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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枝为上_第824页

  苏酒卿如今,便是已经给了家里大厨压力:虽说蒋旬要守孝吃素,但是也是要想办法补身子的。什么压箱底的药膳,回头全拿上来。

  如今,其实蒋旬也已是没闲着:为了补身子,他现在一天都快吃五顿了。

  好在,牛乳和鸡蛋还能用,所以蒋旬如今吃得最多的,就是这两样。

  苏酒卿这样的话,只让蒋旬浅笑:“别担心,这不是还活着么?以后怎么吃,怎么养,都听你的。”

  苏酒卿这才满意。

  同时也盼着蒋旬能早点好起来,如此一来,也好一家人能够早点团圆。

  另外一头,李大人因为苏酒卿这样的话,气得险些没撒手去了。

  不过到底太医还是医术高明的,所以,李大人最终还是被救了回来。

  李大人再度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信。

  只是这封信,同样也是到了苏酒卿的跟前。

  苏酒卿这一次倒是没打开来看,只沉吟片刻就让人直接送出去了。

  先前她是已经没了别的方法,所以不折手段起来。如今……既已不是那样的局面了,那之前的法子,也是不能再用的。

  苏酒卿如此态度,自然也是让蒋旬知道了的。

  蒋旬当即就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不看了?就不好奇了?”

  他没记错的话,苏酒卿的好奇心,那可不是一般的重。

  苏酒卿白了蒋旬一眼,心知肚明他这是在打趣自己:“这又有什么好奇的?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蒋旬闷笑一声:“就不怕他使坏?”

  苏酒卿见他还继续,就索性伸手掐他的手背,气哼哼道:“之前毫无防备,才叫人得逞。如今若还能叫人得逞了去,你我都去买一块豆腐撞死最好。”

  蒋旬被掐得疼,忙呲牙咧嘴的认错。

  两人笑闹着,落在旁人眼里,让人也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李大人写回去的信上,其实倒也是没说什么。

  无非就是安排了一下后事。

  最后才说了一句,蒋旬和苏酒卿二人欺人太甚。

  但是也就是一句抱怨,到底打算如何,李大人是半句也没提。

  李大人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所以,写完了家书之后,就开始写遗折。

  这是要给小皇帝看的,所以李大人写得是字字血泪,催人泪下。

  写完了这个之后,李大人在当天夜里,这才含恨合眼。

  李大人去后,自然也是当时就有人过来报信给苏酒卿和蒋旬知晓。

  苏酒卿和蒋旬正是睡得香沉,所以下人都没敢打扰。

  第二日一早,二人起身时候,苏酒卿她们二人这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蒋旬微微一颔首,半点神色波动也没有。

  苏酒卿也是没太大波动,“哦”了一声之后,便是再无一句话。

  随后,蒋旬才说了一句:“已经着人出去报信了吗?”

  自然是有人出去报信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去通告一声?而且李家刚出了这么大一个喜事儿——

  得了肯定答复之后,蒋旬这才说一句:“既是如此,那叫府里准备奠仪送过去就是了。”

  李大人的是尸身肯定不会就这么运回去,估摸着是只能烧成灰送回去。

  然后放在棺材里出殡下葬。

  李家的人,估计都有些受不住这个结果吧?

  毕竟李大人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这人却还是十分壮实的。突然就这么没了,李家人怎么可能轻易接受?

  可是得了时疫去世的,又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到了这里,倒是和苏酒卿与蒋旬没了什么关系。

  两人说完了这个事情,便是一如既往的去用早饭,半点也没影响心情。

  李家这些人,都死完了,也不值当他们有半点波动的。

  这一日,因为李大人的去世,庄子上倒是有些忙碌。

  李大人毕竟是时疫去了的。

  所以朝廷那头的意思也很快下来,让庄子上烧了,然后再装起来。

  而李家那头,抬着棺材来庄子口那儿等着。

  庄子上光是准备木柴,都是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说起来,李大人虽然也不是时疫死的第一人,却也多少让人有些震撼。

  更让那些村民,一下子心里头仿佛得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原来,这些达官显贵,也是和他们差不多。得了时疫,一样会死。

  当天傍晚的时候,苏酒卿和蒋旬就听见庄子口那儿的唢呐声。

  那唢呐呜咽不止,哀哀戚戚好不伤感。

  苏酒卿和蒋旬对视一眼:“这是李家来接灵了。”

  “那咱们也露个面罢。”蒋旬倒是神色平静,而后就吩咐人去取衣服来换。

  这个时候,之所以要露个面,无非是因为,现在李家还是蒋旬的救命恩人——至少名义上是。
  

  所以,于情于理,蒋旬和苏酒卿都是应该出这个面的。

  不然,叫天底下的人如何看?

  苏酒卿虽然不情愿,却也知道现在李家在世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到底是只能应一声,然后换过衣裳,跟着蒋旬一同去。

  不过既是要准备演戏了,苏酒卿就打算抛下心里那点抗拒,做到尽善尽美。

  所以,苏酒卿悄悄的在帕子上沾了一点点的芥末油。

  这个东西,催泪最合适。

  第942章 全套
  李家那边,自然是早就看过了李大人送回来的遗言。

  所以一个个看到了蒋旬和苏酒卿的时候,情绪都是有些阴翳起来。一个个盯着二人,恨不得将人吃了。

  不过,因为中间是有隔离的,所以离了大概有物流部步的距离,也就只能看见一个人的样子。至于到底是个什么神色,那就看不出来了。

  苏酒卿和蒋旬到了,庄子上那头刚好也捧着一个罐子送了出来。

  不用问就知道,这就是李大人的骨灰了。

  苏酒卿扭头看一眼,就用帕子飞快凑近了眼睛。

  登时,苏酒卿眼眶都被那未到熏得发红了。眼泪更是不要钱的涌出来。

  蒋旬在旁边看着,险些没被逗笑了。

  苏酒卿哽咽着说道:“李大人怎么就去了呢?我们还未曾来得及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呢。如不是你们李家,我家侯爷怎会还有命在?”

  “说起来,也是叫人唏嘘,怎么这么多人得了时疫,偏偏就李大人——”

  苏酒卿哭得情真意切的。

  李家人听着,更加忍不住的觉得太阳穴一阵阵乱跳,心浮气躁得想打人。

  所以一个个阴沉沉盯着苏酒卿,拼命的压制自己心里头的愤怒。

  不过苏酒卿却是浑然不觉,还在兀自扮演好一个伤心遗憾的形象。

  不说李家人,就是蒋旬也是忍不住,险些笑了。

  最后,苏酒卿终于是将戏演完,然后看着李家人将骨灰接走,吹着唢呐呜呜咽咽的走了,这才顶着红红的眼睛,侧头对蒋旬一笑:“我猜他们也就再蹦跶一个半个月的。侯爷怎么看?”

  蒋旬镇定的拉着苏酒卿往回走:“应当还要两个月。”

  “那不如打个赌?”苏酒卿闲来无聊,如今庄子上也没了时疫的威胁,她心情也就彻底放松下来,此时也有了逗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