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398页

  容妙嫣心里对顾澜欺骗自己而产生的最后一丝怒意,随着她的话,也烟消云散。

  女孩子就女孩子吧,

  她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支柱和一盏明灯,是永远能够为自己坚定信念的人。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完美的男人!

  “只是,妙嫣,或许容璟会死。”顾澜轻轻地说。

  容妙嫣闭上了眼睛,任性的扑到顾澜怀里。

  “你们争斗,我不管,就算是让他退位,那也是他该得的.他已经不配做大燕的皇帝了,换一个人也未尝不可,但如果你们要杀了他,或者他想伤害你们,我都会阻止的,也许我会偷偷救他呢,顾澜,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哦。

  他是我厌恶的皇帝,但也是我爹。”

  少女的脸上带着俏皮的笑,虽然话语纠结,可她的语气中是无奈的释然。

  如何平衡渣爹和喜欢的挚友之间的敌对关系,容妙嫣正在努力学习中。

  “好。”

  顾澜僵硬的“嗯”了一声,看着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公主,表情万般无奈。
  

  从来都是她吃别人豆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容妙嫣抱着不放。

  不愧是她看好的人,有开后宫的潜力。

  顾澜咳了咳,余光瞥了一眼目瞪口呆没眼看的程玉小太监,在心里为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秦正笏,点了一根蜡烛。

  至少,她和妙嫣把这件事说开了,妙嫣也的确对容璟满腔恨意和悲哀。

  顾澜垂下眼眸,道:“这个时候,巡逻的禁军要来了。”

  程玉连忙把屋门关好,解释道:
  “今夜在此处的内司监只有奴才一个,而外面四名守卫,已经被奴才打点好,至于巡逻之人,他们不进院子,并不知道屋内的情况”

  “行吧。”顾澜眼神一凝。

  一切如她所料,妙嫣今夜前来,真是无比的顺利。

  容妙嫣内心一动,仿佛意识到顾澜似乎想单独对自己说些什么,于是道:“程玉,你出去,到听不见我们讲话的地方。”

  程玉眼神一沉:“殿下——”

  他不受控制的想,他连顾小侯爷是女子这种说出去能吓死人的秘密,和公主殿下对那个位置的野望都知道了,甚至是他想走却被拉着强行听的程度,现在有什么好叫自己走的?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听的?
  他已经放飞自我了,毁灭吧,就不能让自己听完攒着一起灭口?他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是会睡不着觉的!

  而且顾小侯爷武功高强,万一想对公主殿下不利怎么办?
  程玉的脚步没动,眼巴巴的看着妙嫣,漆眸中翻涌起森林般翡翠色泽。

  “出去。”容妙嫣声音平静,不怒自威,没有一点犹豫。

  程玉是她几年前无意间救了一命的小太监,后来自己开始执掌内司监,程玉生的好看,武功高强,而且对她忠心耿耿,也就成了她手下的得力太监。

  妙嫣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程玉倾慕着自己,但她不是容宝怡,程玉也不是那个胆大妄为的小酒,所以她一直无视着他的感情,只是将其当做自己的心腹。

  程玉对上妙嫣冷淡的眼神,张了张口,却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去,还帮两人关好了屋门。

  屋门关闭的最后一刻,顾澜对他微微颔首,以示自己不会伤害妙嫣。

  这小太监,是真的很在乎妙嫣的安危。

  可是她接下来要跟妙嫣说的,是比展现妙嫣的野心,更不能别人知道的事。

  容妙嫣的心也提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到,什么事能让顾澜的表情都露出几分凝重。

  “顾澜,你要对我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不必担心产生的后果。”容妙嫣严肃的说。

  比起幸福却虚假的活着,她更愿意清醒的知道现实,哪怕那现实是痛苦的。

  顾澜的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心疼,就是因为她知道妙嫣是这样的人,她才选择将这件事告诉她。

  “我要告诉你的是,容璟,他不是先帝血脉,而是苏太后和谢昀的父亲谢叙的孩子。”

  清越微凉的声音字正腔圆,清晰无比传到容妙嫣的耳朵里。

  容妙嫣脸上维持的静默表情,刹那间化为一片虚无。

  顾澜,

  在开玩笑吗。

  她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为什么组合到一起之后,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呢。

  容璟,谢叙,苏太后.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又的确有着很大的可能!
  容妙嫣的理智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顾澜不会骗她,她说的,是真的。

  可她的情感,一时之间,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容璟,她的父亲,她曾经敬仰的皇帝并不是皇室血脉。

  “所以,”妙嫣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烧沸的热油,浇在她的心上,疼痛而麻木,“我也就并不是什么,大燕公主。”

  谢叙,那是谢昀的父亲,死在十几年前的谢家冤案中,后来苏太后一直寻找宦侍做谢叙的替身,这些,她早就有所耳闻。

  只是没想到,谢叙与苏太后——

  既然如此,那先帝知道吗,若先帝知道,曾经先帝的死,萧家抄家,圣旨,遗旨,到底那件事是真的?皇上到底又做了多少令她作呕反胃的恶事?
  如果皇上不是先帝血脉,那她,岂不是根本不姓容,根本不是容家人?
  容妙嫣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顾澜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支撑着她不倒下:

  “不怕,妙嫣,还有我呢,定远侯府和容珩,还有我,都不想也绝不会让大燕陷入危机和混乱,我只是不想瞒着你,但这件事,可能会是永远的秘密。”

  妙嫣泪如雨下。

  她哭了许久,眼泪打湿了顾小侯爷的肩头,像曾经那样。

  直到程玉犹豫的走进来:“殿下,太晚了,咱们该走了——”

  不知为什么,今晚巡逻的禁军也没有出现,钟良和内司监人不在,那四名守卫又已经被他收买,明明一切万无一失,程玉的心却莫名有些不安。

  妙嫣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到像是一台破烂的风箱:

  “顾澜,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真的,我宁愿清醒地活着,也不愿意被蒙在鼓里过一辈子。”

  顾澜拉住妙嫣的手,认真的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大燕最好的公主。”

  妙嫣努力勾起红唇,莞尔一笑,苍白的俏脸像夏日明艳的牡丹绽放,动人心魄的美艳:
  “我做的每一个决定,不是因为我是大燕的公主,更是因为我是一个燕人,只是从此以后,我也只是个燕人了。”

  顾澜看着妙嫣精致明艳的容颜,内心隐隐升起一抹奇怪的想法,那想法一闪而逝,她没来得及抓住.
  容妙嫣一晚上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伏,这次彻底平静下来。

  她的目光落到床榻上梅朵给顾澜带来的月事带上,心思一转,忽然回想到顾澜刚才安慰自己的话。

  “你你刚刚说,容珩和你以及定远侯府,都不会让大燕乱下去,可是皇上的目的就是逼定远侯造反,你被关在这里,定远侯怎么可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