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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_第76页

  大太太闻言愈觉不甘,申辩起来:“云姐儿是谢家的嫡长孙女,身份摆在台面上,岂是随意便能定下的?可世家弟子哪个不金贵,敢沾她的煞气?玉粒金莼好生供养着,也消不了她身上的煞,还能有何办法。”其实若要她说,倒不如真去做了姑子算了,也免得被她瞧见,日日心烦。

  长房老太太的面色就有些难看起来。

  过了会,她才道:“老四媳妇娘家新近出了个武状元,尚未娶妻。听说人品相貌都过得去。年纪虽大些,可年长有年长的好处,会疼人。”

  四太太容氏的妹妹可是如今的小淑妃,容氏一族近几年风水甚佳,虽只是皇商,可如今入仕的年轻后生越来越多,前途不可限量。趁如今,早些拉拢并非坏事,何况只是个难嫁的孙女。

  大太太在谢家呆了几十年,太了解老太太的为人秉性,便问:“那武状元今年几岁?”

  “近而立。”长房老太太瞥她一眼,淡淡道。

  谢家人皮相俱佳,几位年长的姑娘或温婉,或明艳,各秉秀色,都极可人,便是被大太太厌恶的谢云若也不例外。

  搁在京中,亦是出挑的容貌。可是她名声不佳,婚事难成,空有容貌又有何用。

  大太太听了,倒对年纪不以为然起来,也不问对方为何这般年纪了还未成亲,便道:“母亲看中了必定是好的,儿媳全听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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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亲事
  两人三言两语,便定下了这事。
  

  次日一早,长房老太太就寻了二房的四太太容氏,说着话便提起了这事。但容氏笑得拘谨,似并不满意。

  长房老太太看出来了,便问:“怎么,可是有哪里不妥?”

  容氏欲言又止,当着老太太的面,有些话颇难出口,可不说,又不像话。她斟酌了又斟酌,还是说了:“云姐儿的名声,不大像话。”

  “哦?”长房老太太捻着佛珠,神情自若,“那你说说,哪不像话?”

  容氏磕磕绊绊地分辩,“当初大嫂帮着云姐儿相看的那几户人家,最后可不都出事了吗?”

  长房老太太听了倒笑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夸赞起来:“那些个是何等人家,容家又是何等人家?你们家出了小淑妃呢!你早前不也说,普济寺的戒嗔大师曾言小淑妃贵不可言?想必那贵气也分给了容氏一族,这般一来,云姐儿身上那点煞又能算的了什么?”

  “这话倒是在理。”容氏爱听好话,明知长房老太太是故意这般夸的,却仍是听得通体舒畅。

  两人又说了些话,也不怎的,容氏就被绕了进去,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这事,回去寻人提了。

  且说那武状元年纪不小,却一直没有成亲,其实不过就是因为他丑。可饶是这样,容氏还要嫌弃谢云若。长房老太太倒是觉得容貌不重要,索性也就不曾同大太太言明此事。可那武状元是生得极丑,且越老越丑。故而,一听见有这好事,他当即便动了心思。

  煞气怕什么,他是武将,自个儿还带着煞呢。又听说谢云若生得好,将来两人孩子若是肖母,就妙了。这般想着,这门亲事就急急给定下了。

  可谁知,才纳了采,还未问名呢,一贯身强力健的武状元竟然就死了!

  这下子可好,容氏被武状元的家人追着要讨个说法,不依不饶,惹得容氏的头发都多白了几根。

  长房更是一团糟,提出这件事的大老太太更是傻了眼。知道事情后,夜不能寐,翻来覆去间都不忘记嘟哝自家这位孙女的命太硬,克夫呢。

  原本并不相信煞气这说法的人,这一回也都全信了。

  京里传了个遍,就连谢元茂上朝遇见同僚,也被追问这事。

  可见不止女人嘴碎,男人也无甚差别。

  下了朝,自南城回北城的路上,谢元茂被个人给拦住了。

  谢元茂定睛一看,竟是成国公燕景,不由大吃一惊。

  两人本无交集,好端端的拦他做什么?
  其实这会,谢元茂已不受端王礼遇。但他在某些方面,似极有天赋。昔日在延陵宋家,他经商不利,时常亏损,并不擅此道。可他才一入仕,便如鱼得水。他理不清内宅之事,却甚会做人,人缘佳,又有些才华,可算是八面玲珑。

  京里的人都说,只看他跟谢二爷的为人处世,便能知道,他们是一母的兄弟。

  他在朝中算吃得开,但是燕景……难道成国公也是个碎嘴的男人?

  谢元茂额上冒汗,忙摒弃了这种念头。他容貌清俊,一身青色直缀,显得器宇轩昂。可同燕景立在一处,登时黯然失色。成国公燕景,是满西越都出了名的美男子。可偏生,他是个武将。听说,他能以一敌十,枪法如神。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碎嘴妇人似的人?
  谢元茂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宋延昭的时候都只有挨打的份,更不必说遇到燕景这样的人。

  因而,同燕景站在一块,他颇为尴尬不适。

  可燕景邀他去喝茶,他又怎好拒绝。

  朱雀大道上人来人往,第二日就传遍了谢元茂同成国公交好的话。早先,众人都以为谢元茂攀上端王这条线是走运,所以很快端王便没了提拔他的意思。可谁也不曾想到,转眼间,谢元茂又靠上了成国公这棵大树,真真是羡煞旁人。

  这事,谢姝宁却不知情。

  她身处闺阁,年纪幼小,根本没有料到前世根本就没有多少交集的人,这一世竟会成了“友人”。

  她也无力分心去想外头的事,单个陈氏的肚子就足够她烦恼的了。她心底里觉得江嬷嬷说得是,陈氏若真有孕,断不能留着她的肚子不管。可另一边却又觉得母亲说得在理,不论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私下里,她让月白拿着银子去悄悄见过荔枝。

  荔枝身上的伤越来越显眼,可见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故而荔枝在说起陈氏时,总是咬牙切齿。事情并没有变化,陈氏的月事依旧没有来。可她,却一直都没有想过请大夫,这未免有些古怪。

  然而没等她想出所以然,陈氏自己就将答案送到了她面前。

  夜里下了场大雨,直至启明星高悬,才渐渐停了。晨起时,空气里便犹自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凉爽了许多。

  谢姝宁一大早便来宋氏这准备一道用早膳,才坐下没一会,便听到有人禀报陈氏来请安。

  她忍不住嗤笑出声。

  早不来晚不来,这么久都没想过要请安,这会倒巴巴地来了。

  桂妈妈则当即就要出去将人给打发了,却不妨宋氏要见她。宋氏吃着茶,面无表情地道:“不过一个妾,贵妾也是玩意儿,她要给我磕头,我为何要拦着?”

  妻不同妾斗,主动去斗,就失了自己的身份。

  眼下这局面,并不是她跟陈氏的矛盾,而是她跟谢元茂的死结。

  夫妻不和,犯不上让自己降格。

  江嬷嬷赞成这话,却要在外头晾一晾陈氏。桂妈妈就先行下去,笑着同陈氏说太太还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