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67页

  宫殿院落之内,稀疏生长的湘妃竹割破月光,在地上落下斑驳竹影。

  容珩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回到潇湘宫,径直走入殿内。

  小酒正坐着出神,回头便见自家殿下满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殿,殿下?你怎么饮酒了——”小酒大惊,余光已经看见张福的身影一闪而过,知道容珩回来时候被看见了。

  容珩毫不在意,看着他,弯起了唇角。

  小酒一脸震惊的望着容珩笑的样子,快速抹了一下酸涩的眼睛,迟疑的问:“殿下,可是有什么喜事?”

  容珩展开包袱,里面是今晚吃火锅时候剩下的点心。

  “还没吃饭吧?”他看着小酒,笑眯眯的问。

  小酒担忧又高兴的接过点心:“没呢,没想到殿下您还记着奴才。”

  容珩弯着眸子:“这是顾澜给我的,赏你了。”

  小酒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忽然不饿了:“.那你至于这么高兴吗?”

  “你想知道我的表字是什么吗?”容珩继续兴冲冲的问。

  小酒一脸懵:“是啥?”

  殿下有表字吗?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潇妃薨逝前为殿下起的?
  容珩拍了拍小酒的头:“不告诉你,我的表字,只有我弟弟才能知道。”

  小酒嘴角抽搐的问:“殿下,您哪来的弟弟?”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
  容珩眯起眸子,回想起顾澜喝醉的样子,说:“顾澜啊,很乖的。”

  小酒:.
  容珩抬起头,看着空荡而冷寂的潇湘宫,眼前有许多重影,于是显得这里嘈乱起来,像是有个顾澜在自己耳边叫着子禅,子禅,珩兄,珩兄。

  他刚吃了火锅,身上暖烘烘的。

  这里一点也不冷了。
  

  容珩自己回到自己塌上,脱掉外袍,盖上薄被,双手微合放在身体两侧,安静的陷入沉睡。

  他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小酒呆呆的看了容珩一会儿,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容珩喝醉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高兴。

  囚禁在冰冷面具下,阴郁无情的容五公子,在喝醉后,变成了温柔又不羁的大燕五皇子。

  第65章 借刀杀人

  次日,天刚破晓,太和殿外,便打起了群架。

  鸿胪寺少卿顾长亭,与西华门千总钱肇打了起来;
  钱肇反抗时候,不小心给了路过的谢昀一拳;
  苏老丞相见到自己的弟子被打,与钱肇他爹钱尚书理论;
  钱尚书手底下的户部侍郎曹敬宗跳出来保卫钱尚书,一不小心,推了苏老丞相一把——

  朝堂之上,容璟头疼的看着鼻青脸肿的几人,目光从曹敬宗身上略过,妖异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幽芒。

  “给朕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顾长亭立即跳出来,俊脸几乎扭曲,指着钱肇怒道:“陛下,钱肇派人刺杀微臣堂弟顾澜,此等败类,应该直接送去天牢,活剐三千刀!”

  他昨天得知顾澜被钱肇派人刺杀,气的恨不得当场提刀去钱府砍人,若不是顾二爷说今天朝堂之上会亲自说明,他当时就想揍钱肇了。

  定远侯府,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钱肇擦着脸上的伤,眼神闪躲。

  昨天那些派出去的刺客没有一个回来的,他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只是没想到顾家人真是疯了,敢在上朝前与自己大打出手。

  他冷哼一声,死不承认:“笑话,我与顾小侯爷无冤无仇,怎么会害她呢?顾少卿看不顺眼我就直说,何必冤枉好人,在太和殿行凶,将陛下至于何地。”

  顾长亭双目一片赤红:“不承认是吧?”

  钱肇心里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这时,顾承业从文官一行走出来。

  身为顾家二爷,顾承业在礼部为官,一直勤勤恳恳,沉稳厚重,本人极为低调,轻易不会出列。

  然而今日,他直接走到太和殿正中,将一张白纸呈上:
  “此为刺客李越签字画押的证词,要不是侯府有府兵看护,微臣的侄儿顾澜,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那刺客已经交代,他乃钟粹的宫侍卫,此番,正是钱肇派他和其余几人刺杀顾澜,如今李越还被关押在侯府,陛下若不相信,可以交由京兆尹彻底清查此事,微臣,绝无半点虚言。”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寂静无声。

  顾承业不可能无缘无故胡说,八成这顾小侯爷真的遇到了刺杀。

  众人看向钱肇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惹谁不好,敢惹顾澜,惹就算了,居然被抓包了。

  那小霸王,就是整个顾家的逆鳞,谁惹,谁死。

  谢昀陡然一惊,怪不得,昨日他从家中上朝时,就看见定远侯府内人影幢幢,调集了许多府兵,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向顾长亭,几乎忍不住想要询问顾澜有没有事。

  钱肇浑身大汗淋漓,仍旧不肯承认,咬着牙狡辩:“我,我和顾澜没仇,又怎会害他何况,我统领的是西华门的侍卫,根本不认识什么钟粹宫的李越。”

  谢昀覆住眼角被误伤的伤口,上前一步,声音清淡悠扬,却透着一丝凉意:
  “李越是钟粹宫的侍卫,钱千总的意思是说,派他刺杀顾小侯爷的人不是你,而是贵妃娘娘?”

  钱尚书面色一变,阴沉的看了一眼的苏老丞相。

  苏丞相捻着花白胡子,眼底闪过几分得意,对谢昀很是满意。

  钱尚书知道,太子詹士谢昀一直都端方温润,置身事外,从不轻易站队,还和那顾家的顾长亭不对付,可是今日,他却站了出来。

  因为被顾家弹劾的是他们钱家——苏家的死对头。

  更别说,曹敬宗那家伙还一拳误伤了苏文钟。

  谢昀的话,直接打在了钱家的七寸上。

  此事若是钱肇不承认,牵扯到的,就是钱贵妃。

  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钱尚书犹豫起来。

  顾长亭冷声道:“没仇?我怎么记得,二殿下前些时日和微臣弟弟在宗学内生事,而钱肇,与二殿下关系密切。”

  “原本只是两个少年顽劣,没想到你们钱家,居然敢派人暗杀顾澜。”顾承业摇了摇头,满眼失望。

  “顾家世代簪缨,满门忠烈,一腔热血为大燕镇守北境,百年来,牺牲了多少儿郎,微臣的父亲,微臣祖父,甚至是臣的妹妹,都战死沙场——

  可臣的侄儿顾澜,差一点,没死在战场之上,而是死在了百姓安居乐业的京城!

  我定远侯府上下,实在痛心!”

  顾承业的话说出来,让文武百官都失言了一会儿。

  定远侯一家的确挺惨的,世代都死在北境,如今顾侯爷只有顾澜一根独苗,顾家二爷和顾长亭都是文官,以后是不会统领顾家军的。

  若以后顾小侯爷还是那般不成器,恐怕,这一脉就要断了。

  钱家想杀了顾澜,无异于撅了顾家祖坟啊。

  就在钱尚书陷入两难之时,一名宫中女官走出来,她手里,捧着一面朱红色的绮丽印鉴。

  “陛下,侯府太夫人今晨将诰命印鉴送了进来,说顾小侯爷九死一生,定远侯府上下无比心寒,望陛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