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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290页

  若是早一点,自然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而且,蒋容当初提亲的事儿,还是蒋旬说给她听的。

  苏酒卿一提这个,蒋旬就无奈看她一眼:“是我想差了。”

  苏酒卿纳闷:“想什么,想岔了?”

  蒋旬斜睨苏酒卿:“本想让你无措,然后来找我帮忙。”

  结果没想到,苏酒卿自己那么能耐,而且秦复桢也是胆大——

  事情就闹成了这样。

  “若是……”苏酒卿刚开了个头,就有些犹豫。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了。

  苏酒卿不问,反倒是蒋旬说了一句:“若是真合适,我也不会真拦着你嫁给他。秦复桢……自己生了退意。而且他也清楚,你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

  如此一来,苏酒卿嫁过去,便算是有些委屈了。

  蒋旬这样说,苏酒卿就抿着唇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现在怀疑蒋旬是会读心术。

  不然,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
  最后,苏酒卿心中纷杂心思都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了冷冽的空气里。

  但愿,秦复桢能很快遇到一个合心合意的妻子吧。

  天色渐渐暗下去,但是不等彻底黯下去,蒋旬就跟苏酒卿坐到了土坡的顶子上。

  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毡,上头再放上两个蒲团,所以半点也不凉。

  苏酒卿捧着手炉,更觉得十分温暖。

  蒋旬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银壶:“喝一口暖暖身子。”

  苏酒卿接过来,发现竟是暖的,于是抿唇浅笑一下,拔了塞子啜饮了一口。

  里头是黄酒,烫得热热的,一口喝下去,的确是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苏酒卿忍不住又喝一口。

  发现这个还挺好喝。

  就在苏酒卿还想再喝的时候,蒋旬就出声了:“别喝了。回头醉了,人难受不说,也不好交代。”

  苏酒卿讪讪放下,不过还是餍足。

  蒋旬也不知怎么做的,竟是吹出一个响亮的哨声来。

  随后,远处就有回应一声。

  “准备好了。”蒋旬如此说一句,然后指了指天空。

  几乎是随着他这一个动作,一条带着小尾巴的光团就这么在天空之中轰然炸响。

  刹那之间,仿佛巨大的花朵在天空绽放。

  旋即颜色几经变化,光点渐落下去——

  最后,就归于沉寂。

  不等苏酒卿生出怅然,就又是另外一朵不同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

  形状和颜色都是不同。

  如此,一连着看了许久,直到苏酒卿脖子都有些发酸,才听见耳边的蒋旬说一句:“明年此时,你想做什么?”

  苏酒卿看得有些呆呆,信口就道:“明年此时,再来此处,赏梅看焰火。”

  蒋旬轻笑一声,却应得十分认真:“好。”

  如此约定,仿佛蒋旬一答应下来,就有了无比的效力。

  蒋旬会平安回来,一起都会平稳,所以来年,还能如此。

  苏酒卿抿唇一笑,心中忽然安定。

  焰火总归还是有放完的时候。

  看了这么久,苏酒卿心中那点儿结束的怅然已经淡了许多。

  苏酒卿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咱们回去吗?”

  蒋旬应一声,旋即带着苏酒卿慢慢往马车上走。

  天色太黑,一个灯笼照亮的范围毕竟有限。苏酒卿小心翼翼的走着,还是一脚没踩稳,登时一个趔趄。

  蒋旬一下子伸出手来,一把扶住苏酒卿。

  苏酒卿站稳后,略有点儿不大好意思,不过却也没那么不自然。

  等到上了马车,回城的路上,苏酒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那你不在京城的时候,你就不怕——”被人抢了位置么?

  毕竟现在小皇帝根本自己无法亲政,靠的都是大臣。

  就怕别人使坏,干脆就夺了蒋旬的权。

  对于苏酒卿这个担忧,蒋旬的态度就很直接。

  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同样是十分直接——

  第330章 霸气
  蒋旬说出来的话,也同样是十分直接:“谁敢?”

  这样的担子,不是谁都有那个能耐去挑一挑的。

  而且,他既然放心敢走,那肯定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不在,你万事小心。”蒋旬深吸一口气,如此说一句,眼眸却是微微眯起来,带点使坏的笑意:“有事儿就找宋郦。”

  反正宋郦多跑两趟,也当遛弯了。

  苏酒卿点点头,对于这个倒是不担心。

  想了一想,似笑非笑说一句:“找麻烦也就那么几个人。不是宝珠郡主就是谢云澜——”

  “找长公主。”蒋旬言简意赅。

  苏酒卿明白蒋旬的意思:他不在京里,宜嘉公主如果让她出了事儿,就得考虑他回来之后该怎么交代。
  

  “如果蒋容那头……”蒋旬微微眯起眼睛:“该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下次别往荷花池里推,直接就往石头上磕。”

  苏酒卿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作法……真的合适么?

  “砸死了怎么办?”苏酒卿实事求是。

  “那就是活该。”蒋旬冷笑一声,眼眸里完全是一片凉意。

  苏酒卿看着蒋旬:“他应该不敢招惹我。但是如果真来招惹我——”

  那就真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家里的事儿,也不必担忧。真需要人帮忙,我又不在,只管找宋郦。”蒋旬似乎是哪里都不放心,又这样嘱咐一句。

  苏酒卿还从未见过蒋旬这样一面。

  不过心里却有点儿发酸。

  被蒋旬如此惦记的感觉,却着实不赖。

  回城的路上,蒋旬也不知嘱咐了多少事儿。

  苏酒卿则是喝茶吃点心。

  不过,很快就听见蒋旬无奈说了一句:“夜市上还有许多吃的。”

  苏酒卿一听这话,顿时就放下了手里的点心。

  蒋旬一看她这样的架势,顿时就忍不住轻笑一声。

  而后说了一句:“从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吃。”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以前总爱美,不敢多吃了。现在还不赶紧多吃两口——”

  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蒋旬倒没想到从前是因为这个,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苏酒卿腼腆一笑。

  蒋旬忽然又想伸手去揉苏酒卿的头发了。

  不过到底还是忍住——这样的话苏酒卿头发就得乱了。

  蒋旬目光滑过苏酒卿头上的挑心,唇角就浮出一丝笑意来。

  连眼底也是,怎么都扼制不住。

  苏酒卿自然也知道蒋旬看到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在笑。

  最后,苏酒卿硬生生的就被蒋旬笑得有点儿浑身不自在起来。

  苏酒卿不自在的岔开话题:“对了,宜嘉公主和冯庸之间,怎么样了?”

  “问这个做什么?”蒋旬收敛笑容,颇有些无奈:“好好的,问别人家的事儿做什么?”

  苏酒卿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当初我们帮着他们表明心迹的,总想知道,会不会有个好结果吧。”

  “你应该知道,上辈子长公主最后是如何了。”蒋旬说了这么说一句话,多少有些意味深长。

  苏酒卿微微一愣。

  总觉得蒋旬这话是有些不祥。

  苏酒卿抿了抿嘴唇。

  蒋旬也不再多说什么。

  等到进了城,看见满城的灯火,苏酒卿忽然就精神一振,故作轻松的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