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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364页

  因怕破坏了证据,所以,司马亭在众人进去之前,又嘱咐一句:“一定不要乱动屋里东西。”

  蒋旬和苏酒卿自然都应了。

  司马亭这才撕下门上的封条,推开门来。

  苏酒卿登时就倒吸一口凉气——地上和墙上,都是一片血红色。

  还有那满屋子的血腥味,更是无一不说明,这些血红色是什么。

  是人血。

  说是血红色已经不贴切,该说是暗红色。

  仿佛陈旧的红布沾了太多的污垢,再也洗不干净的颜色。

  苏酒卿忽然就一阵恶心。

  她忍不住侧过头去,用力干呕了几声。

  蒋旬虽然是面色不变,却是伸手给了苏酒卿一个帕子。

  蒋旬递过来的帕子上,绣着一只小小的蝙蝠,金色丝线,很是精致。

  帕子上还带着一点蒋旬身上的气息。

  苏酒卿摆手拒绝,只用自己帕子死死的捂着嘴。

  即便是如此难受,苏酒卿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还要给沈春荣去找证据,证明沈春荣的清白。

  蒋旬侧头看一眼苏酒卿,有些无奈。

  苏酒卿唯有苦笑。

  司马亭已经轻声介绍起了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苏酒卿凝神听着,仔细看每一处的景象。

  等到看到了窗户那儿时,苏酒卿微微一愣:“窗户当时就是开着的吗?”

  司马亭听见这话,也是一愣:“什么?”

  “窗户,当时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苏酒卿指了指窗户:“现在窗户是开着的。”

  说是开着的,也只是没有锁上而已,插销根本都没插上。

  司马亭道:“等等。”

  说完就快步走出去,绕到了窗户根去看。

  窗户上,根本没有封条。

  司马亭再绕回来,神色有点儿凝重:“我不记得窗户当时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但是按说,窗户应该是关着的。也会贴上封条。”

  可是现在,除了大门,几个窗户都是没有封条。

  一个也没有。

  这就有点儿不符合常态了。

  司马亭继续言道:“就算是窗户开着的。那我们的人关上窗户,也一定会将窗户锁上。”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说明,可能是有人在之后进来过?”

  那么,再进来的人,到底抱着什么心思?
  苏酒卿微微眯了眯眼睛,忽然觉得多了许多底气:“咱们仔细看看窗户,有没有贴过封条的痕迹。另外还有窗户上,有没有留下痕迹。”

  窗户上如果贴过封条,那肯定会有印记。

  如果有人从窗户进出,也极有可能留下什么痕迹。

  苏酒卿也顾不上一屋子的血腥味,更不去看那些干涸的血迹,快步走到了窗户跟前,仔细去看窗户上。

  然后,她就在窗户上,看到了一点浅浅的印记。

  苏酒卿忙指着那一点印记叫蒋旬来看:“世子你快看,这是什么?”

  蒋旬和司马亭,也都凝神去看。

  第414章 猜想
  等到司马亭和蒋旬看过那个痕迹之后,都是陷入了沉思。

  这个痕迹却也有些说不好,到底是什么。

  所以两人都不敢有个最后的定论。

  苏酒卿见二人神色如此,当下心中着急。

  于是就忍不住说道:“这样明显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吗?”

  司马亭没有言语。

  蒋旬是与苏酒卿解释道:“这样的痕迹,谁也说不好,到底是之前就有的还是之后才有的。就算确定下来,也不能够说明沈春荣不是真凶。”

  蒋旬这样的话,自然是叫苏酒卿心中失望。

  苏酒卿看着蒋旬,皱眉问他一句:“那到底什么样的证据才有用?”
  

  “再找找看吧。”蒋旬如此说一句。

  苏酒卿自然是心中失望。

  但是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来。

  众人又在屋中环视一圈。

  最后反倒是蒋旬看出一点端倪:“当时沈公子身上的衣服沾了多少血迹?”

  司马亭犹豫片刻,这才肯定答复:“并没有多少血迹,只有衣服下摆上有。”

  “如果真的是杀人,自然不可能只有那么一点。”蒋旬很是笃定说道。

  司马亭点点头,言道:“这个事情我们自然也知道,只是当时太多人瞧见——”

  只怕现在沈春荣是真凶这件事情,已经是民心所向。

  作为官府,自然最怕的就是这四个字。

  如果不能有更确凿的证据,或是抓获真凶,冒冒然就放沈春荣,只怕民众并不会服气。

  到时候也不知生出什么流言蜚语来。

  反倒是对朝廷不利。

  蒋旬现在身处这个位置,当然更加明白司马亭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于是蒋旬自然也唯有沉默。

  苏酒卿却是皱眉道:“就算是民心所向,就算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算是那么多人都觉得是春荣做的,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为了别人无端的臆测,就要冤枉一个好人?”

  司马亭一时之间唯有苦笑。

  而蒋旬则是缓缓道:“现如今,让沈公子在衙门住上几天吧。不然只恐怕对沈公子也不利。”

  别忘了,沈春荣还要参加春闱,到时候一旦中举,甚至高中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被人说一句是杀人凶手,那该如何是好?

  而且若是被人认定了,是官官相护,那沈春荣身上这个污点反而是就再也洗不掉了。

  苏酒卿被这个理由弄得无话可说。

  她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就是实话。

  苏酒卿一时之间有些垂头丧气:“那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春荣在衙门受苦吗?”

  司马亭此时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大实话:“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当是沈公子自己倒霉吧,毕竟偏偏就让他撞上了这样事情——”

  而且看情况不对,竟然还敢拿起凶器仔细端详,反而是被人捉了个正着。

  这样的情况又怪得了谁怪只怪沈春荣自己没有那样的本事,却还非要掺合进来。

  现在倒是好,将事情搅得更是一塌糊涂。

  苏酒卿几乎是有些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心中对沈春荣就更加歉疚。

  沈春荣如果不是为了帮她,自然也不会现落到如此境地。

  苏酒卿最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而这一趟,除了窗棂之上那一点痕迹之外,竟是再无所获。

  苏酒卿就更加心中烦躁。

  蒋旬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够宽慰苏酒卿一句:“你也不必担心。就算是在衙门之中,也不会让他太受苦。”

  最多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

  等到两三日过了之后,自然也可以悄悄地将沈春荣放出来。

  苏酒卿此时,也只唯有点头。

  最后,回了应天府之后才知道,苏博雅已经送苏德芙回府去了。

  苏德芙自然是将眼睛都快哭瞎了。

  沈光合还没有出面,但是估摸着很快也会过来走一趟。

  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了,蒋旬就看了一眼苏酒卿。

  然后轻声问这么一句:“现在咱们是去庙会上,还是去看看沈公子?”

  苏酒卿犹豫片刻:“我想和春荣说说话,我还有几句话要问他。”

  如果换成是她自己和张大人说这件事情,未必张大人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