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策之嫡女权谋_第314页

  墨家的回魂丹,其实才是苏子衿最为在意的。墨家相传有回魂丹,亦是与还魂草同承一脉,不过,回魂丹却是可生死人、肉白骨,江湖上人人皆是趋之若鹜,若是能从墨白这里找到一丝突破口,也许她的寒毒,便不再是问题了。

  她从前一心只想着报仇,自是对自己的身子骨没有深思,可如今,她的牵挂愈发多了起来,她的不舍也愈发强烈起来,无论是父母兄长,还是至交故友,亦或者……是她心中爱慕的司言。

  这些年来,第一次,苏子衿竟是有了这般强烈的生存欲望。

  她想要……活下来!

  青烟闻言,不禁瞪大眸子:“主子是说,这墨白是墨门中人?”

  青烟不知麒麟洞内的事情,故而对墨白的身份,她知道的只如众人所看到的那般,不过是疆南的青年国师罢了。

  苏子衿颔首,笑道:“先前和阿言一起寻找火麒麟的时候,便遇到过墨白,那儿的机关是墨家所造,想来墨白在墨家,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那地宫在墨寻幽看来,大抵是极为重要的,毕竟司梦空遗体在那儿置放着,墨寻幽一定不会让一般的人守护。而墨白,他却出入自由,想来便是历代的守护者之一了,而能够担任这等子的重要的职位,想来墨白不会是简单之辈,至少在墨门中,不是随意的一个存在!
  虽说如此,可青烟还是有些疑惑:“可主子,墨白刺杀陛下一事……”

  “不是他。”苏子衿轻声一笑,语气却是笃定:“墨白与陛下没有过节,这一点,从那日接风宴上便可以瞧见,再者说,墨门虽是销声匿迹多年,但也不是轻易便可招惹的,想来若是墨白要刺杀陛下,并不需要亲自……甚至是独自一人动手。”

  这件事,必然是有其陷阱在,而墨白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便就是落入陷阱的表现。

  说着,苏子衿便偏头看向青烟,吩咐道:“楼宁玉那儿,今夜去确认一番,看看他完成的如何了。”

  “是,主子。”青烟闻言,也顾不得多想,便领命出去。

  一时间,室内安静一片,苏子衿看了眼案几上的册子,思绪沉沉。

  ……

  ……

  翌日,苏子衿带着雪忆和青茗便出了门。虽说现下昭帝还满城缉拿刺客,但四国大会的盛典还是要继续的。

  于是,围猎赛马,便是这两日的主要活动。

  城郊的围猎场相比于祁山来说,显然是要小一些,但却地势平坦宽敞,不仅可以围猎,还可以赛马。

  此次的围猎,大景朝中,唯独出现的,便是各府的年轻公子小姐,故而,这四国大会,也算得上是一场年轻人的盛宴。

  四国大会素来只当作四国年轻人的相互交流,因着不愿涉及政治一类,所以使臣才都是一些青年王爷、皇子、公主等,且大部分的活动,昭帝和一些大臣们都没有参与,唯一参与的,也就只有一些重大盛典与接风践行宴会。

  苏子衿一行人,很快便下了马车。

  战王府里头,出席的也就是苏子衿和苏墨、苏宁三兄妹,不过苏墨和苏宁因着今晨有些事情,便在苏子衿抵达之前,率先到了围猎场。

  只是,现下倒是没有瞧见他们的人影。

  一下马车,苏子衿便看见司言站在一旁,显得尤为冷漠。
  

  见苏子衿抵达的那一瞬间,司言凤眸璀璨,几乎想也没有想,他便长腿迈起,朝着苏子衿的方向而来。

  一旁,北姬画看的心下发狠,原本的笑容满面,也一时间沉了下来,惹得北姬辰眼底的笑意越发浓了几分。

  “昨夜皇祖母宣我入宫,所以没去找你。”司言淡淡垂眸,仿若在报备什么一般,看的身后孤鹜和宫苌想笑又不能笑。

  “无妨的。”苏子衿抿唇,眉眼舒展:“原本昨夜便不需要你陪着。”

  虽然苏子衿承认,她心中着实有些欢喜与司言在一处,即便平常无所事事,也有那么一丝期盼,想要与他腻在一起,这大抵便是情爱所致,使得大部分的人,都喜欢痴缠不休。

  可终归,苏子衿也是个独立的女子,无心的事,她本就可以自行解决,自是毋庸司言相陪。司言执掌锦都兵力无数,素日里也算是繁忙,尤其这几日四国大会,更是时常抽不开空。

  苏子衿并不愿司言为了她,舍弃一些自己原本的生活。

  见苏子衿如此一副乖巧的模样,司言下意识的便蹙了蹙眉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半晌,忽然便上前一步,低声附耳道:“昨夜府中并没有人前来,大约与我们所想,一般无二。”

  司言的突然靠近,苏子衿俨然没有一丝的预知,尤其周围这么些个人瞧着,着实有些惹眼的很。

  可见这厮说的又是正经之事,苏子衿心下的羞窘之意便少了几分,毕竟楼霄昨夜究竟会不会闯长宁王府,也不过是她猜度罢了,所以便也让司言做了防御的准备。

  这般想着,苏子衿已然快速的后退一步,她稍稍拉开一些与司言的距离,便点了点头,说道:“待会儿有些事情同你说。”

  墨白在战王府养伤的事情,苏子衿还是想告诉司言一声的,免得到时候司言误会了什么,平添烦忧。

  司言颔首,面无表情,却语气温和道:“好。”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南洛和北姬辰的声音,苏子衿不着痕迹的看了过去,只见北姬辰正笑的温润,朝南洛道:“太子今日怎的和百里家的少主一块儿,无尘国师呢?”

  “你说墨白啊?”南洛挑了挑眉梢,精致而漂亮的脸容浮现一抹嫌弃:“那家伙昨夜夜观星象,说今日不利出行,就躲在驿站内了。”

  说着,南洛撇嘴,掏了掏耳朵道:“难不成封王要找他研究佛法不成?”

  大多数国师皆是道士出生,不过墨白却是个例外,他自小研读经文,也曾在疆南法文寺待过一阵子,故而对谈论佛法一事,极为擅长。

  “那倒不是。”北姬辰淡淡一笑,继续道:“只是昨日大景的皇帝陛下遇刺,本王便担心那刺客将国师如何了可是不好。”

  北姬辰话里话外皆是关心之意,可在场之人,却不是傻子,几乎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北姬辰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墨白与昨夜行刺的事情有些干系么?

  南洛闻言,却是依旧面不改色,他自不是关心墨白的,但这行刺一事着实关心两国的问题,便是他再怎么不事朝政,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封王操心那么多干嘛?”百里奚璀璨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插话道:“莫不是你希望小白如何?还是说,这件事封王知道什么内幕不成?”

  北姬辰闻言,不禁面色一僵,不过他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色,只笑了笑,一派温润如玉:“百里少主玩笑了,本王不过担忧罢了,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二位见谅才是。”

  北姬辰这是在认怂?百里奚和南洛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有些诧异。

  不过,这一幕看在苏子衿眼底,却是深觉这个北姬辰城府颇深。

  毕竟,不叫的狗最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