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12页

  但在元朗看来,做什么五皇子的伴读,和做二皇子伴读没什么不同,只是前者似乎地位低下,更能够羞辱他这位魏国太子罢了。

  他想要自嘲的笑一笑,却笑不出来。

  容璟弯起了眸子,桃花眼柔和温润,声音透着几分喑哑和亲昵,却为此事一锤定音:
  “小五还小,即日起,便和允浩、祁俊一起上宗学。至于魏国太子,做祁俊的伴读吧。”

  皇帝没有将容珩封王,因为以容珩的年龄,封王后,根本不必在宗学里学习,而应该去宫外建府立衙。

  容朔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容璟的旨意,究竟是对容珩的羞辱,还是宽恕。

  将自己的皇弟,与自己的子女放在一起学习.
  天子的话便是圣旨,容璟说完,太和殿内没有了异议。

  良久,容朔略有不甘的问:“既然容珩要入宗学,总不能还居住在掖庭吧。”

  容璟想了想,道:“那就让他搬入他母亲生前所居的潇湘殿。”

  容朔垂下眸子,一字一顿:
  “陛下所言极是。”

  下朝。

  谢昀跟在苏丞相身后,刚走出太和殿,苏丞相便停下脚步,苍老的面容露出几分怀疑,问道:“景栖,你今日为何替钱瑞说话,贬低顾小侯爷?
  钱尚书与老夫素来不和,若是他儿子钱瑞当了世子伴读,说不定睿王也会偏向钱家,此举于苏家有害。”

  谢昀作揖道:“老师恕罪,其实景栖所言,是反语,是为了让顾小侯爷入选。”

  “哦?”

  “一个是大字不识的小侯爷,一个是文采斐然的钱公子,老师以为,皇上会让谁待在世子身边?”谢昀望着老丞相的眼睛,缓缓的问。

  苏丞相眼中闪过几分精光,随即捋了捋胡须,笑了:“陛下的心思,岂是做臣子的能够揣测的,景栖,慎言。”

  谢昀眼神淡然,温声应道:“弟子受教。”

  出了宣武门,苏老丞相和谢昀分道扬镳,不到片刻,刚刚还在朝堂上对谢昀翻白眼的顾长亭,凑到“死对头”谢昀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景栖,今日多谢你为顾小澜‘美言’,这下皇上知道他不学无术,肯定不选他当伴读,他也能少哭些。”

  谢昀忍着笑,问道:“幸不辱命,只是我还是想问,长亭兄,顾小侯爷当真为了不当伴读,哭啦?”

  顾长亭煞有其事的点头:“自然,我亲眼所见,我这个弟弟因为不想做伴读,焦虑的在后花园哇哇哭。”
  

  “令弟,着实有趣。”

  “阿嚏!阿嚏!阿嚏!”

  侯府内,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顾澜,一口气打了三个喷嚏。

  “公子这是着凉了吗?奴婢为您去取件云毯。”

  顾澜摆了摆手:“八成是谁在想我。”

  “这是为何?”子衿疑惑的问。

  顾澜道:“是书上的典故。”

  “原来如此,公子真是博览群书。”子佩拍马屁道。

  子衿:“总感觉公子在胡说八道”

  主仆三人正在闲聊,顾长亭便赶来报喜。

  顾小侯爷居住的庭院清静又宽敞,一边是绿莹莹一片的葡萄架,一边是郁郁挺拔的紫竹林,庭院中央还有一座无孔花缸,里面游动着几尾闪闪发光的金鱼,两三株睡莲正舒展着萼片和花瓣,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所庭院原本没有名字,顾澜前几天让人挂了个“步莲斋”的牌匾,彰显自己对莲花的喜爱。

  顾长亭的目光在步莲斋内掠过,见到左一个子衿,右一个子佩,心道,小弟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乐得多。

  定远侯一家早已分家,但顾二爷的府宅就在侯府隔壁照应,且二房王氏也侍奉在老夫人身边。

  不过,再怎么近,中间毕竟还隔着个高墙,顾长亭作为二房长子,来侯府内院的次数并不多。

  上次回侯府,是上月周夫人生辰,顾长亭喝完酒,在后院花园闲逛,正巧,看见了一个人哭哭啼啼的顾小侯爷。

  他知自己这个堂弟自幼娇生惯养,如今被选为睿王世子伴读,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却没想到,这孩子焦虑的在后院偷偷哭。

  “——澜弟,谢景栖在朝上说你的坏话之后,陛下定会选钱瑞去当伴读,你,再也不要焦虑啦。”

  “还有,这是你上次说喜欢的香囊,你又要送给哪个小姑娘?”

  顾长亭见到顾澜,就摆出兄长宽厚稳重的模样,邀功似的将今日朝堂发生的事告诉了顾澜。

  此刻,自己祖母口中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官拜鸿胪寺少卿的榜样堂兄,正捧着两个香包,一脸“求表扬”的表情望着她,就差长出一条摇来摇去的狗尾巴。

  顾澜:“我谢谢你。”

  第13章 容珩安排的?
  “不用去当伴读了,你开心不?”

  “开,心,呢。”顾澜一字一句的回答。

  很显然,顾长亭对“帮”顾澜摆脱入宗学危机这件事,十分有成就感。

  顾澜思考着早朝上发生的事,眸色深了几分,问道:“谢景栖是谁?”

  “谢昀嘛,他表字景栖,和你哥我齐名的大燕第一公子。”

  顾澜一脸冷漠的看着顾长亭,上下打量一圈。

  顾长亭着一件藏青云纹锦袍,生的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他有着侯府子弟的高大英武,看起来完全不像鸿胪寺少卿那种文臣。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是和他齐名的第一公子。”

  第一公子只有一个,还能齐名?

  顾长亭道:“早些年我和他都是太子伴读,就我俩,不是齐名是什么。”

  顾澜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做世子伴读了?”

  顾长亭瞪大眼睛,吃惊的说:“你难不成你想做伴读?不对啊,之前我还看见你因为不想入宫,一个人躲在内院哭了。”

  围观的子衿和子佩齐齐看向自家公子,异口同声:“公子什么时候哭了?”

  顾澜咳嗽的别过眼:她哪知道。

  “你看错了,”她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反驳,“我已决定入宗学,努力学习四书五经,为侯府争光。”

  “小澜儿,为侯府争光这事儿和你没啥关系,交给哥哥就好,”顾长亭扶额,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看错了?那你岂不是被我整没戏了,都怪哥哥.”

  顾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其实谢昀的话并不会绝了我的机会,相反,还会让皇上更中意我,所以你不用自责。”

  顾长亭迷惑的看她。

  顾澜吃着顾长亭他娘——王氏又研制出的新口味蜜饯,水眸温润,轻轻地指了指南面,是睿王府的方位。

  燕国皇帝对睿王多有忌惮,她相信,在皇帝看来,安排原主这种草包给小世子当伴读,要好过选个真正有本事能教育人的才子。

  顾长亭比顾澜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在她的示意之下,立即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澜弟,你真聪明,比以前更聪慧了,不愧是我顾长亭的弟弟!”

  顾长亭衷心赞赏,然后又塞给她两个绣的精致漂亮的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