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255页

  可是前两次,一次是自己做了一晚上诡异的梦,另一次,是顾澜喝醉了在梦游,自己只是早晨醒来才发现。

  一想到那个梦,容珩就又整个人不太好。

  现在,

  他喜欢的人,就在他身边啊。

  容珩觉得自己如果还是什么都不做,那就太不是男人了。

  他一把搂住顾澜,温热的体温,像是把小火炉放到怀里,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

  顾澜像是小狗一样在容珩胸口拱来拱去,直到觉得某个姿势舒服,又不会让容珩察觉到什么异样,才终于安稳下来,道:“我被子臭臭的,珩兄你比较好闻。”

  容珩的呼吸沉重了几分,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眼底翻滚着深沉的光亮,低哑的,试探着开口:“顾澜。”

  “嗯?”

  “你有腹肌吗?”

  顾澜很遗憾的说:“——这种令人难过的问题,就别问了,晚安。”

  她曾经也是有六块腹肌的猛男,
  现在六六大顺,九九归一了。

  容珩想提出摸一摸兄弟腹肌的想法,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侯爷缩在容珩的被窝里安然入睡。

  容珩动了动自己被压得发麻的身体,双眸在夜里却越发清明。

  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微微低头,小心翼翼的,用最轻柔的动作,亲了一下顾澜的额头。

  “澜澜,别离开我。”

  容珩喃喃着,心满意足的阖上眼睛,空气中,萦绕着属于顾澜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不需要糖了,
  他的糖,
  已经被他安放在手心。

  次日清早,两人便离开客栈,再次上路。

  风餐露宿,打马而过,又是几日光景。

  随着离南境越来越近,空气中的水汽和温度都在提升增高,山林减少,河道变多,官道上,流亡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之前唐战受容朔之命,回京求皇帝开仓放粮,但南境与京城实在是相隔万里,如今饥荒还未结束,虽然还没有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但若是之前容朔不控制,恐怕也差不多。

  去年的几场大战燕国都赢了,但耗空了国库,却没有得到太多回报。

  顾澜眯起眼睛,看着远处衣着褴褛的灾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大概就是如此。

  许多百姓都是拖家带口,要么往京城方向举家迁徙,要么是朝反方向,想要偷渡去魏国。

  都说魏国富裕,百姓们不懂什么,却觉得到了魏国,总比在燕国吃得饱,过得好一些。

  官道上,赶了半天路的顾澜牵着马前行,容珩在前面,救治一名摔断了腿,伤口发炎的少年。

  “其实魏国百姓,未必比燕国百姓富足。”容珩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淡淡地说。

  少年不解的问:“为何?我听说魏国遍地是黄金,那里的人顿顿都吃肉呢。”

  顾澜走过来,回想起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和曾看过的资料,道:

  “魏国被封侯封王的贵族众多,魏国之富,富的是高官厚禄的世家皇亲,魏国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针对黔首的各种苛捐杂税也就越多.所以在魏国,最底层的百姓,其实还没燕国百姓过得好。”

  魏国是富足,但是这富足,从来都不是针对普通人的。

  断腿少年听到两人的话,似懂非懂的说:
  “多谢二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是潞州人,若非闹了饥荒,一家都去了,怎么会离开故土,一路流浪到这里呢。

  我不会去魏国的,只是想去鄞州,听说那里是南境最富饶的城池,王爷也在,我想去那里谋生。”
  

  “看来,鄞州的确是南境中心,我们一路走来,多少百姓都要去往此处。”

  第212章 危

  断腿少年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朝南方拜道:

  “睿王爷之前曾颁布王令,说南境周边贫苦流浪,无家可归之人,都可以到鄞州做工,王爷还在鄞州施粥所以这两个月,我等都在往鄞州赶。”

  “是啊,睿王爷真是英明神武,悲天悯人!”一名听到少年话语的老者,也高呼起来。

  “王爷宅心仁厚,老夫多谢睿王爷救命之恩!”

  “王爷万安!”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一时之间,许许多多官道上拖家带口的百姓都跪了下来,朝着南方,真心实意的磕头感谢睿王。

  顾澜看着这些人,不禁说道:“若不是”

  容珩的眼神锐利如芒,他拍了拍墨风,翻身上马:“驾!”

  冷风吹起他的墨发,他接过顾澜的话头,道:“若不是知道容朔对皇位绝无半点心思,谁都会以为,睿王是在收买人心,意图造反自立。”

  一个镇守边境的封疆王爷,颁布王令救治饥荒,收敛灾民,在自己管辖之境得无数百姓人心,这样的人,不是想造反自立,就是真的太在意平民百姓。

  而很少有人认为,容朔是后者。

  顾澜心想,她爹好歹因为肆意妄为,嚣张跋扈,在民间的名声还差了点。

  可容朔,他就是一个完美的将领,爱民如子,忠国忠君,骁勇善战,简直没有任何缺点。

  “是啊,”顾澜策马跟着容珩,目视远方,“我们得快些赶去苍风港了。”

  南境,苍风港。

  苍风港,是燕国与魏国,启国三国的接壤之地,虽然是一处港口,但是也有着城池,城墙不高,其中一面临着沧江,叫做苍城。

  此刻,苍城外五十里,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魏国旗帜与营帐。

  魏国尚金白之色,那一片寒光的驻地,仿佛泛着滚滚波浪的瀚海,让城中的守军们压力与日俱增,时刻提防着,不知魏军何时会攻城。

  苍城本来就易攻难守,之前的守军不过五千人,而驻扎在城外五十里的魏国军队,却足足有三万多人,且一旦开战,魏国好几万的水军也可直渡沧江,将这座小小的城池彻底围死。

  这三万魏国步卒的统帅,叫做陆剑,是魏国大将军魏君濯手下一员大将,最擅长冲锋陷阵,攻城略地。

  陆剑的营帐,设在魏军营的中心。

  此刻,陆剑接过亲兵送来的饭食,亲自端着,走进自己营帐。

  “师父,该用饭了。”陆剑将饭食放到桌上,抬起头,忠诚而火热的望着坐在营帐主座的男子。

  今天的晚饭,是两屉小笼包,羊肉萝卜馅儿的。

  男子放下军报,声音低沉:“不是跟你说过吗,阿剑,在军中不要叫本将师父。”

  “是,大将军,卑职错了。”

  陆剑连忙认错,对男子的态度更加尊敬了几分。

  他望着男子冷峻坚毅的面容,心想,很少有人知道,魏国大将军魏君濯,是他陆剑的师父;

  更不会有人知道,坐镇大燕苍风港的主帅,不是他,而是魏君濯!
  此番魏军合围苍风港,看似主将是自己,实则,大将军早已从汴都千里迢迢赶来边境调度军队,有他在,攻下小小一座苍风港,简直如探囊取物,更别说,魏军的兵力远超过城内的五千守军。

  陆剑小心翼翼的问:

  “大将军,我们都合围苍风港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发起进攻?昨日来消息,说康王投靠了燕国,将咱们的计划和盘托出,若不提前动手,恐怕,容朔那边会对咱们越发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