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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_第308页

  谢姝宁心头一松,又紧缩。

  见到了这样的纪桐樱,她既怅然又欣慰。

  船渐渐离岸近了,广阔的湖面上闷闷地响起几声呜咽,伴随着高高激荡起的水花,像是大鱼戏水,转瞬没了踪迹。

  二皇子颂沅被纪桐樱派人牢牢看着,待下了船,直接送回皇城去。

  大皇子醒过片刻,换了干净衣裳又在纪桐樱的看护下沉沉睡去,暂且不曾问话。

  出了这样的事,众人也是当即便散了,可临行之际,却是个个提心吊胆。

  虽然人人都瞧见了二皇子,也看到纪桐樱发落了他的人,但是这件事还未最终下定论,难保最后会以怎样的局面收拾妥当。

  他们这群人,只要事情一日未定,就一刻不得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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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0章 折腾
  谢家一行人,却是一个也没担心到自个儿身上。

  谢翊在担心着大皇子的身子情况,谢姝宁担忧着纪桐樱跟皇贵妃在宫里所要面临的局面,至于舒砚——则叼着细细的一截青柳,嘟囔着,“难怪爹爹说西越的姑娘也挺有趣的……”

  他娘总叨念着让他寻个西越姑娘回去当媳妇,他倒没这个意向。

  毕竟自小生活的地方都不同,平日里的习惯定然也是不一样的。真娶回家做了媳妇,谁知将来会不会成日里哭哭啼啼,闹个不停。他先前没来过西越,可却没少从那些个商旅嘴里听说过。

  舒砚漫不经心地想着,想起离开敦煌时,他爹宋延昭拍着他的肩头告诉他的话,遇上喜欢的,就得好好争一把,只要人还没定亲没完婚,他都还有大把胜算。

  他一开始只拿自家老爹这话当笑话听,谁不知道他爹私底下跟他从没个正形,说话也总是古里古怪的。

  可方才在船上,他忽然对找个西越姑娘当媳妇的事,有了些兴趣。

  他想了一路,等到马车驶进了石井胡同,在谢家门前停下后,他便忍不住候着谢姝宁下马车来,悄悄凑近了问她:“那位公主,同你很熟?”

  谢姝宁微怔,不明所以,回答道:“幼时便认识,关系尚可。”

  舒砚点点头,心里琢磨起来。

  头一回来西越,他对宋氏跟皇贵妃白氏的事是一概不知,更枉论能知道谢姝宁跟纪桐樱自幼交好的事。

  甚至于,他连肃方帝膝下一共有几位公主皇子都不知,对自己救活了极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大皇子一事,也是毫不知情。

  漠北诸国,各个皇室都是挤得满满当当的,皇子公主都并不十分值钱……

  真比较起来,身为敦煌城主独子的他,在那些个刀客盗贼眼中,可比所谓的皇子叫人眼馋的多。

  ——活像块肥肉。

  回回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来,舒砚便会不由得打个寒颤。

  叫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又作呕。

  他皱皱眉,继续往谢姝宁身边靠,“阿蛮,她定亲了没有?”

  话刚说完,还没等他从谢姝宁嘴里听到答案,忽然有股大力硬生生将他给推开了。

  一时不备,他脚下没站稳,被推了个踉跄。

  他扶着腰站稳,抬起头来正要感慨自家表妹的力气何时变得这般大了,而且好端端的突然推他做什么,谁知一眼就看到图兰用护小鸡的姿态紧紧站在谢姝宁身侧,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你推的我?”舒砚诧异。

  图兰面上神色极为严肃,嘴里发出的声音却轻轻的,“少城主,您不能靠小姐太近。”

  舒砚奇道:“为何?”
  

  图兰用一副就知道你出门前没认真看书的神色飞快扫了他一眼:“这里是西越,要入乡随俗啊少城主……”

  “……”

  舒砚侧目四顾,发现边上的人果然都有些神色古怪,尴尬地咳了两声,“多谢多谢。”

  “哈哈哈哈哈——”谢翊在边上已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见他捧腹大笑,谢姝宁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一群人就这么笑着往里头走。

  过了会,好容易将源源不断的笑意给忍了下去,谢姝宁才正色唤了舒砚道:“表哥,大公主驸马的位置,皇上心里,八成是早就已经有了定夺的。”

  言下之意,即便如今纪桐樱还没定亲,但人选,肃方帝心中,一定早有了。

  舒砚闻言,摸摸下巴,“也就是说,还未定亲呢。”

  谢姝宁方才还没觉察出不对劲来,只当舒砚是好奇所以才特地来问自己,结果这会再听这话,两厢结合了一琢磨,不由微惊,忙追问起来:“表哥,不论公主殿下定亲未定亲,这事同我们可没有关系。那是天家的事,我们只有听着看着的份。”

  “公主难道便不是人?”舒砚挑眉。

  谢姝宁语塞,“舅舅平日里都教了你什么……”

  舒砚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轻易不要同人动手,若动了手就必要赢,若实在赢不了,跑了丢人也总比丢命好,英雄主义都是骗人的,这话比沙漠里的蝎子还要毒。喜欢的人就放心大胆地去喜欢……”

  “停,我知道了。”谢姝宁越听越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实在不敢继续往下听,只得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

  舒砚却似还未说够,又补充了句:“最重要的是,我爹,你舅舅,特意提醒过我,喜欢谁都行,自家亲戚却是不能喜欢的,好比表妹你还有你们家的姑娘……”

  谢姝宁擦汗,“言之有理,舅舅英明……英明之至……”

  舒砚忙不迭点头:“这是自然,否则我今日也不知该如何救那孩子,得亏我爹先前教过几回。”

  谢姝宁一早猜到他是从舅舅那学的,这会听到了也并不十分惊讶,但想起大皇子方才的险境,仍不免心有余悸。

  若没有舒砚在场,大皇子也许就真的已经命丧东亭湖,皇贵妃就此没了儿子傍身,兴许还会因此在一夜之间失去肃方帝的宠爱,从此举步维艰。而惠和公主纪桐樱,亦会因为这件事自责终身,郁郁一生。

  满船的人,亦会尽数受到牵累。

  谢姝宁此刻想来,才真觉后怕。

  实在是万幸。

  这样想着,她看向舒砚的眼神里就不由多了几分钦佩跟感谢,正要再说几句话谢一谢他,却看到舒砚猛地退开了一步,略带惶恐地看着她,讷讷道:“阿蛮,你这眼神,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谢姝宁喉间一痒,似有血气上涌。

  舒砚见她面色陡变,捂脸又退一步,“阿蛮万万不可啊!”

  “没有的事!表哥不要多心!”谢姝宁咬着牙,好容易才将已经涌到了嘴边的斥骂之言又给咽了下去。不能骂人,绝不能骂人,要怪只能怪两地风土人情大不相同,舅舅更是怪人一个,才会将表哥给教成了这幅模样。

  她说完,连忙拔脚走人,免得再多呆一会便因为自家表哥叫人猜不透的心思,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