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27页

  容珩双眸一眯:“有人揍你?”

  “当然没有!”

  顾澜立即否认,但一张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不是也知道嘛,我自幼身虚体弱,大夫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我这前段时间还落水了,可是你不一样啊,你好像是天天被容祁俊揍,咳咳咳,还能悄无声息的跟踪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咳,当场表演肺痨。

  容珩:.
  他怎么觉得,顾澜对自己天天被揍这件事还挺崇拜的。

  “顾小侯爷多虑了,你身体强壮得很,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

  容珩按下跳动的额角,告诉自己不生气,他眯着眼睛,想起顾澜在墙头上蹿下跳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爹说我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虽然体质不行,但我学啥会啥天赋异禀!”顾澜毫不犹豫拉来顾侯爷背锅。

  容珩拧着眉,一字一顿:“顾小侯爷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哪句?还请珩兄不吝赐教。”

  “好人,不长命。”容珩一字一顿的说。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顾澜脸色一变,挤出几分委屈:“珩兄,那我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容珩:.他好像没说顾澜是好人。

  “还有,珩兄你略通医术,刚好治我的肾虚啊!”

  顾澜终于抓住了容珩的胳膊,死也不撒手,黑白分明的眼睛眨着,中气十足的说。

  容珩喉头滚动,又想吐血,峻冷的面容黑沉无比。

  他想反驳顾澜的话,但偏偏,自己之前无意间把过这少年的脉,脉息细弱虚浮,纤软无力,以寻常半大少年来说,这脉象的确很虚弱。

  看着眼前这个揪着自己胳膊吱哇肾虚的少年,若不是他生的格外无害,若不是他拿的药丸都是珍品,若不是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肾虚了
  容珩绝对把人丢出潇湘宫喂狗!
  他紧拧着眉头,深吸一口气,冷冷的说:“我不需要朋友。”

  “没关系,我们可以当兄弟,这样一来我直接比容祁俊大一个辈分。”

  容珩的气息陡然一变,薄唇微抿着,眼底忽然重新冷了下去。

  “顾小侯爷,请回。”

  顾澜:她又哪里说错了?

  容珩是先帝的皇子,自己如果和容珩成了兄弟,那不就是比二皇子什么的大一个辈分了吗。

  但她也不急,凭借自己经验来看,此刻的容珩,只不过是在苦苦支撑着身体。

  都这样了,也不愿在她面前露出一丝异样。

  珩兄还不是,拿她当外人。

  这次,顾澜麻利的起身,转头就要走。

  容珩抬起手:“药,拿走。”

  “珩兄别客气,我还想你赶紧养好身体,明天见呢。”

  顾澜麻利且熟练的攀上墙头,然后回眸一笑,招了招手就跳了下去。

  潇湘宫年久失修,墙壁上布满爬山虎,紫藤萝,青苔,旁边还有一棵老槐树,倒是方便她攀登了。

  那矫健身影在一片绿色树影中穿梭消失,的确,像只很皮很灵活的猫。

  等一切回归寂静,小酒从殿内某处取出药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枚小小的药丸。

  “殿下,你说这个小侯爷,到底是何居心”

  容珩接过药丸,指尖轻捻了一圈,蓦的,单手一扬,将药丸径直又投回瓶中。
  

  在小酒惊讶的目光中,他垂下眼眸,从顾澜送来的那堆药里,找出一个描着金边的青瓷瓶,从中倒出一枚类似的药丸。

  仰头,

  吞下。

  “殿,殿下不可!”殿下怎么能把自己常吃的药扔回瓶里,也不检查,就吃顾澜带来的药呢!
  容珩嗅过了,这药闻起来和医书上一种滋补内伤的丹药一样,他也看了瓶底的药名,一切吻合。

  但毒药,总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毒药,更不会让他嗅出来。

  小酒大惊失色,紧张的看着容珩,手里已经开始准备解毒丸了。

  谁知道顾小侯爷安的什么心,上次那份面没毒,不代表这次送的药没毒。

  “咳——”

  容珩压抑的低咳了一声,一只手抵在唇边,感受着体内忽如其来翻涌的气血,他攥紧了拳头。

  他的双眸冷寂而辽远,仿佛藏着浩渺苍穹,又似乎,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哀。

  果然,这世上,并不会凭空多一个让自己信任之人。

  
 
【一个小彩蛋】

   
 小侯爷:珩兄为什么让小酒偷药渣?
   
 容珩:我是为晏清配药
   
 小侯爷:哦,晏清只配用药渣熬的药。

   
 容珩:宗正没给钱,我白治?

   
 小侯爷:不愧是珩兄,贤惠居家好男人,爱啦爱啦~
   
 
  



 
  第29章 开学第一课

  就在容珩要将手中的瓷瓶碾碎时,短暂的气血翻腾之后,他今日受的内伤,竟然奇异的转好了。

  良久,气息平复,容珩眼底掠过一抹诧异的光亮。

  顾澜送来的药,居然真的有益。

  这药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个古方,用料极其珍贵,他即使清楚方子,也是没钱买那些药材的。

  没有人知道,这江湖上百年来受尽追捧,赫赫有名的鬼医,其本人,却是个连自己吃的药都用不起的卑微弃子。

  小酒见容珩气色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没想到药是真的,吓死我了.”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又问:
  “殿下,顾小侯爷,真肾虚呀?”

  容珩黑沉沉的眸子如同积雨的云层,凝视着小酒,想到某个“肾虚”的小侯爷,随即,云消雾散,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刹那间,云销雨霁,仿佛暖阳融入春风万里。

  “和你差不多吧,”他目光落到小酒胯下,指尖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想起了之前触摸到顾澜手腕脉象时的触感,“说不定,的确是为了治肾虚呢。”

  小酒:他娘的,他好像是个太监吧,顾小侯爷和自己.差不多?!

  顿时,小酒看向桌上摆放的那些瓶瓶罐罐药材,也连带多了几分同情。

  可怜那定远侯府唯一的嫡子,年纪轻轻,竟然肾虚了。

  小酒毫不怀疑自家殿下的诊脉会出错。

  容珩收好瓷瓶,再嗅了嗅其他的,仔细分辨之后,基本确定了这些究竟是什么药。

  价值万金。

  都是他买不起的。

  周家人舍得,
  而那小子,

  恐怕根本不知道这药有多珍贵吧?
  *
  卯时,太阳还没完全升起,宗学懋勤殿内,已经来了三三两两的宗室学子。

  这是顾澜入宗学第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只是闷热得厉害。

  顾澜和容允浩,分别被各自带进宫的贴身丫鬟侍女,依依不舍的送进了懋勤殿。

  几人在门口踌躇的时候,殿内的学子也在朝外张望,就像后世围观新生入学似的。

  坐在殿内的容宝怡第一时间抬起眸子,关注着弟弟容允浩的表现。

  神情如常,脸色如常,不错。

  容宝怡原本比较满意,看见那顾小侯爷的美貌侍女对其恋恋不舍的样子,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容宝怡想起顾澜将弟弟安稳送回王府的时候,看起来翩翩有礼,并不像传闻中那般风流又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