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策之嫡女权谋_第497页

  不认得?药王不禁心中窒息,可见司言一副神色漠然的模样,他心下便又生出了几分计较之意。

  若是说,清漪不记得长宁王妃,不记得司言,那么是不是也不记得司昭了?是不是全然忘却了那一段感情,忘却了曾经爱过那么一个人?

  如果是,会不会对清漪来说,更好一些?
  心下如此一番想法,药王便及时伸手,拉过一旁的长宁王,道:“司羽,你且过来。”

  药王忽然将长宁王唤来,目的其实很是明显,便是在一旁瞎凑热闹似得长宁王,也心下一片清明。

  不过,他倒是没有抗拒,只难得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走了过去。

  “阿清,你可是记得他?”药王紧紧盯着清漪,深吸一口气,问道。

  长宁王与昭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故而药王便是想要看看,清漪是否心中还对昭帝有惦念的心思。

  若是存着,那么也许清漪的记忆很快便会恢复,若是依旧是全然没有印象……也许这就是清漪的命。

  她的命里,不该再与昭帝有丝毫纠葛。

  “爹?”瞧着长宁王凑过前来,清漪不由蹙起眉梢,有些不解道:“莫不是我该认识他?”

  言下之意,便是不识得了。

  听着清漪的话,药王不禁一愣,随即他叹了口气,好半晌才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识得也好,不识得也好啊!总归是忘记了不该记得的事情。”

  这样的话,至少未来的日子里,清漪不会再痛苦下去,毕竟当初她和昭帝在一起时……其实当真不是那么好过。

  这一点,长宁王妃心下也是知道的,情爱里头容不得杂质,而清漪和昭帝的爱,已然有太多的浑浊,尤其时隔这么多年……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再惦念下去,不过是痛苦罢了,徒增折磨。

  瞧着清漪的模样,再看着药王一副喟叹却也心安的样子,苏子衿心下便顿时明白了起来。

  清漪沉睡多年,想来如今失去了记忆也是正常,而当初的事情也许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以至于苏醒之后,她便全然忘却了与昭帝的所有往事,包括长宁王妃、包括司言,她也忘得一干二净。

  下意识的,苏子衿便朝着司言看了过去,只见司言依旧神色淡淡,几乎看不出一丝情绪,秀美的脸容很是沉静。

  想来,司言对清漪,其实没有那么多母子之情,毕竟那时候他不过三岁,能够记忆的事情委实太少了点,更何况是情感?
  见在场众人神色不一,清漪心下混沌一片,全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一觉醒来,便失去了十多年的光阴一般,那蓦然而来的恐惧,叫她不由恍惚起来。

  这时,百里奚瞧着,却是忍不住看向轻衣,低声道:“小轻衣,你这大姐,怎的和死面瘫长得那么像?完全……完全就……”

  “百里奚!”轻衣蹙眉,打断了百里奚的话:“你先闭嘴!”

  药王的意思尤为明显,若是百里奚引起清漪的怀疑又该如何是好?虽然她对当年的事情不太清楚,可到底还是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提起。

  心下这般想着,那一头,清漪却是注意到了轻衣和百里奚……抬眼看向轻衣,清漪便敛眉道:“爹,娘不是早些年便去世了?为何我会是她的大姐?”

  清漪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即便如今不知情况如何,却还是知道,百里奚口中的死面瘫……便是那个与她生的很像的青年,而那个唤作轻衣的女子……似乎唤她大姐?
  可清漪是由着药王一手拉扯大的,早年便是丧母,而药王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对于百里奚口中的‘你这大姐’四个字,她深觉有些怪异。

  她脑海中一片迷茫,仿佛什么都想要弄明白,却又什么都不甚清明,这种感觉,实在叫人窒息。

  只是,随着清漪的话落地,一瞬间四周皆是寂静下来,苏子衿诧异的看向药王,果不其然,便见药王神色有一瞬间叹息划过,令人看不清明。
  

  ……

  ……

  墨白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瞧着那朦胧的月色,心中有些沉闷不已。

  脑海中回忆起自己为苏子衿挡那一掌的画面,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做到随意搪塞一个理由去说服自己。想了好半天,他才幽幽的站起身子,淡淡道:“出来罢。”

  只短短三个字,却是含着一股子早已悉知的漠然,听得黑暗中的人,不由身子一顿,转瞬便晃了出来。

  “主子!”有黑衣人自暗处而来,半跪在了墨白的面前:“属下来迟,罪该万死!”

  一边说,那人还一边拱手低眉,显然有些自责之意。

  “不碍事。”墨白神色依旧,只缓缓一笑,便回道:“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不关你的事。”

  原本墨白身边便是有墨门的人暗中护着的,只是进了飞剑山庄的时候,墨门中人便是被墨白留在了外头,直到墨白被司言的人抬出去时,那些人才是知道墨白出了大事。不过那时候一直有司言等人看着,他们便也就不敢贸然出现,平白惹得怀疑。

  “主子,咱们可是要……”听着墨白的话,那黑衣的青年便是抬眼看向他,示意道:“把苏子衿带回墨家?”

  这话一出来,便是听得墨白一愣,尤其是他见半跪在地上的男子认真十足的模样,心下更是无言至极。

  缓缓蹙起眉头,墨白诧异道:“带回墨门做什么?”

  “主子不是对苏子衿有意么?”那黑衣人清秀的脸上表现出一副很懂墨白的模样,说道:“咱们不妨便借着这个机会,将她掳回墨门,只要进了墨门,她便是决计很难逃出了。”

  一边说,那黑衣人还一边嘚瑟的一笑,略显黝黑的脸上一口白牙极为晃眼,看的墨白不由有些头大起来。

  “黔竹,我什么时候说对苏子衿有意了?”墨白看向那黑衣人,问道。

  唤作黔竹的黑衣人眉梢一动,自带喜感道:“主子不是为苏子衿挡了那一掌?”

  “所以?”墨白只觉自己的神经一瞬间绷得很紧。

  “所以……主子若非对苏子衿有意,如何还会……”黔竹支支吾吾道:“舍身为他人?”

  这话一出,便是惹得墨白有些无奈起来,难道他素来便是自私自利的人不成?

  此想法冒出,墨白便一时间哑然无语了。说到底,他也解释不清自己对苏子衿到底存着什么感情。

  好半晌,墨白才道:“黔竹,你来说,什么叫作对一个人有意?”

  说这话的时候,墨白神色很是认真,可瞧在黔竹眼底,却是有种无可救药的感觉。

  想了想,黔竹便道:“主子,对一个人上心便是表现在时常惦记起她,忍不住想要看看她,一想起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便觉得心中烦闷,不太愉悦……还有就是像主子这般,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救下那人。”

  黔竹看的清楚,自家主子这模样,俨然便是害了相思病,他对苏子衿心中有意,可却自己不知道,着实令人心急。

  “惦念?”墨白脸色沉了下来,仔细一想,自己最新似乎时常想起苏子衿……忍不住想见一见苏子衿……甚至于看见苏子衿和司言如此恩爱的模样,他心中有些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