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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519页

  至于曾经有些过早的这话,苏酒卿就不好再回答了。

  所以就只能说一句:“倒也没有改变风气,只是我有些特殊——”

  平阳公主了然点头,也并不再多问。

  不过随后平阳公主又说起蒋旬:“我倒是知道你丈夫。他是成青候的孙子。能力也是十分出众。”

  顿了顿之后,平阳公主就直接问一句:“说吧,蒋旬叫你来找我是有什么目的?”

  苏酒卿被平阳公主的直白震惊了一下,随后就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蒋旬叫我来问问您,这宋家的江山到底还要不要?”

  这下就轮到平阳公主被苏酒卿这话给弄得震惊了。

  平阳公主美目看着苏酒卿,最后就好笑的问了一句:“这宋家的江山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蒋旬叫你来问我这句话又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这江山,我说要他就能给我?”

  平阳公主慵懒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讥诮。

  苏酒卿含笑回了一句十分合适的话:“虽然您是女儿身,可是您毕竟姓宋。”

  “宫中并无长辈,太后去了之后,皇上年幼,长公主同样也是年幼,竟是没有支撑大局之人。”

  “最近长公主被人蛊惑,做出了一些十分不明智的事情。”

  “倘若继续如此的话,只恐怕江山危矣。”

  苏酒卿先是冠冕堂皇的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就又低声说了一句:“公主您不想知道,当年您的孩子到底如何了吗?”

  先前那些话对于平阳公主来说,不过也就是让她微微心中有些担忧罢了。

  但是若真不想动,压下去也就是了。

  可是后面这一番话对于平阳公主来说,却是瞬间就让她失去了理智。

  公主一下子就坐起来,而后三步两步走到了苏酒卿面前,灼灼的看着苏酒卿:“你是不是有当年的消息了?”

  苏酒卿面对平阳公主如此反应,丝毫也不意外,更不觉得有所压迫,只是十分平和的解释一句:“当年的事情十分错综复杂,要说完全有消息也并不是,只是蒋旬说他打听出了一个消息。”

  “或许是和您的孩子有关。”

  苏酒卿毫不掩饰自己来的目的:“所以让我来问问您,是否愿意回京。”

  回到京城对于平阳公主来说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平阳公主一时之间柳眉倒竖,语气都是有些不和善:“你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苏酒卿仍是丝毫不肯露出怯懦,看着平阳公主,含笑道:“公主方才不是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一时之间,苏酒卿反倒是将平阳公主整个儿的噎在了这里。

  好半晌平阳公主才算是缓过劲儿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苏酒卿,最后重新平静下来。恢复了原本那一丝丝慵懒和从容:“你先与我说说京城里的情况和宫里的情况。”

  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时候,平阳公主当然不可能贸然答应什么。

  更加也不可能贸然回去了。

  苏酒卿早就猜到平阳公主会有如此要求,于是当下娓娓道出。

  “现在荣亲王是摄政王,而蒋旬则是镇国大将军。现在算是三方鼎立。勉强支撑着这一片江山。不过因为先太子宋群,如今举旗造反,所以就出现了第四方的势利。”

  “对于谋反之人,蒋旬原本是想要讨伐。可是现在宜嘉公主和荣亲王都一力主张防守。”

  “宜嘉公主反倒是生出了要先除掉蒋旬的心思。”

  “可是我却敢说,若是没有了蒋旬,这宋氏江山能够稳固多久,就不好说了。”

  苏酒卿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扬,竟是一副傲然模样。

  第592章 傲然
  苏酒卿微扬下巴,一副傲然的样子。

  落在平阳公主眼中,顿时不由失笑:“你这副样子。就不怕本宫治你个谋反之罪?”

  平阳公主面上虽带笑意,可是声音之中却带了几许杀意和冰冷。

  很显然,平阳公主说这话也不是开玩笑。

  的确,苏酒卿也心知肚明自己这样的反应,定会激怒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再不济,再怎么恨先帝,可是毕竟也是姓宋。

  可偏偏苏酒卿却在他面前,露出如此之态来,甚至将宋家人说的一切不顾。

  平阳公主又怎会不恼怒呢?

  不过苏酒卿就是要平阳公主恼怒。

  苏酒卿当下寸步不让,声音也是冷淡几分:“倘若公主不信,只管回京一看。”

  想了一想,又是一笑:“或许公主叫人回京一趟,看看情形便知,您倒是不必先动的。”

  平阳公主冷冷地看着苏酒卿,声音早就不复慵懒,且是充满质疑:“蒋旬这是让你来请我回京向要与我合作,还是让你来昭示你们想要谋逆的心思?”

  苏酒卿只回了一句话,神色倒是十分平静:“公主大可自行判断。”

  平阳公主冷哼一声:“方才你那番话,叫我心中如何想?”

  苏酒卿看着平阳公主身上的道袍,轻声问一句:“敢问公主当初对驸马,是如何以样一份感情?”

  “我与公主差不多。”苏酒卿浅浅一笑,低下头去,妩媚的眉目之中,就有了如水的温柔:“我夫君被如此羞辱,如此委屈,我又凭什么还要替他们说好话?用时便恨不得高高供起,可不用时——”

  “我夫君明知狡兔死,走狗烹。可却依旧为江山尽心尽力。皇上年幼,当初扶持皇上登基时,天下又有多少反对的声音?难道若没有我夫君,这江山果真坐得稳吗?”

  苏酒卿虽说前面还是有些做戏成分,为的就是激怒平阳公主,让平阳公主能够哪怕因为好奇,也派人回京看一眼。

  但是后面这一番话,却是多多少少有些真心实意。

  “我与蒋旬刚刚成亲,可是除却曾经头三日以外,他便没有一日完整在家中。”苏酒卿幽幽叹一口气,言语之中颇有些哀怨。

  “若是如此辛苦,反而换来不好的结局,我倒是宁可他在家中。庸庸碌碌。”

  平阳公主在苏酒卿如此慷慨激昂,又偏激言语的说辞里,走了一下神。

  苏酒卿说起蒋旬的样子,说起蒋旬时候那种情意绵绵的模样,让平阳公主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驸马。

  其实平阳公主也想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想清楚,当初驸马接近她,未必不是为了谋逆。

  未必不是为了权力。

  可是她与驸马成亲之后,驸马对她也是极好的。

  处处体贴用心不说,每日都是挖空了心思的让她高兴。

  平阳公主甚至记得有一次,驸马喝醉了酒之后,拉着她说了一夜的话。

  驸马当时说了一句让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的话。

  驸马说:“平阳,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为了你,我愿放弃一切。平阳,咱们好好过,谁也不许叫你受委屈。”

  驸马与她成亲多年,到死的那一刻,都未曾要求过她为他做半点事情。

  没有要过权力,没有求过富贵,更没有打听过半点朝廷上的消息。

  所以到驸马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原来驸马还有那样一个身份。

  她甚至没能见驸马最后一面。

  倒是地上有几个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