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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432页

  蒋老夫人的心疼是实打实的,而这样的心疼,则是一下子勾起了苏酒卿的委屈。

  苏酒卿不由得侧过头去,不肯让别人看见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

  好半晌,等到情绪平复一些了,这才笑了一下,宽慰蒋老夫人道:“这又算得了什么?人这一辈子,哪里会不经历一些事情呢?”

  苏酒卿说得如此坦然平静,蒋老夫人又觉得心中心疼。

  于是当下蒋老夫人就搂着苏酒卿,不肯放手。

  而成青候在听完苏酒卿这一番话之后,反倒是一笑:“好,不愧是我蒋家的人。”

  能这样想就对了。

  人不经历一些事情,哪里又会成长呢?
  而且有些东西本来就是相对的。

  享受了权力带来的好处,自然也要有本事承担得了它带来的坏处。

  就好比蒋旬,世人只看见蒋旬外面风光无限,可又有谁会想到蒋旬每每处理政务到三更半夜,又有谁会想到蒋旬会处处被猜忌打压?
  谁又会想将来或许有一日,蒋旬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今日有多风光,明日就会有多危险。

  这一点在蒋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成青候就已经是看的十分清楚。

  但是成青候是不打算拦着自己孙子的。

  所以才会放任蒋旬放手去搏,甚至连援手都不肯多给。

  成青候如此夸赞之后,也是的确更喜欢苏酒卿这个孙媳妇了。

  想了一想,成青候就对苏酒卿言道:“我这里有一道虎符,电视暂且借给你保身之用。若真到了危急时候可以此作为利益交换。”

  成青候说完这话就很是干脆,果断的看了一眼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知道,这是成青候要自己去开箱子拿东西出来。

  不过不同于成青候的果断干脆,蒋老夫人是微微有些迟疑。

  这件东西对于成青候府来说有多重要,旁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但是成青候却并无半点不舍:“去吧。”

  苏酒卿到了这个时候,若还真的,半点都看不出来,那也就真是个瞎子了。

  所以,苏酒卿就赶忙开口推辞:“哪里需要如此?想来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宫中也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只管好好待在家中等着蒋旬回来就是。”

  再说了,若真她出了事儿,蒋家这头也不会不管。

  然而没想到的是,成青候却是十分坚持:“让你拿去便是拿去!长者赐不可辞。你若再是推辞,我便是要恼了。”

  成青候都这样说,苏酒卿就真不知该如何推辞了。

  第492章 虎符
  成青侯都那样说了,苏酒卿自然也是只能收下来。

  只是拿着那半边虎符的时候,苏酒卿却只觉得仿佛是重若千钧。

  苏酒卿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谢:“多谢祖父的疼爱。”

  成青侯微微叹一口气:“是你跟着蒋旬受苦了。”

  如果不是蒋旬的未婚妻,自然也不需要经历这些。

  如果是其他的苦头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次的事情……

  换做是任何一个姑娘家,都未必有苏酒卿这样一份镇定自若,以及还去考虑大局。

  苏酒卿未曾怨恨任何人,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如何讨要一个公道,这样的心态,已经让人十分动容。
  

  成青侯从前是因为蒋旬喜爱和坚持,才对苏酒卿高看两分,又是为了将来两房之间长房不吃亏,所以对苏酒卿态度也是格外呵护三分。

  但是现在,成青侯是打心眼里认定了这就是自己的孙媳妇。

  这样的胆魄和心境,能做蒋家的孙媳妇,是蒋家的福气。

  而且,成青侯也似乎是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蒋旬会对苏酒卿如此青睐的缘故。

  倘若苏酒卿知道此时成青侯心里想的是什么,怕是几乎要笑出声来。

  蒋旬看中她,从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些。

  不过,眼下成青侯的另眼相看,也叫她动容的。

  蒋老夫人拉着苏酒卿起来,按着她坐下之后,就忧心忡忡的问成青侯:“要不先让苏丫头在府里住下——”

  这是最稳妥的方式。

  成青侯也有一瞬间犹豫。

  苏酒卿却摇头:“这就不妥当了,而且也没几个月,等到边关那头事情传回来,宫里自然也就消停了。”

  苏酒卿是很清楚,这一次的战事,远远没有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一次,是关系到了国之安宁的一次。

  而且,出嫁之后,她就要搬过来,以后就是再想回去住,也不是容易的事儿。

  她自己也是舍不得离开苏家的。

  苏老夫人也是女子,多少了解苏酒卿的心思,看她如此坚决,倒也没再劝。

  成青侯也干脆:“我回头安排人去苏家门外候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立刻进宫!”

  苏酒卿只能再一次的拜谢。

  成青侯毕竟上了年岁,说了这么久的话之后,就出现了疲态。

  苏酒卿就体贴告辞。

  今日过来的目的,其实也已经达到了。

  她就是想要借由成青侯给宫里施压,让宫里不要再为难她。

  而今宜嘉公主已经亲自许诺,想来不会再出幺蛾子。

  苏酒卿退出来,苏老夫人就让鹤年去送苏酒卿。

  鹤年也是蒋旬临走之前放在苏老夫人身边,替他看顾苏老夫人的。

  鹤年出了屋子,倒是主动宽慰苏酒卿一句:“苏姑娘不要多想,就算是世子爷知道了这个事儿,也绝不会多想。至于外头的流言蜚语,更不必理会。”

  苏酒卿听了鹤年这话,沉默一个呼吸后,才问她一句:“府里已经有流言蜚语了?怎么说的?”

  鹤年一愣,倒没想到苏酒卿会这样想。

  鹤年没第一时间反驳,苏酒卿已经是心中有了定论,当下再问一句:“是不是从二房那边传出来的?”

  鹤年犹豫片刻,点头承认了:“二房的丫鬟,悄悄的和人嚼舌根子说出来了。说的话,不是很好听。”

  鹤年长得秀气温柔,说出来的话也是委婉。

  苏酒卿一笑,并不相信:“怕是很难听才对。”

  顿了顿,苏酒卿又问鹤年一句:“芦芽应该也是来过府里,是不是有人拦着她了?”

  鹤年顿时脸上就露出了讶然来。

  显然鹤年是没想到,苏酒卿竟然会猜到这个。

  苏酒卿一声叹息:“你又没否认。”

  不否认,就说明是真有的。

  苏酒卿这话,说得鹤年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鹤年几经犹豫,这才对苏酒卿道:“是被人拦着了,今日一大早,才被放进府里来禀事儿。”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今日蒋家才会开始有动作的原因。

  苏酒卿早就猜到,倒不意外。唯冷笑一声:“如此大胆拦着,也不怕真出了事儿,性命都被牵连吗?”

  以成青侯的脾气也好,蒋旬的脾气也好,都不会轻饶了才对。

  鹤年说起这个事儿,倒是神色都肃穆一下:“当时拦着人不让进的门房,今日都被杖四十,然后发卖了。”

  杖四十,怕是下半身都要打烂了。

  然后再卖出去——反正要不是命硬得像石头那样,必然是不可能活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