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18页

  这样很好,谁说大燕只有金戈铁马,男儿意气呢。

  子衿望着顾澜,半年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的双眸一下子泛起了泪花。

  “打住,顾子衿,你可别哭我身上啊!”顾澜回过神,连忙竖起一根手指,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包裹,“喏,这是走之前答应给你买的。”

  子衿打开包裹一看,是东四街的云片糕。

  她绷不住,捂住嘴巴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摇头:
  “奴婢是没想到,您会如此想宁安公主,还有,奴婢这半年好想您啊,想您是否吃饱睡暖。您是何等娇贵之人,那么多年,连京城都没有出去过,怎么就能走了几万里路呢。”

  顾澜伸手,

  子衿把自己绣的手帕交到她手里,

  顾小侯爷拿顾子衿绣的手帕给顾子衿擦眼泪。

  “这段时间,是妙嫣在暗中为我奔波,我才能上交兵权后,轻而易举回了京,你认为她现在执掌着许多权力,变得心思深沉,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她就是得心思更深沉一些,我作为朋友,才能放心啊。

  妙嫣是在做自己,做自己的人是勇敢的,就像你,也可以随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子衿抹着眼泪,似有所悟的点头:“公子,你若是男儿,子衿一定嫁给你!”

  顾澜勾起红唇,凑近道:“对了子衿,你说妙嫣变了,那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也长大了?”

  子衿:“.”

  过了许久,马车在侯府停下。

  顾澜解下龙泉剑,整顿衣裳,再次低头嗅了嗅,确保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丝酒味儿了,才问道:“子衿,你觉得我这身帅吗。”

  子衿先下车为顾澜撩起车帘,道:“还行,就是有些”

  “瘦了。”
  

  顾澜抬眸望去,就见侯府门口,周夫人一袭青衣,身影在夜里显得有些单薄。

  她手里提着一盏灯,照亮了回家的路,定定的看着顾澜。

  顾澜走下马车,拾阶而上,站到周夫人面前。

  自己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

  周夫人的眼里泛着泪花,声音温柔:
  “澜儿,怎么瘦了?”

  顾澜鼻翼一酸,笑着说:
  “因为想娘了。”

  第269章 沙雕也有烦恼
  顾澜离京时,刚过完年,现在回到京城,却已经是初夏蝉鸣,凉风习习。

  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那是侯府隔壁的谢家祖宅里,玉兰树开了花。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了。

  顾澜望着夜幕下从未改变过的侯府,内心微动——这是她认定的家。

  家里,有她要守护的人。

  “没瘦,我过得很好,”顾澜上前一步,将周夫人轻轻地抱在怀里,“是白色显瘦。”

  “白色哪里显瘦了?”周夫人原本克制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眼泪夺眶而出。

  “娘,你才是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顾澜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肩膀的衣裳,抬头看了看阶上的其他人,弯着眉眼,“祖母看着呢。”

  周夫人的脸顿时红了,松开她后,连忙朝顾老夫人行礼:“您不是说今日太晚了,要休息了吗?”

  顾老夫人仍旧穿了一身很喜庆的大花衣裳,手腕是一串佛珠,许久没见,她的头发却比从前要雪白三分。

  顾澜看着她霜染的鬓角,内心一颤,开口道:“祖母,我回来了。”

  老夫人无数情绪涌上心头,她抬起手背,颤抖的擦了擦布满皱纹的眼角:
  “儿行千里母担忧,祖母也是母,你回来了,叫我如何睡得着。”

  “是孙儿的错。”

  顾澜连忙上前,老夫人拉住她一只手,深深的凝视着她。

  半晌,老夫人露出小孩被抢了糖果一样的表情,委屈的说:
  “我还以为,你要像你姑姑那样,不要顾家了。”

  顾澜心头一震,没再说话。

  夜深了,顾澜废好大力气才把周夫人哄去睡觉,她现在叫娘叫得轻车熟路,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把周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顾澜以前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有母亲是什么感觉,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感受没有错。

  等重新躺回步莲斋自己房间的床上,顾澜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当她从南境回到京城,看到安然无恙的侯府,就意味着她终于改变了曾经的剧情,改变了他们每个人的结局。

  蓦地,顾澜想起老夫人泛着泪花的双目,她睁开眼,翻身而起,潜进顾老夫人的房间。

  她觉得,有些事是时候告诉老夫人了,刚好她可以组织组织语言,提前练习一下如何告诉别人,自己是女子。

  没人知道这一夜,顾小侯爷究竟和老夫人说了什么,总之第二日,小侯爷是从老夫人房间走出来的。

  然后容珩在厢房辗转难眠到半夜也没睡着,一直在思考顾澜跑哪去了。

  *
  顾澜回京没两天,就是上朝的日子,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自然是没有参与。

  容珩去张府探望自己的师父,顾长亭则下朝后就愤怒的前来找她,跟她说今日朝中有多少人弹劾她狂悖失德。

  顾澜躺在步莲斋的摇摇椅上,仔细的记住顾长亭口中每一个弹劾她的官员名字。

  一阵风吹过,从谢昀院子里伸出枝芽的白色玉兰花纷纷扬扬飘落,洒在她的身上,香气沁人心脾。

  “失德就失德吧,我越失德,皇上越高兴,”顾澜捡起一朵玉兰花嗅了嗅,丝毫不在意,懒洋洋的说,“顾长亭,你没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

  “无能狂怒,”顾澜道,“他们知道自己就要凉了,所以在无能狂怒。”

  “什么东西凉了?”顾长亭疑惑挠头,“饭?”

  顾澜:她哥,好像是个沙雕。

  这时,玉兰花枝叶中,露出谢昀的脑袋。

  顾长亭震惊:“谢景栖,你,你,你怎么会站在树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学的轻功——”

  谢昀严谨的回答:“我是站在梯子上,不是在树上,谢谢。”

  顾长亭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昀无奈一笑,将一支卷轴隔空抛给顾澜。

  顾澜接过,打开快速扫了一眼:“还是谢侍郎考虑的周全。”

  这上面,都是有关苏家的罪证,尤其还有李元驹和苏守礼勾结,苏守礼又听从太后的证据。

  之前容璟将这些压下去,是为了等鄞州的战事,现在战事结束,顾澜大胜,苏家,苏太后他们在背后捅刀子的事,也该被算一算了。

  谢昀看了一眼顾长亭,并没有避讳他,淡淡的说:

  “十日后大朝会上,苏文钟不会参加,他不在,苏家只有一个苏守成在,就是一盘散沙,如你所说,无能狂怒罢了。”

  顾澜从摇摇椅上坐起来,好奇的问:“你如何能让苏丞相不上朝?”

  谢昀温和的说:“泻药。”

  顾长亭怔住,他思忖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们要弹劾苏丞相,还有苏守成?”

  顾澜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你就不用参与了,晚上我去你家吃饭,记得转告二婶,我想吃她做的香酥鸭。”

  顾长亭点头:“我会转告我娘的,那我走了,你们继续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