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72页

  他相信顾澜不会胡乱猜测,而且她说的除了没有证据之外,能够完美解释谢昀身上发生的一切,那么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了。

  顾澜却垂下眸,没跟游鹰说,这事还真是自己乱猜的。

  但是,她应该猜到了点子上。

  “我现在怀疑,先帝当年之所以突然拟旨要废太子,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既然那废太子诏书嘉太妃都能无意间发现,苏太后知道的可能性自然更大,或许是容璟和苏太后先下手为强,先帝才会忽然重病暴毙,张若水也因此被张奉才在明面上处死
  不论如何,你先调查下去,苏文钟不是告老还乡了吗,派人去他家乡找他,他既然之前提醒了谢昀,就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这件事要办的小心一些,不要打草惊蛇。”

  游鹰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联系临鹤,由内司监出面获取苏文钟的信任。”

  她的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前厅的嘈杂。

  谢昀刚回去不久,他喝得有些醉,又嫌侯府太过嘈杂,直接摇摇晃晃来后院走的梯子回家,两个小姑娘则被阿渊送去了隔壁。

  天天走梯子,治好了谢尚书罹患多年的恐高症。

  有关他和皇帝的事,顾澜还没有告诉他,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让游鹰先找找证据。

  如果太后真的和谢叙有关系,按照容璟的年龄推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

  至于谢昀会不会也是太后的孩子,这点基本可以排除。

  谢昀比容璟要小五六岁,他曾说过,他的父母感情很好,那谢叙总不会多年前被太后骗上床,或者追求刺激穿皇上的衣服,多年后都娶得贤妻了,还要再来一出。

  “属下明白,那属下告退。”游鹰道。

  顾澜忽然内心一动,叫住他问道:
  “对了,念夏如何了?”

  说好了念夏要在嘉太妃死后,跟杜常宁游历江湖的,最近却没什么动静。

  游鹰怔了怔,垂下了眼眸:
  “坊主一切已经收拾妥当,如今在京城内一处宅子处理楼中日常的情报事宜,乌鹊楼不日将关闭,只是,因为主子走得急,坊主还想等他回京见上一面,再和杜老先生离开。”

  顾澜舒了一口气,原书中容珩的乌鹊楼里只有游鹰,想必念夏就是去离京游历了,这样一来,她或许能不再终日为夏荷的事情自责。

  最开始,容珩和念夏以周兴的鹊坊为基,借用青楼鱼龙混杂的特点收集情报隐藏身份,是因为那时候的容珩年纪太小,萧家虽然在暗中为他留下许多眼线和暗卫,却没有多少维持下去的银两,再加上念夏个人意愿,鹊坊才成了一个情报机构。

  而现在,容珩和她都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青楼虽然掩人耳目,但也是各方关注的中心,还不如分散出去,暗中运作。

  容珩已经封王,独立在南境,天高皇帝远,也不必再小心翼翼的赚钱——关键是,顾小侯爷不缺钱!

  顾澜摸着袖中的乌鹊令,有些想容珩。

  谢昀和容璟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以为的变态哥,根本不是他哥。

  游鹰离开之后,顾澜重新回到觥筹交错的酒席。

  一眼望去,大多数宾客都已经离开。

  已经午后接近傍晚,老夫人困得不行,让周夫人陪她回了内堂休息。

  十七端着一个果盘,走到顾澜面前,低声道:

  “公子,刚刚宁安公主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有公事要处理,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纸条交给你。”

  “妙嫣?”顾澜接过十七手里的字条,“给你交给我?”

  她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十七挠了挠头,无奈地说:“是啊,公主一整个寿宴都在针对我啊,你看不出来吗。”

  “那她还让你”

  “公主殿下将我当成假想敌,所以格外关注我,她因此猜出,我是你信任的手下。”十七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惊叹。

  能一场宴席就看出自己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女,而是侯府培养的下属.容妙嫣这个公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聪颖过人。

  顾澜打开纸条,上面只有极其简短的一句话:

  “皇上让张奉才手下的内司监全部出动,却忽然召我进宫,并未说要做什么。”

  龙飞凤舞的字体,墨迹浸透了字条,还模糊了上面的字,倒是不影响看清。

  顾澜皱起眉头,妙嫣手里的内司监已经占整个内司监人数的三分之一了,什么事情,容璟才会让张奉才的人全部出动,却没有对妙嫣做任何吩咐呢?
  她眯起眸子,在宴席上的人群中梭巡。

  哪里有些不对?
  

  猛地,顾澜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顾长亭和顾二爷还没回来?”

  十七摇了摇头:“还没,大概是宫里有什么事”

  下一刻,顾澜表情一变:“走!”

  “走?”

  十七虽然不解,却还是任由顾澜将她带到后院的步莲斋。

  “阿渊,在吗?”顾澜对着空气问道。

  秋风吹过,步莲斋内没有任何动静。

  十七说道:“卫承渊二刻前去送卫岚和耿桃回谢家了,可能是卫岚缠着他.什么声音!?”

  她和顾澜都听见了远方传来兵马调度才会发出的声响,那动静很小,普通人很难察觉,可是她上过战场,对任何细小动静都极其敏感。

  顾澜感受着脚下微微颤抖的地面,神情镇定淡然。

  十七见她神情如常,很快也冷静下来。

  “他不在更好。”顾澜仰起头,望着灰蓝色的天幕,水眸明亮而从容。

  “不过没时间了,你走梯子去谢家,让谢昀安顿你,然后找到卫承渊,跟他说我要他立即去南境,转告容珩一句话——‘相信我。我怀疑容璟并不是先帝的皇子,而是苏太后和谢叙的孩子,你不要太惊讶,毕竟,我随随便便捡个人,都能是大将军的弟弟。’

  这句话一个字也不要错,也让卫承渊一定要一字不差的告诉容珩。”

  说着,将腰间的玉佩拽下。

  细腻的玉佩入手,顾澜忍不住用指腹轻轻地摩挲一下,深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到了十七手里。

  “这个做信物交给阿渊,让他给容珩。”

  十七下意识接过玉佩仔细收好,她满眼疑惑,可是身为暗堂之人,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等顾澜给她解释的时候。

  “属下遵命!”十七咬了咬牙,施展轻功越过高墙。

  “从现在起,别再回定远侯府,也别用轻功。”顾澜看着她,严肃的叮嘱。

  “可是,”十七站在围墙另一半谢昀安置的梯子上,脸色苍白,忍不住问道,“顾澜.姐姐,你呢!”

  地面的震动停止了!

  耳边,马蹄和靴子整齐划一的声音已经消失。

  已经有大队大队的兵马,将整个定远侯府团团围住!

  “我和侯府都不会有事,”顾澜言简意赅的解释,“别忘了,定远军还在,我爹还在,没人敢动我,但你只是个周家人,如果不想成为别人威胁我的工具,就立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