏子衿不声不响的模样,却是个记仇的。

  “罢了,左右等他回来,你好好同他说一番便是。”燕夙笑着摇了摇头,忽然便又道:“有些话要同你说。”

  这言下之意,便是孤鹜和落风不便在此了。

  “你们先退下罢。”苏子衿微微一笑,偏头看向孤鹜和落风,缓缓道:“这里有青烟和青茗伺候便是。”

  孤鹜和落风对视一眼,两人显然都想到了司言离开前的嘱咐,一时间两人皆是有些欲哭无泪起来。

  “怎么不走?”青茗有些不满,皱眉道:“难道我家主子的吩咐不是吩咐?还是说你们是来监视我家主子的?”

  “属下不敢!”落风和孤鹜对视一眼,便拱手朝苏子衿道:“只是爷离开前有吩咐,属下等……不敢不从!”

  他们家实在是个‘小心眼’的男子,离开前可是吩咐过,要是燕夙来了以后,他们敢离开半寸,便要承担严重的后果。

  “他让你们贴身候着?”这一回,燕夙倒是有些乐了,只听他洒然一笑:“还是说怕我与他这未过门的妻子发生什么?”

  司言昨夜请旨赐婚的事情,已然闹得沸沸扬扬,大概整个锦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故而,燕夙此时倒是想起了祁山时,司言的那个眼神,心下觉得十分稀罕。

  落风道:“爷有命令,望郡主见谅。”

  这话,便是承认了的意思。苏子衿不由有些愣住,下意识的便攒出一个笑来。

  她问:“你们世子原来这般不讲道理么?还是说他当真因为这些小事,罚过你们谁了?”

  这件事,其实苏子衿当真是有些不信的。在她眼中,司言虽然对着她的时候,略微显得羞涩又大胆,可那是情愫使然,平日里的司言,大约也是个极为理智、且十分赏罚分明的人,否则的话,这些人都不会对他言听计从,恭敬有加。

  听到苏子衿这么问,孤鹜和落风简直有些有苦难说,诚然如苏子衿所想,司言是个极为赏罚分明的人,可一旦遇到苏子衿的事情,他便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一副醋坛子的模样,实在有些让人害怕。

  “当真有人被罚过?”青烟瞧着这两人的模样,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是。”孤鹜点头。

  前几日被罚的有几个暗卫,至今还在幽冥……

  苏子衿:“……”

  心下有些无言以对,苏子衿叹了口气,才缓缓道:“你们都退下罢,左右世子那儿,有我在,自是保证你们安然无恙,若是还有暗卫被罚,我也让世子放了。”

  孤鹜和落风闻言,两人皆是有些惊疑不定,可他们都知道,若是惹恼了苏子衿,那爷也是同样要收拾他们的。

  顿了顿,两人便齐齐道:“是,郡主!”

  说着,孤鹜和落风也没有作太多的停留,两人便齐齐离开了阁楼。

  等到孤鹜和落风离开了,苏子衿才缓缓看向笑的戏谑的燕夙,道:“说罢,什么事情。”

  她知道燕夙在笑什么,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司言竟是这么个醋坛子,有时候她竟是觉得,这厮冷冷冰冰,却是十分可爱。

  “等给你配了药,我便打算离开了。”燕夙敛了笑意,看向苏子衿,道:“我有多年没回去,也该是时候回去一趟,给师父请罪了。”

  燕夙的话一落地,苏子衿便知道,他突然的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