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411页

  他只能将降军安置在城内军营里,派很少的人看守,开战之后,他就更是无暇顾及那些人了,却没想到,容珩将算盘打到了他们身上。

  一万降军,再加上燕国的平南军和长乐郡主,足矣摆平他留在城内拖住肃翊的魏军。

  这容珩小小年纪如此老谋深算,冷静睿智,让魏君濯既赞叹又不安。

  而且,容珩从始至终都没有用阿渊和他的关系来威胁他,也让他欣赏容珩的君子所为。

  魏君濯看着眼前英姿冷峻的青年王爷,眼中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赞赏,轻轻地说:
  “容珩,本将承认,你的确值得做本将的对手,是个难得的帅才。”

  容珩翻了个白眼,一脸冷漠的说:
  “孤十七岁就能与你这成名半辈子的老将军势均力敌,那过段时间岂不是就能杀你了,啧啧啧与你斗,无趣的很。”

  魏君濯瞪大眼睛,没想到容珩不但一点也不谦虚,还嘲讽自己老!
  “本将哪老了!”

  容珩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圈,眼神明晃晃的只有一句话:“哪都老。”

  魏君濯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知道容珩的目的就是激怒自己。

  这个小王爷,心里简直一肚子坏水。

  魏君濯很快就稳住了心态,他握紧手中长戟,缓缓说道:

  “谁说本将输给你了?这只能算个平局。容珩,你此番出征有元朗提醒,又猜到了本将的目的,占尽先机,明明可以对清州缓缓图之,却如此急切的攻城,以为本将没有得到消息吗?”

  “消息?”容珩冷漠的反问。

  魏君濯:“你已经被你的皇兄列为反贼,而且,你们燕人的定远侯府也突然被皇族禁军包围,你若再在这里与本将耗下去,你那好兄弟顾澜,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容珩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他微微蹙眉,袖中的指腹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铜钱手绳,仍旧板着一张脸。

  “孤打下了清州,你现在,才是那只鳖。”他冷冷地说。

  魏君濯丝毫不慌,横戟于身前:“那又如何?本将现在就能取你一条狗命——燕国湘王的人头换一座城,本将仍是赚的。”

  他们两个,一个骂对方是鳖,一个说对方是狗。

  这真的是两军统帅吗?
  卫承渊迷茫的眨着眼睛,对他们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困惑。

  眼下,战局的确产生了翻转。
  

  原本魏军的退路清州城被容宝怡带领平南军和启国降军占领,眼前又是这些气势汹汹的定远军骑兵,魏国大军虽然有以逸待劳的两万将士,却腹背受敌,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魏君濯想夺回清州,就要被定远军捅屁股,就此放弃,又着实不甘心。

  但有一点魏君濯没有忘记——他们的人,仍旧比燕人多!

  魏军的士气仍在,若拼死一搏,先击溃眼前的容珩,再回头收拾那些启国降军,魏国就还有五成五的胜算。

  只不过,如果这样做,双方就真的要不死不休,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气,再死无数魏国将士了。

  容珩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以为孤急切的攻下清州,是因为怕容璟的旨意?是担心孤的好兄弟安危?”

  魏君濯拧着眉头,听容珩的语气,他意识到自己又要被打第不知道几次脸了,他今天心情特别差。

  “不然呢,你们燕人哪次不是自己内部瓦解了,十年前萧敬如此,一年前容朔,顾澜如此,如今你也是如此。”他脸色冰冷的说。

  容珩的心被刺了一下,放在袖中的手紧绷着,脸上仍旧淡然。

  他的双眸深邃,声音轻幽而决绝,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孤要的,是大燕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家园不受外敌侵犯,而你呢,魏君濯,你这些年南征北战,辛辛苦苦打仗,为魏国开疆拓土,又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说,自己已经被魏流羽解除了元氏皇族的蛊术吗,看来蛊术虽解,你的心里,却也只剩下了权力和野心,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荣华富贵,权力身份,真的能让一个人失去本心吗?
  魏君濯呢喃这两个字,呆滞了一瞬,他的初心是什么?
  是少年时想要保护弟弟和姐姐不受欺辱;
  是在一次次征战中感受到了肆意疆场的自由;

  是希望大魏,不要再有自己姐弟三人这样的孩子;
  还是日渐滋生的野心与不安?越位高权重,想要的便越多,害怕失去的就越多?
  “而且,”容珩的表情格外不爽,“孤没提卫承渊,你却非要跟孤提容璟和顾澜”

  他一把掳过卫承渊,五指化钳,放在青年的喉咙处,邪邪的冷笑:

  “你不退兵,孤就杀了卫承渊。”

  卫承渊十分配合,眼泪汪汪着开口唤道:“哥,救救我!”

  魏君濯:“.”

  第339章 偃武息戈
  魏君濯扯动嘴角,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嚯,还给本将演起来了。”

  卫承渊抹着眼泪:“那我一刀撞死在你面前。”

  容珩嫌弃的收回自己的手,远离了卫承渊一些距离:“你自便,别用我的刀就行。”

  魏君濯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苦笑一声,转身看向身后的清州城。

  城墙上,不止有那一万启国降军,还有数不清的清州百姓,他们提着灯盏走出家门,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等待这座城的最终结局。

  “容宝怡不止说服了那一万启国降军,还说服了清州百姓,”容珩开口补刀,“你能这么快占领启国大半江山,靠的是徐鼎犯蠢,主动迎接魏国十万大军进门,但是,你能攻下启国城池,能收服启国百姓的心吗。

  魏君濯,今日你我的确不分胜负,可若魏国真的想现在分个胜负,孤,在此随时奉陪。”

  “保护王爷!”

  小酒立即召唤容珩的亲兵站到了魏君濯前面,双方之间的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

  魏君濯道:“容珩,你就不怕本将现在对你出手?”

  容珩藏在袖中的手里,是一把极为细小尖锐的飞镖,他淡定的看着魏君濯,道:“要么将军试一试?”

  双方僵持之际,伴随着一阵轰鸣,清州城门忽然缓缓敞开。

  一身红色衣甲的容宝怡走了出来,她的身后紧跟着一名相貌俊伟的中年男子,男子身旁,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

  小酒连忙上前,仔细打量着宝怡:“郡主安好。”

  “我很好,”宝怡对着他微微一笑,便朝容珩行礼道,“王爷,这是清远伯的三公子徐舒。”

  中年男子就是从前的启国国君,现在的大燕清远伯徐鼎,他身边的,是自己的小儿子徐舒。

  “臣见过王爷。”清远伯父子俩一起向容珩行礼。

  徐鼎一共有三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是启国太子。

  徐鼎逃命时,太子和二儿子都归顺了魏国,太子还第一个派人追杀自己的父亲,只有小儿子徐舒不知所踪。

  徐鼎以为徐舒已经死在了战乱中,没想到这次他听从容珩的命令,与容宝怡一起潜进清州城内,竟然意外找到了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