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14页

  令天下人恐惧胆寒的窃国之贼,在他的姐姐面前,却像只受伤的小兽。

  魏流羽一下一下拍着魏君濯的肩膀,如同小时候,她哄着被药物折磨得痛苦不堪的两个弟弟入睡那样,轻柔而小心。

  这时,躺在她膝头的魏君濯缓缓开口:
  “阿姊,我找到阿渊了。”

  魏流羽双眸微缩,柔软的手掌停到半空中,许久没有落下。

  魏君濯回想起自己接到的消息,顾澜麾下,出现了一名金色眼眸,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青年,再结合顾澜告诉自己的话——

  他的笑容在唇边漾开,说:“阿渊还活着,应当过得很好。”

  良久,魏流羽回过神,她的声音哽咽了几分:
  “那便好,我们三人,总要有一个,能自由的过完自己的一生。”

  燕都。

  坐在龙椅上的容璟,仿佛听见了京城百姓们热闹欢呼的声音。

  即使他心里再怎么忌惮定远侯府,再不喜顾澜,收到鄞州大胜的消息后,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色。

  容璟看完北境多吉传回的奏折,眼底闪过一丝暗光,随即,温和的笑起来:
  “张奉才,给他们读一读。”

  “是,陛下。”张奉才连忙接过战报,声情并茂的读了起来。

  此刻,京城百姓还沉浸在湘王和平南将军击退魏国十万大军,并且追逐残军百里,收回边境几座城池的欢愉中,今天,北境亦是传来大捷,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

  “魏君濯假意攻打鄞州,实则暗中派两万大军,与雪原上的羌戎人联合攻打定北关,幸好定远侯看破他的计谋,早已派军埋伏定北关前,以逸待劳,大破敌军,斩敌将于阵前!
  此战与鄞州相隔万里,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定远侯父子齐心,算无遗漏,实乃我大燕之幸。大燕忠成伯阿史那多吉奉上。”

  奏折念完,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一个个惊喜万分,只有苏丞相一脉的官员面露阴沉。在这种时刻,却已经没人在乎他们的想法。

  谢昀笑着说:“启禀陛下,此战之后,忠成伯在北境地位稳固,雪原将彻底稳固下来,羌戎人十年之内,都将无力攻打我大燕北境疆土!大燕有湘王和定远侯在,可保边境无忧。”

  谢昀还不知道皇帝如何打算,所以他垂着眸子,话语中故意削弱了顾澜的存在感,大胜之后,太过跳脱不是一件好事,就让容珩和顾侯爷顶在前面吧,他只保小澜儿一个。

  他刚说完,一名身着玄甲,面容冷峻的男人忽然走出百官之列,抱拳道:“陛下,卑职有事禀告。”

  谢昀的双眸沉了沉,这个男人是京城禁军的统领宋执,也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禁军和内司监,就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刀刃。

  宋执平时很少上朝,更是几乎从不开口讲话,今天却站了出来,让文武百官都面露惊讶。

  “讲。”

  宋执说道:“陛下,卑职得到消息,此次国战大捷之后,魏国汴都已经派出二皇子元晔前来我大燕议和,魏君濯则称赞,平南将军有定远侯之能,昔日平南侯之姿,他十分钦佩。”

  魏君濯说顾澜有平南侯之姿?平南侯,那可是反贼!

  宋执说完,就安静的站到一旁,面容石像般冷硬,不带有一丝情绪。
  

  顾承业连忙站出来:“陛下,这是魏君濯在挑拨君臣关系,陛下切勿轻信。”

  容璟双眸微凝,沉吟道:“那诸位爱卿以为,朕,该如何奖赏平南将军?”

  见没有人说话,容璟看向一侧身着官服的容妙嫣:“宁安,你认为呢?”

  容妙嫣连忙上前跪拜,红唇微启:

  “臣以为,平南将军本就是定远侯世子,日后,应该承袭定远侯爵位前往北境御敌,所以在爵位上,陛下不必特意封赏她,只需赏赐她些金银绢帛之物即可。”

  容妙嫣和谢昀的想法是一样的:顾澜现在打了胜仗,肯定让皇帝忌惮,她一直在思索,用什么理由才能让顾澜不那么引人注目,反正,不能提什么加官进爵。

  这时,兵部尚书范弘彦走上前:
  “启禀陛下,臣认为湘王才是此战能大获全胜的关键,湘王年少英才,又是皇室血脉,有他坐镇鄞州,南境稳如泰山,所以——平南将军应该早日回京述职才对。”

  “范弘彦,你又犯红眼病了?南境刚稳定下来,你就想夺澜儿的兵权,如此作为,不怕让边境将士寒心吗。”顾承业皱着眉头,恼怒的喊。

  顾二爷对皇帝派自己儿子不远万里去南境宣旨这件事,是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幸好顾澜打了胜仗,才勉强让他高兴了一些,如今他儿子跟着他侄子,那他侄子就是他儿子,顾二爷是很护短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要顾澜回京,就得交出兵权。

  在朝中官员心中,容珩姓容,睿王死了,容允浩还小,容家人暂时接管南境没什么毛病,但决不能让定远侯府插手。

  范弘彦反驳道:“顾小侯爷既然能打胜仗,就更应该去定远军中跟着顾侯爷历练,此举也是为她日后承袭爵位做准备,一直待在南境,这不合大燕的规矩礼法。”

  “臣以为,平南将军应该留在鄞州一段时间,等南境局势稳定,再回京也不迟。”谢昀忍不住劝说道。

  眼下让顾澜回京,除了折腾人,南境的兵权还会交到容珩手里。

  谢昀一直都觉得,皇室之人没什么好东西,哪怕他跟容珩喝了那里多回酒,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容珩如今成了湘王,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他得替小澜儿打算。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太子站了出来,振振有词的开口:
  “父皇,这顾澜当初私自出京,插手南境兵事就不合规矩,她如今打了胜仗,诸位臣工便认为她是可造之材,可别忘了,此人自幼顽劣,藐视礼法,若不回京,难道让她在南境拥兵自立?
  还有湘王,南境原本有睿王执掌军政大权,睿王薨逝,也该由世子袭承爵位,世子虽然年幼,但长乐县主还在,据说,她在鄞州一战也有军功在身,县主既然选择从军,父皇也曾为她开了天恩,那这南境兵权,就应该交一部分给她。”

  容妙嫣皱了皱眉,眼神冷了几分,阴沉的望着身着金色蟒袍的太子。

  她这个太子哥哥,最近真是蹦跶的格外欢啊。

  是觉得苏家要完了,想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吗?

  太子的话,在离间顾澜容珩和容宝怡三人的关系,但这样的情况,是皇上愿意看到的。

  如果想保顾澜平安,便只能让他们三人维持着“敌对”的微妙关系。

  就在朝中僵持不下时候,殿外传来通报,顾澜派回京的使者求见。

  “宣他进来!”

  使者进殿,跪拜道:
  “陛下,顾澜亲口说,愿将南境兵权交给湘王,恪守本分,解甲归朝。”

  太和殿内微微一静,容璟的桃花眼睁大了几分,低沉的问:“她还说了什么?”

  “顾澜还说,说——”传信将领面露难色,话语结巴起来。

  “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