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女法医_第106页

  苏伏嗯了一声。

  冉颜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也因缘巧合见到过他杀人,这已经足够被杀人灭口,所以再多知道一点也没什么关碍,“为什么要杀那些官员?”

  苏伏抬头看了冉颜一眼,他以为她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走上杀手这条路,但显然他低估了这位娘子的犀利程度。

  沉默了一会儿,苏伏答道,“不止官员,也有别的。只不过朝廷官员排除异己,更能下得去狠心罢了。”

  “所以你是一个自由杀手?”冉颜拨着柴火问道。

  “一半,我可以接任何雇主的雇佣,只不过有个人的活,我却必须做。”苏伏飞快的又补充一句,“做完这次,我便可以脱身了。”

  冉颜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对于他们短短的相识,能够谈论到这样机密的话题,她并不觉得太诧异,他们彼此之间的气息太相似了,就如同孤身在茫茫人海中忽然遇见了同类,那种惊喜、安心、信任,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甚至像他们这样谨慎的人,也能一定程度的敞开心扉。

  “你不会是借尸还魂吧。”冉颜屈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苏伏微微一怔,“借尸还魂?”

  冉颜看他的反应便知道不是,这种相投的气息与是否重生或者穿越众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道在下会不会被砸白菜叶子、臭鸡蛋,话说,也脱了一半啊~~~不至于太没肉吧,至少咱们苏冰山是很纯洁的好孩子,贞洁烈男……

   
 上一章停在关键地方,不是特意卡,这一章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下的人生追求就是,让别人猜不着下一步,于是不满的孩纸可以用粉红啊、票票啊、打算啊什么的栽死在下。

   
 这几张写的比较江湖,很快就会回归大宅门鸟~~~喜欢的孩纸们,请珍惜,不喜欢的请忍耐。嗯,就酱紫。

   
 
  



 
  第90章 夜话
  苏伏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问。

  “我今晚验尸会不会惹上麻烦?”冉颜并不确定,她的事情近来在苏州城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没有传她的验尸技术如何,但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一起去了。如果对方是普通人家,或可不放在心上,可看着那些人的架势,便知不是能够轻易惹的。

  苏伏淡淡道,“只要你没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不会对你如何。”

  冉颜深深的看了苏伏一眼,心里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人手里?

  冉颜的问题都很有分寸,看起来很犀利,但事实上并未刺探太多东西,因此苏伏不曾产生多少排斥感。

  鸡已经烤熟,两个人默默的面对面,各自用匕首切着鸡肉,冉颜有强迫症一样,拿到一个“尸体”,她便会下意识的琢磨,怎样才能最完美的把骨头分离出来而造成的切口最小。

  这并不是所有法医的习惯,但尸体到了冉颜的手里,她在透彻剖析的前提下,会尽量把尸体保存至最清洁完整的状态。

  苏伏看似在认真的吃东西,其实一直关注着冉颜的动作,但他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即便心有疑惑,也不会多问一句。

  静静的用完夜宵,苏伏起身送冉颜回去。

  卸下全副武装的他,便如一个普通的俊俏郎君一般,垂着眼眸,静静的走在她身边,帮她拎着工具箱,月光深邃的五官刻画的魅惑丛生。冉颜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心中暗暗为无法欣赏这具身体而惋惜。

  苏伏一直注意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娘子,她每每都能让他惊讶,想起之前在旷野上,她拿着阔刀锯尸体肋骨时候的模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绝对想象不到这竟是个娘子。

  “你身上的伤如何?”冉颜记得苏伏腰部有伤,刚才居然还能还做那么剧烈的活动,也不知挣开没有。

  “没有大碍。”对苏伏来说,只要不是致命伤,都没有什么大碍。

  冉颜不相信,但苏伏既然说了,她也就不好再多过问,只微微颔首,而后接过箱子离开果林。

  走至竹扉的时候,冉颜忽而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林子,树影婆娑里,那一袭白色中衣依旧矗立在原地,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冉颜回头的时候忽然僵住,旋即足尖一点,如风一般隐没在林子里。

  冉颜眨了眨眼,她绝对没看错!苏伏笑了!即便只是一丝极细微,几乎不易察觉的,但那风华绝代的模样毫无预兆闯入冉颜眼幕,惊艳的她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人是视觉动物,有些人觉得过于关注外表的人肤浅,然而无论是谁,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意识、无意识的对漂亮的人多几分宽容,尤其是漂亮到极致的。

  站了片刻,冉颜才收回神思,进了院子。进入寝房的时候,冉颜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苏伏的外袍,沉吟了一下,还是把它折起来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否则恐怕又要像那盆血水一样解释不清。

  没有热水,冉颜用井水仔细的擦拭了身体、洗头之后,才哆哆嗦嗦的钻进被子里,稍稍捂了一会,暖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这让她回忆起了从前,每个晚上都必须熬到身心疲惫才能入睡,她敢半夜一个人去停尸间,却不敢面对那些梦。

  冉颜缩瑟的身体渐渐松开,屋里却照进了一丝火光。冉颜回过头,看邢娘正端着灯,挑开帘子进来,看见冉颜炯炯的眼神后,惊了一下,扶着心口道,“娘子怎么还没睡!”

  “正要睡呢,您怎么来了。”冉颜拥被子坐起。

  邢娘放下灯,从屏风上取了干的巾布帮冉颜绞头发,松了口气道,“老奴方才见娘子一个人在院子里舀水,还倒是中邪夜游呢!都说夜游的人不能惊扰,老奴也没敢惊动,见您进屋了,这才敢过来瞧瞧。娘子大半夜的洗什么头啊!怪吓人的。”

  冉颜听邢娘口风,像是不知道她之前出去了,遂就转了话题道,“晚绿和小满醒了吗?”

  邢娘一边绞着头发一边道,“晚绿睡觉实的很,喊都喊不醒,小满倒是醒了,老奴人老了,觉少,便让她继续睡了。”

  冉颜嗯了一声。邢娘又继续絮叨,“娘子下回可莫要再用凉水洗头了,女人哪,身子娇的很,若是年轻时候落下病根,到老可有的罪受了。”

  “下回不会了。”冉颜也明白这个道理,遂乖乖的顺着邢娘的话说。

  冉颜的头发很长,要绞干还须得一会儿,便问邢娘道,“您白日可打听山下的事儿了?”

  她明知道邢娘会打听的,这么问也只是想知道山下的情形如何而已。

  邢娘未语先叹,“严家毕竟还是顾忌着冉氏颜面的,回了这一桩亲事,却又是定下了十五娘。”

  “十五娘?跟严二郎?”冉颜挑眉,十五娘是三房的庶女,那样的身份地位,大约配不上严家视为眼珠子的严二郎。

  “是呢,只不过是妾,说是等正夫人过门之后便会将十五娘接过门。”邢娘撇了撇嘴道,“老奴琢磨,此事也不过是严家为了全冉氏的颜面,新妇还未过门,纳妾之事怎么能说定就定?严二郎将来必是要娶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嫡女,这样的娘子,怎么能受这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