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04页

  容珩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因为在原书中,他就曾以他自己为饵。

  那时,魏君濯与容珩相约在阵前孤身会面,两人却在那一刻,同时选择对对方出手,最后互相受伤退兵。

  而会面前,容珩就特意告诉了顾承昭,敌众我寡,要想获胜就不必在意他的性命,直接莽了魏军。

  容珩是会为大局不惜自己性命的人,不论多么危险,只要能赢,他就愿意一试。

  而此刻,容珩凝视着她,一字一句:
  “陆剑,孤会在战场上打败他,而不是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这,不是买卖。”

  顾澜内心触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莞尔一笑,在他耳边低语:“你直接说自己舍不得就好了。”

  “我当然舍不得。”

  容珩垂下眸子,耳根微红,声音低不可闻。

  随即,魏军又来了消息。

  陆剑果然谨慎得很,他说,他与顾澜都可以带一名抗旗护卫,只是谈谈话,魏国大军会自动退后一段距离,同样的,燕军也要后退到城门口。

  这样的距离,既能保证顾澜谈完话能快速回城,也能保证,如果顾澜敢动手,十万大军顷刻间让她万箭穿心。

  而且,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礼仪和规则,两军统帅会晤,如果顾澜动手了,她这名声,恐怕在列国中会彻底发烂发臭。

  城门缓缓开启,一队骑兵跟着顾澜一起出城。

  顾澜转身回头看,一身蟒袍的容珩站在城头望着她,神情冷傲,眼神镇定,透着沉稳的光。

  他以掖庭弃子的身份,步入满是阴谋诡计的大燕棋盘,从罪候外孙,到如今的大燕湘王,却始终没有失去他独有的傲骨和风姿,此刻他的眼神浩渺深邃,一如顾澜第一次遇见他时,在京城窄巷里翩然出现的清傲少年。

  她看着他从那身破破烂烂的青衫到一身尊贵蟒袍,不知何时,他会彻底成为书里那个君临天下,冷酷无情的帝王。

  仿佛感受到了顾澜的目光,容珩微微低头,表情柔和了一些。

  不论他成为何种模样,还是会因为她一句话,而红了耳尖。

  第256章 劝降
  远处,一个骑马的金甲男人,和一个扛着魏军大旗的皮甲将士,从魏国大军中走出来,缓慢接近着顾澜。

  “陆剑怎么这么怂,”顾澜估摸着距离,又望向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魏军,不是很高兴的骑在小红背上嘀咕,“你说,如果咱俩同时出手,把陆剑一击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身边抗旗的,是做护卫打扮的卫承渊。

  他跟着小红身侧,戴着玄色的头盔,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模样。

  卫承渊听到顾澜的问题,抬头远望来人,想了想,说道:

  “陆剑旁边抗旗的护卫,我之前在定北关见过,是羌戎人,名叫格桑,虽然武功不错,但是打不过我,澜澜和我一起出手的话,七成把握能打伤这俩人,六成把握能杀了陆剑。”

  六成把握呢,不少了,顾澜顿时有些心动:“那咱俩还能活着回来吗?”

  卫承渊高兴的说:“我们可以死在一起呢,澜澜。”

  顾澜顿时兴趣缺缺:“.大可不必。”

  两面大旗,在城门外重叠,顾澜停下马,这才看清了陆剑长什么样子。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身魏君濯同款金甲金盔,棱角分明的面容,腰间一支金色重戟,褐色的双眸渗着寒光,显得很是犀利。

  顾澜本以为,陆剑会注意到一旁卫承渊的容貌,没想到,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根本没有偏移一寸。

  也或许是,卫承渊戴着头盔,并且故意收敛了气息,把自己变成了透明人。

  他一旁穿着皮甲的抗旗人,就是绛曲之前的部下格桑。

  格桑背叛了绛曲,带着轻骑投靠魏国,现在那些轻骑又被魏君濯临走之前,全部交给了陆剑。

  “你就是顾澜?”

  陆剑冷冷的开口,声音有一种磨砂的质感,让顾澜有些耳熟。

  说是耳熟,是因为这声音和魏君濯很像,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模仿,语气中,透出一丝对她的不屑和探究。

  而魏君濯,是不会一句话显露自己情绪的。

  可能是陆剑长得不够好看吧,总给她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不然呢,我是谁?陆将军有什么事非要学习你师父,在阵前见我一面。”顾澜开门见山的问。

  陆剑冷哼一声:“平南将军连本将和师父的关系都查到了,倒是仔细。”

  在军中,很少有人知道他是魏君濯的徒弟,他最初见到魏君濯时候,还是个少年,崇拜的喊着大哥,魏君濯却说,他不收弟弟,但可以收他为徒。

  从那以后,魏君濯就是陆剑心里最崇拜的男人,所以他一举一动,都在努力接近着魏君濯。

  听到陆剑跟魏君濯一样自称本将,顾澜抖了抖自己的鸡皮疙瘩,明白了,眼前的男人,大概是魏君濯的死忠脑残粉。

  “所以你找我有事吗,没事儿我回了。”

  陆剑双眸一沉,道:“本将十三岁便从军,最佩服的不是你们燕国的睿王,而是曾经的平南侯萧敬,如今你这小子竟然继承了他的封号,也算是年少有为,只是,若比起平南侯,你,还不够格。”

  顾澜道:“我不知道自己和平南侯比够不够格,但我知道,你跟魏君濯比,是云泥之别。”

  她不明白,陆剑辛辛苦苦拼着性命危险,在阵前跟自己见一面,就是为了告诉她,她不配称之为平南将军?
  

  顾澜的话,让男人额角肉眼可见的跳了跳。

  陆剑咬着牙,压抑着怒火,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冰冷的笑容:“果然是能说会道的少年人。”

  他越过顾澜,看向她身后的燕军,开口道:

  “本将承认,你们燕人的战力很强,作战很是勇猛,平南军的重甲难以凿破,定远军的骑兵也的确厉害,但是顾澜,你要清楚,你们已经没有援军了,当年的平南军早就没了,再加上你们那已经固守这么久的步卒,鄞州城内守军加起来,有两万吗?

  还是说,你想驱逐百姓守城?
  亦或者是,小侯爷认为,你们那北境的定远军,能骑着马,赶几万里路来到这里?跟本将决一死战?”

  说到这里,陆剑自己都觉得可笑。

  定远军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

  他已经知道了之前的事,眼前这个少年,曾带着一百来骑兵,唱了一出空城计救回他们的睿王。

  这一举动就更是证明,定远军绝不会出现在南境。

  不过,魏君濯曾嘱咐过他,面对燕人时一定要万分小心,他们就是喜欢创造一些不可能的事。

  顾澜看着陆剑,双眸透着锐利锋芒,轻轻地反问:“陆将军,你觉得真的不可能吗?”

  陆剑浑身一震,瞳孔睁大了一瞬,竟因为顾澜这句话而生了一身冷汗。

  顾小侯爷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的肆意张扬,很是恶劣,明艳如春风中绽放的桃花,灼烧般耀眼动人。

  陆剑一下子反应过来,顾澜是在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