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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_第429页

  足足又两个时辰过去,内室里的鹿孔才终收了手,抹去额上汗珠,轻声喘息着发话吩咐下去:“去回禀小姐,成了。”

  小厮应声下去,掀了帘子满面欢笑地出来,告诉谢姝宁道:“禀小姐,鹿大夫说成了。”

  众人就都齐齐长出了一口气。

  神医之名,这一世照旧落在了鹿孔身上。

  然而缝合完成收了工的鹿大夫,却因为精神紧绷兴奋了太久,这会突然松懈下来,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

  
 
按照常理,古代的医学水平是没法接的,血管神经的缝合,就很要命了。接上去八成也只能是断肢坏死,创口感染。不过谁让鹿大夫是神医呢,开个金手指……勿深究……这是二更,今天还有更新哒~~继续求粉红~~凶残的双倍,粉红的票数都咬的很紧,泪目,跪求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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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8章 调解(三更求粉,木槿1390和氏璧+)

  不得已,还是月白亲自来搀了他回房休息。

  临行之际,鹿孔叮咛着道,“眼下不便动他,这几日,他就只能暂且先留在这养伤了。”

  谢姝宁颔首,让他先下去歇息,而后同燕淮道:“既如此,那便先让吉祥留在这,待伤势恢复,再回去不迟。”左右他如今这个样子,也无法继续在燕淮身边做事。

  大夫发了话,燕淮自然也不会违拗。

  吉祥就在这间厢房里住了下去,图兰几乎时时守在边上不肯离开。

  人人都知道她的心思,所谓的男女大防,也就没有人会在此时提起。她喜欢在吉祥身边呆上多久,谢姝宁便允了她呆上多久,只要她莫要忘了先将自己照料妥当。她身上的伤都不重,却多,她自己又浑不在意,谢姝宁只得吩咐了卓妈妈亲自去帮她上药。

  拿了金创药,一点点仔细地敷了伤口,又好好用了饭,谢姝宁这才放了她随意走动。

  当初吉祥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谢姝宁始终耿耿于怀。她素来是个记仇的人,但因着图兰的缘故,她表面上并不将那事放在心上,其中一直都记挂着。但今次,千钧一发之际,他救了图兰的命,谢姝宁不由得便对其没了心结。

  到底他对图兰是有心的,甚至于能够以命相待。

  她差人事无巨细地照料着吉祥,鹿孔也是一天三次地往吉祥那跑,事情似乎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般严重。手也接上了,这人也清醒了,图兰也终于不再担心得大哭了,但是当图兰脸上好不容易露出几分笑模样时,这刚刚冒头的喜色却又转瞬消失。

  吉祥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图兰,但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阖上眼不再看她,始终一言不发。

  众人只当他是精神不济,并未当回事。

  谁知过得几日,他也依旧是这幅模样,见了旁人倒是也勉强会笑会说上几句话,但只要看到图兰,就一定不愿意开口,脸上也总是面无表情的。

  连着几日都是这样,图兰不觉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悄悄来问谢姝宁:“小姐,他是不是在怪我?”

  若不是因为救她,他的手也不会变成这样。鹿孔明明白白地说了,手还是原先的手,但想要同过去一般运用自如,拿剑打斗是断断没有任何可能的。假以时日,多加锻炼,能用这只手提笔书写,便已经是了不起的事。

  对一个用剑的人而言,毁了这只手,便代表他这么多年的剑术全都白学了。

  “他一定恼了我,所以才不愿意搭理我。”图兰神情落寞地站在墙角,向来大喇喇的人,这会看上去却像是朵枯萎了的花。

  谢姝宁却并不认为一个能在那时为她舍命的人,苏醒后则翻脸无情,对她冷眼相待。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她们不知情的缘故。

  她告诉图兰,“他心中一时气闷也是有的,等过几日,兴许便好了。”

  图兰就又鼓足了劲,继续日日去探望他。

  好在鹿孔说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一则未曾恶化化脓,曾经一度脱离了身体的手掌也渐渐有了鲜活的血色,并没有如同死物一般日渐腐败;二来他偶尔也能牵动一根手指,叫它在鹿孔面前轻轻一颤。

  这便是极好的情况了。

  鹿孔很满意,对他的伤也就愈发用心起来。

  但图兰跟吉祥的关系却依旧奇怪地处在冰点,难以消融。

  他照旧对图兰一言不发,不同她说话也不搭理她,甚至都不大看她。谢姝宁亲眼目睹过一回,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看个陌生人。

  他过去待人也冷,可如今却冷的像一块经冬的厚厚冰块,叫人似乎碰一下就会冻掉一层皮。

  图兰愈发认定他是在怪罪自己,因而连话也不愿说,连看也不愿看上一眼。

  但她仍旧一天几趟地去他那,结果这一日,她端了药进去刚说了一句“吃药吧”,便听到吉祥平静无波地说了一句,“你今后不必来了,药自有旁人会送。”

  图兰愣了愣,搁下药碗,应了声“哦”,旋即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她脚步虚浮地走着,一路神情恍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踹了鞋子上炕,扯过棉被蒙头大哭。

  她又怕叫人给听见了,只呜呜地哭着,隔了床被子,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像是谁家的小狗在呜呜的叫唤。

  卓妈妈途经此处,隐隐约约听见有古怪的声响,不由得心中疑惑,遂叩门唤她:“图兰,你可在里头?”

  图兰正哭到伤心处,哪里听得见她的说话声,只充耳未闻,继续埋头哭着。

  她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光了。

  小时候,她无父无母,缺衣少食,日日跟着野狼一块玩耍,心里头反倒是总高兴的很。

  下雨了也高兴,天晴了亦痛快。

  偶尔吃一顿好的,那更是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

  可如今,她吃穿不愁,小姐几个又拿她当亲人对待,她却反而不知足了。

  只听人说了一句“今后不必来了”,她便忍不住觉得心里一阵钝痛,叫她禁不住鼻子发酸。

  眼泪浸湿了被褥,流进嘴里,又咸又涩,她忍不住哭的更厉害了些。

  忽然,卓妈妈闯了进来,一把就掀了她的被子,唬了一跳急声问道:“兰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哪个欺负你了?”

  图兰抓着她的手抽泣着,磕磕绊绊地道:“豆沙包跑了……”

  “这怎么还说上胡话了?”卓妈妈有些吓着了,忙攥紧了她的手,道,“不成,我得去告诉小姐。”

  说完,她扶着图兰躺下,又扯过被子帮她仔细盖好,掖了掖被角,旋即急匆匆去见谢姝宁。

  今天都腊月廿七了,除夕夜近在眼前,宋氏不能主持这顿饭,谢姝宁便只有自己出马,忙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