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摄政王结拜了_第431页

  箭光闪烁,无数弓箭手出现在两侧密林,只见游鹰带的几十名暗卫的来路上,身着玄甲的宋执策马前来。

  他的腰间是闪烁着金光的宝剑,仅剩的一只眼眸深沉如渊,望着容珩,大喝一声:
  “奉陛下旨意,捉拿反贼容珩,违抗圣旨者,格杀勿论。”

  五千名身披金甲的禁军将容珩的百余精骑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手持战戟,胯下战马嘶鸣,宋执身边的副将谈策喊道:“容珩,你若想活命,还不束手就擒!”

  定远军用更坚决的阵型表明了自己的回答。

  京城的两万禁军历来只听帝王之命,是容璟最大的依仗。

  虽然禁军没有上过战场,有些还是前来镀金的士族子弟,但是有宋执在,至少眼前这五千人都是禁军中的精锐。

  让宋执惊讶的,却是眼前与容珩一起回京的骑兵。

  这些本来已经急行军了十几日,早该人困马乏的骑兵,在他突然出现的情况下,居然抵挡住了弓箭手的攻击。

  一轮箭雨过后,容珩一方仅仅有几名将士被流箭擦伤,几乎称得上是毫发无损。

  宋执心道,这就是上过战场的百战精锐的威力吧,也只有这样的威武之师,才能抵挡魏国的侵略进攻。

  可惜,容珩率领他们和陛下为敌,他不得不和这些大燕将士手足相残
  宋执定了定神,仅剩的丹凤眼深邃如墨,眼神越发坚定清冽。

  他拔出长剑,直指容珩,一马当先冲向那些边军骑兵,下令道:
  “禁军冲锋!”

  朝阳灿烂,那些身着金甲的禁军仿佛燃烧起来,容珩冷静的看着他们,淡淡的问:“诸位怕吗?”

  穆隼大吼一声,举刀迎敌:“在定远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尔。”

  第350章 以身相许
  牧城,不过是京城附近的一座小城。

  这里最出名的,只是一只烧鹅而已。

  然而最近两年,牧城外却总是爆发刀兵之事。

  城内百姓和城守听见外面的声音,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此刻,五千禁军与还不到一百的定远军骑兵,以及乌鹊楼的暗卫混战成一团。

  定远军列骑兵长枪阵,行动变阵快如闪电,无比灵活的来回穿凿数倍于他们的禁军,每个人都视死如归,强悍不畏死。

  而那些暗卫则在游鹰带领下,游击战般神出鬼没,对着禁军发送暗器或者偷偷补刀,让人胆寒不已。

  本该如萤火皓月般对抗的一战,那点点荧光却无比顽强,百折不挠的在皓月逼压下一次次站起来,仿佛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们屈服退却。

  这就是定远军!

  容珩周围是十几名禁军,他手中长剑横扫,带起漫天血色,身上的战甲已经染红,有的地方出现了裂痕,他却未曾退后半步。

  定远军越来越少,禁军却越打越害怕。

  这些骑兵,还是人吗?
  他们明明早已精疲力尽,明明是困兽犹斗,明明只有百来人,却为什么能够爆发出这样惊人的战斗力!

  哪怕陷入绝境,他们仍旧簇拥在他们的王身边,如同一杆所向睥睨的长枪,穿凿在五千从未上过战场的禁军中。

  宋执躲过一支长枪,反手一剑斩断一名定远军骑兵的马腿,战马趔趄,将那名骑兵掀飞,被后来的人碾在马蹄之下。

  他挥动剑的手臂越发沉重,温润的凤眸染上了一层红光。

  宋执深知,想杀了容珩,就要付出无比巨大的代价,眼前这些定远军没有一个能活下去。

  他们再强,五千人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杀,也是杀不完的。

  可是,这些人都是燕人啊,宋执心有不甘,抿了抿唇,忽然扬声道:
  “湘王私自率军回京,藐视君威,实乃谋逆之罪,诸位都是大燕将士,不应该跟他执迷不悟,更不该与同袍互相残杀,若尔等下马投降,遵循陛下旨意,本将可以放过诸位将士的性命。”

  宋执希望这些人能放下兵器,而不是一个个死在他眼前。

  “王爷替大燕征战四方,打退魏军,浴血奋战,保护南境十年不受魏国侵犯,何曾有谋反之举!”

  “我们回京,是因为知道皇上被奸臣蒙蔽,竟要处置定远侯府,王爷与我等要替侯府讨回公道,更何谈谋逆。”

  “当年平南侯之死有异,我们只是想让皇上重查平南侯抄家一案,而且我们只是王爷亲兵,奉旨和王爷一起回京而已,哪里算率大军谋反?”

  “是啊,不如宋统领与我等一起回京,求问皇上,定远侯府何罪之有?”

  定远军们一唱一和,声音豪爽,反而开始说服宋执投降,导致禁军这边士气更加低迷。

  宋执攥紧剑柄,眼神越发幽深:“执迷不悟,那就继续打吧,本将就不信,五千人打不过两百人。”

  他话音未落,脚下的大地便震动起来。

  宋执面色一沉,却发现这马蹄声是从自己身后传来。

  “统领,是咱们的援军吧,那是禁军甲胄——”

  谈策惊喜的喊,宋执回头望去,只见远处出现一线金色,是禁军衣甲的颜色。
  

  难道是陛下认为五千禁军人手不够,又派了支援前来?
  宋执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双方停止厮杀,容珩眯起眸子,就见湛蓝的天幕中,灿烂的金芒渐渐扩大。

  容珩的呼吸慢了半拍,双眸直直的看着远方。

  他下意识挺直了背脊,身姿巍然挺拔,如出鞘的长剑。

  玄甲下的蟒袍衣领衬着容珩温润的下颚,他偷偷把手上沾染的污血擦到墨风的鬃毛上,又抬手将自己的金盔摘下,露出俊朗如玉的面庞。

  那周身的淡漠被上翘的唇角驱散,跟在容珩旁边的穆隼怔了怔,感觉短短一刹那,王爷好像变了一个人。

  内敛沉稳的王爷,忽然变得俊美许多。

  无数金甲禁军如金色的浪潮涌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看见冲在队伍最前列的一道身影!
  那人足蹬着一匹通体赤色的神驹,一袭火红的长裙迎风鼓动,肩头覆着轻甲,马尾用朱红发带高高束起,背后,是一杆坠缨长枪,如一轮烈日,恣肆不羁。

  她的出现,骤然间就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一名女子。

  她一剑将一名阻拦在她面前的禁军刺飞,鲜血在亮银色的剑身缓缓滴落。

  容珩的呼吸都停滞了,怔怔的看着来人。

  那人一骑绝尘,身后是明亮的日光与金色的洪流,让天地为之失色。

  他的太阳,奔他而来。

  墨发在寒风中飞扬,她绯红的衣袂像浓烈的火,又肆意勾勒出腰际的纤韧弧度来。

  顾澜勒住战马,收剑入鞘,她的眉眼微弯,眼尾上挑着,长睫浓密,映衬着墨玉似的瞳仁更加清亮,红唇漾起一抹勾魂夺魄的笑。

  一笑昳丽倾城,胜过朝阳万千。

  四目相对,容珩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顾澜策马到他面前,熟悉的清亮声线,在他的心上漾起汹涌波澜:

  “容子禅,这下,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穿女子装扮的人了。”

  她原本的战甲更厚实一些,外面还系着披风。

  直到看见了容珩后,她才将披风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