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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383页

  所以当即苏酒卿有些无奈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仰起笑脸来,对着蒋旬也劝了一句:“这件事情世子的确是不必出面。”

  “只让博雅和我父亲亲自过去一趟也就是了。”

  真要让蒋旬去了这件事情,反而显得就僵硬和刻意了。

  到时候两家的关系反而是受到影响。

  在哪里能让蒋旬去添这个乱?

  苏酒卿不相信蒋旬没有想到这个,她心中觉得蒋旬就是为了故意让她说出这句话,才那么坚持。

  只是当着苏老夫人的面,她还没有办法不上这个当。

  只能捏着鼻子,乖乖的跳了这个坑,还要扬起笑脸来,和颜悦色的说这个话。

  苏酒卿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趁着苏老夫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蒋旬。

  蒋旬顿时忍不住闷笑了一下。

  苏酒卿现在是什么心思?他当然是一清二楚。

  但是他也没有打算遮掩。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祖母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然后我有几句话想和世子单独说——”

  苏酒卿也着实是气得眉头乱跳,所以才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当着苏老夫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换做是平时,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苏老夫人还只当是未婚小夫妻二人有什么话要悄悄的说,须得避开旁人,所以当下了然一笑,颇有些打趣的意思:“去吧去吧,我若不同意,倒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识趣了——”

  苏老夫人含笑看着二人出去。

  却不知苏酒卿面上挂着笑,实际上却是咬牙切齿。

  最后,等到从苏老夫人的屋里退了出来。

  苏酒卿立刻就看向蒋旬,没好气的问他道:“世子到底要做什么?”

  蒋旬一脸平静:“不做什么。也就是——怕你不理我了。”

  蒋旬就这么用他那张脸平和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实在是叫苏酒卿张了半天的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旬怎么能用那样正经的脸说出这样一句不正经的话?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是不正经。

  只是——总归不是,应该用这样严肃的神情说的。

  这样严肃的神情,应当是在说家国大事的时候。

  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苏酒卿好半晌,才从这种冲击之中缓过劲来。

  然后又瞪了一眼蒋旬。

  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故意逗着人玩儿。

  “我为什么要理你?”苏酒卿轻哼一声,干脆如此回了一句。

  这下蒋旬也是点头。然后更加正经的回道:“的确是没有这个必要,所以我才害怕呀。”

  苏酒卿顿时就被这话给噎着,半晌说不出来一个字。

  苏酒卿悻悻的言道:“世子都是这么无赖的吗?”

  蒋旬只是摇头,依旧是那样认真:“这话怎能说是无赖呢?只是我心中的确如此担忧罢了。毕竟今日我才惹了未婚妻大人不痛快。”

  蒋旬这样轻笑着说出未婚妻大人几个字,简直就像是一只轻盈的鹅毛,一下子就挠在了人心口最软的地方。
  

  叫人反抗不得。

  又心软得一塌糊涂。

  蒋旬是半点架子也没有。

  不仅是说出这样没有气势的话,更是眼神温和柔软。

  也不知平日里话那样少,总是一副威严样子的人是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神色。

  苏酒卿被这话弄得心软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挣扎着回复了平静:“世子这样嘴甜,到底是想做什么?”

  苏酒卿这么一句反问,蒋旬的反应确实很快,当下就认真回答一句:“是为了我未婚妻大人不再与我生气。”

  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补上一句:“为了让她高兴,我自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这样一句话,简直就像是一只锋锐无匹的箭矢,一下子就射到了人的心口上。

  叫人又痛又爱,又恨又心软。

  作为这个蒋旬口中的未婚妻大人最后咬牙了半天,还是再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到底她也不在是真正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很多时候能够更任性一些。

  年岁在这里,阅历摆在这里,许多事情也就做不到再丝毫不管不顾的任性。

  更何况她比谁都清楚,她今日这个脾气发的也挺没道理的。

  所以最后她根本就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了。

  毕竟一开始发脾气,蒋旬没有立刻追出来哄两句,她还能够再继续端着架子,可是现在蒋旬都将好话说尽了,她再不顺着梯子下来,那就有些不识趣了。

  只是想着这件事情,到底心有不甘,于是又悻悻的补上一句:“既然是只觉得我如此不好,当时就不该叫人赐婚——”

  蒋旬没想到苏酒卿如此记仇。

  一时之间,更加后悔今日没头没脑的就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最后,蒋旬深吸一口气,神情更加温柔,竟然是弯下腰来,朝着苏酒卿一拱手,就这么的行了一个礼:“未婚妻大人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我也是一时之间得冲昏了头脑。心里总觉得不痛快。故而说出那样的话来——”

  蒋旬自己当然是最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无非就是因为——

  第436章 原因
  蒋旬自己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无非就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更酸得厉害。

  苏酒卿眼巴巴的看着蒋旬。

  于是蒋旬到了嘴边的话就又说不出口了。

  最终蒋旬就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言道:“就是有些担心罢了。你一个姑娘家,成日里在外头做这些事情,我知道了之后心里该多担心?”

  蒋旬这样一说,苏酒卿一时之间,反倒是有些讪讪。

  这件事情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当。

  所以蒋旬这样说,她又怎么能够辩解?

  最后反倒是弄得苏酒卿自己无从辩驳。

  苏酒卿只能偷偷的看着蒋旬,半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最后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只能嗫嚅言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不是。”

  再多说下去,苏酒卿也说不了了,于是干脆话锋一转,耍了个赖皮:“既然是如此,那这件事情就扯平了,把它揭过去吧。”

  苏酒卿也的的确确就是在耍赖皮。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近乎讨好的看着蒋旬。

  蒋旬看着苏酒卿这副样子,几乎险些忍不住伸手掐一掐她的脸颊。

  最后也是颇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我又能拿你怎么办?”

  自然也是只能揭过去。

  苏酒卿看着蒋旬这副样子,一下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然后倒觉得自己有些为难他了。

  这件事情若说是蒋旬的错,也就是蒋旬说错了几句话。

  分明错还是在于她的。所以反倒是让蒋旬一直来跟她道歉,根本就不合适。

  也不知道蒋旬心里会不会觉得有些委屈。

  苏酒卿这样想着,于是就又有些心虚起来,当下就又讨好的看了一眼蒋旬,笑眯眯道:“世子既然来了,干脆就跟我去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元宵节那天,她本来是打算将披风给蒋旬的,但是谁知道突然出了那样的事情,也就没能给出去。

  毕竟当时走的匆忙,根本就没想起来,要把披风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