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404页

  容珩他们赶到苍风港时候,大半个启国已经沦陷。

  魏国占领了启国都城,启国太子对魏君濯俯首称臣,还派人追杀自己的父皇。

  启国国君在羽林军护送下,一直逃到临近燕国苍风港的一座小城,残余的几千启国士兵瑟瑟发抖,任由魏国大军在自己的国土上肆虐。

  启国与燕国唇亡齿寒,甚至可以说,启国就是燕国一面门户,如果启国彻底被魏君濯占领,从此以后魏国就想什么时候攻打燕国,就能什么时候攻打燕国。

  容珩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立即和启国残余的势力会和,帮助启国夺回魏国占领的国土。

  启国国君名叫徐鼎,是个性子软弱的中年男人。

  徐鼎见到容珩后,对答应魏国借道伐燕一事悔不当初,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跪下认错。

  他还愿意自降国格,以侯伯论处,只求燕国能庇护他的安全,平息这场战争。

  容珩以燕国湘王的身份答应了徐鼎的请求,请旨封徐鼎为侯伯,并且自行将他任命为大燕清远伯。

  “启国七城九郡,原本除了阳城全被魏君濯占领了,如今王爷帮他们夺回两座城三座郡,也足够他徐鼎继续当一国之君了,依属下之见,我们不如赶紧回南境,再拖下去,王爷就真成了那些奸臣口中的叛国之人。”

  昨晚刚经历了城内魏军夜袭的萧七脸上不太好,压抑着怒火看着正在收整的燕国将士,忍不住劝道。

  身居高位的朝臣和坐在龙椅上的帝王,哪里懂得边境的危机艰险,王爷在为大燕谋求生路,他们却污蔑他有自立之心。

  这些天萧七领着兵,越打越愤怒。

  容珩没有理会萧七的话,他抬起头,看向晨光熹微之中,被厚重积雪覆盖的清州城,双眸深邃平静。

  “魏君濯现在就在清州城里,他也知道这座城有多重要——不拿下清州城,我们之前夺回的两城三郡没有任何意义,徐鼎如果不能凭借这座城守住启国,等我们一走,魏君濯还会卷土重来。”他严肃的说。

  眼下,燕军虽然是在帮启国夺回失去的国土,却也是在帮自己。

  曾经攻城的一方变成了守城的人,魏君濯坐镇在清州城内,燕军已经攻城了五天,这座城仍旧坚如磐石。

  攻城的局面,由南境边军和平南军出击,燕国最强的骑兵没了用途,只能徒增消耗。

  容珩身旁的穆隼同样目视着远方的清城,他红褐色的碎发在寒风中舞动,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把弯刀。

  “侯爷让我听王爷的命令,我就听令,”穆隼露出一口白牙,“在穆隼心里,王爷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您能守护好大燕百姓,也能护住世子。”

  穆隼本来是顾侯爷手下的北境将军,当初来南境支援,后来又听命容珩负责训练骑兵,半年时间过去,他早已将容珩当成第二个顾侯爷。

  平南侯府在老夫人寿宴后被禁军包围的消息,十几天前传到了南境,当时的穆隼恨不得立即回到北境,跟着顾侯爷一起冲到京城救人,但南境战事危机,他只能按捺下来,听从容珩的命令。

  他选择相信容珩,也就选择守卫国土。

  容珩抿了抿唇,说道:“顾澜让我相信她,我信她,也信我自己,所以我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一旁,从来都默默无声的肃翊皱起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王爷,您说的没错,清州城是启国天险之城,又连接清江,拿下这里,才能让徐鼎在我们离开后抗衡魏君濯,只是.
  您之前为徐鼎请旨封伯的消息,朝廷至今没有回应,如今您又深入启国攻打清州,这些都是抗旨行为,咱们如果再在这里僵持下去,末将怕您,成为第二个平南侯啊。”

  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将军,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

  肃翊深深的看着身着银灰色蟒袍的青年,思绪回到了十年前。

  一样的功高盖主,一样的在外征战,一样的从京城传来带着威胁意味的圣旨,老侯爷选择遵旨进京,那一去就再不复返。

  而那些老侯爷拼命守护的大燕子民,却在鄞州之败后,化作一支支射向他的长箭,所有人都在辱骂平南侯通敌叛国,仿佛萧家百年传承,一代代子嗣战死沙场,老侯爷大半辈子打的胜仗,身上浴血奋战的无数伤疤都是假的.
  肃翊真的害怕,容珩也会被冠上那样的罪名,或者落得那样的下场。

  容珩听到肃翊的话,没有回应,却唤来耿恭,让他准备今日攻城的事宜。

  等耿恭领命离开,容珩才转身看向肃翊。

  他的眼神浩渺,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知道湘王已经被朝廷列为乱臣贼子,容璟下旨让我移权进京,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要的是大燕南境十年安定,大燕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所以这个旨我必须要抗,一切后果,由我独自承担。”

  肃翊怔怔的凝视着他,忽然眼眶一酸,哽咽的说:“老侯爷,也说过和您一样的话。”

  容珩道:“那就对了,孤是他的外孙。”

  第335章 战争
  清晨时分,清州城下,无数大燕士兵们已经手持长刀严阵以待,只等待容珩一声令下,便开始攻城。
  

  冬日冰冷的朝阳照在将士们黑色的铠甲上,折射着幽幽光芒。

  容珩环视众人,声音清幽而平静,却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

  “攻城。”

  伴随着震撼而急促的鼓点,第一批燕国将士,有条不紊的将投石机推向清州的城门。

  容珩抬起头,眯起眸子,看向那个站在城头一身金甲的身影。

  双方的距离很远,隔着无数旌旗,他明明看不清金甲将军的面容,却知道那是魏君濯。

  清州城墙高大,周围有护城河,易守难攻,魏军已经占领它半个多月了,一直在为其加固工事。

  启国这么快就举国沦陷,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清州被占领的太早,魏君濯以此为根基和枢纽,能够方便快捷的统筹整个启国境内的魏军兵力。

  由此可见,清州城多么重要。

  魏君濯绝不想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容珩又一定要攻下这座城,才能确保这里成为燕国面对魏国的天险。

  容珩坐在帅辇上,把着手中长剑。

  他漆黑的双眸冰冷锐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面容虽然冷淡却不严肃,让所有燕国将士们感到心安。

  魏国国内动荡,魏君濯是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乱臣贼子,却还是选择在此时出兵,代表他想用对外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

  如今,大半个启国都已经被魏国占领,徐鼎这个启国国君逃到燕国自降国格,从此以后只能称侯伯,魏君濯一战,覆灭一国。

  这一系列的行动手段都让容珩赞叹魏君濯的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他甚至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顾澜,他说不定会对魏君濯惺惺相惜。

  但现在,他们是战场上的敌手。

  清州的战略地位太过重要,一旦落入魏国手里,等魏君濯稍作整顿,不到半年就能从清州对燕国出兵,到时候不用长途跋涉,魏国能随意选择攻打南境最重要的几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