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四季恰如锦_第482页

  季非夜一脸的惊奇,“张大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发现事情败露之后竟然转身想逃的人。”

  “这里是圣上的御书房,从御书房出去有不下于五十人在附近巡逻守卫,皇宫里十步一卫,百步一巡逻,张大人能跑到哪里去?”

  不待张宗慎回话,季非夜又看向一旁脸上直冒冷汗的魏阳白,“魏大人的要不要我也让阿飞念一念?”

  魏阳白双腿直抖,抬头看到季非夜满含期待的脸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县主饶命!”

  “饶命?”季非夜绕着这两人走了一圈,“可真稀奇啊,我不过就是个手无实权的县主,有什么权利取你们的命?”

  这话似乎是提醒了张宗慎,他奋力挣扎,想让那按着他的侍卫放开他,抬头嘶吼道,“你就是个县主而已,现在朝中无人能定我的罪!除非王爷亲自在此,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季非夜仰头大笑,“这才是按照套路走的正确方式嘛,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来来来阿飞,快把证据拿上来。”

  南风遥想了想自己这样的行为,又看到季非夜此刻兴致勃勃的模样,默默的觉得脖子有点凉。

  秦飞当即吩咐人把一堆东西拿了进来。

  季非夜接过来在张宗慎面前蹲了下来,一样样的拿给他看。

  “这是银票,张大人特地藏起来的,我看了看好像没啥特殊的,不过张大人一年的俸禄咱们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张大人家里除了张夫人陪嫁的两个铺子和一些田地以外,也没什么其他生意了,您夫人的铺子的年收成我也让人查过了,反正再赚个五年吧,也不一定能有一万两银子。”

  “这是账本,其实张大人你知道吗?账本这种东西记了就是让人查出来的,我们来看看,上面记了不少事情啊,我们已经一件件的去核实了,张大人不用担心。”

  “这个呢,我本来没认出来是什么,不过阿飞告诉我说这是一个女人的帕子,上面的香料是杏花阁特有的杏花春雨,没想到张大人还有这种兴趣啊?”

  ……

  一条条的说下来,张宗慎面如死灰。

  第1051章 如朕亲临
  “说完了你的罪证,咱们再来说说,现在朝中到底有没有人有权定你的罪。”

  季非夜吩咐将地上的那些证据小心的收起来,这才重新坐下来,“南大人,不如我们请大理寺卿并刑部尚书过来问一问,到底有没有人能定张大人的罪?”

  刑部尚书姚望和大理寺卿陆元亮匆匆赶来,一起上前见过季非夜。

  “阿飞,把东西给两位大人看看,再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问问两位大人可能定得了这位张大人的罪啊?”

  秦飞自然照做。

  姚望和陆元亮看完手中的东西,当即冷汗涔涔,他们抬头看了一下一旁的南风遥,却见南风遥只顾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甚至连个信号都不给他们,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季非夜嗤笑一声,“所以王爷跟我说什么有事情找朝臣都是笑话,没一个靠谱的,还好总归是有人比较靠谱。”

  她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抓在手中亮到众人面前,“那么加上这个的话,两位大人说说,可以定罪了吗?”

  众人几乎同时把目光落到她的手上,然后就看到了那金色的牌子上写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乎是同时,在场所有人,除了季非夜,都跪了下来,口中山呼万岁。

  季非夜看着眼前这跪了一地,一颗颗拿着后脑勺面对的大臣们和侍卫,清了清嗓子,“平身吧。”

  金牌拿出来震慑过别人了,季非夜这才又问了一遍,“请姚大人和陆大人跟我说说,张大人和魏大人的罪能定吗?”

  姚望都不敢擦汗,立即道,“回县主,张宗慎和魏阳白的罪证确凿,一旦证实,自然可以定罪。”

  “那就成了,人你们带走,彻查之后该如何定罪,你们上个折子过来。”

  “是。”姚望和陆元亮擦着汗下去了,一起被带下去的还有张宗慎和陆元亮。

  御书房顿时只剩下季非夜和南风遥。

  季非夜吩咐一旁伺候的小太监,“我早上带了点白露茶过来,交给了茶水房,去泡茶上来。”

  小太监跑远了,南风遥才开口劝道,“县主风寒未愈,不宜喝茶。”

  没想到季非夜竟然点点头,“我知道啊,我是让人泡给南大人你喝的,南大人来了这么久,我都没给南大人赐座,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我也是头一回站在这个位置上做事情,很多事情不懂,南大人想必也能原谅?”

  南风遥知道季非夜这是打算和自己秋后算账了,不过本来就是他算计季非夜,只是没想到最后事情变成了这个地步,他自己造的孽,当然自己来背这个果了。

  小太监很快把茶泡好了送了上来,季非夜示意他给南风遥添茶,自己则从托盘上端起那碗杏仁酪,拿着银调羹轻轻的搅拌。

  “俗话说春茶苦,夏茶涩,要喝茶,秋白露,南大人不如尝一尝这白露茶如何?”

  南风遥微微欠身,“多谢县主赐茶。”
  

  然后端起茶水轻啜一口,“果然好茶。”

  季非夜却没说话,一时间御书房里只剩下她手中调羹与瓷器轻轻碰撞的声音。

  第1052章 哗众取宠
  “南大人,王爷临走之前和我说,万事皆可和南大人商量。”

  南风遥身子一震,慢慢的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季非夜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县主,让你失望了。”

  季非夜歪了歪头,“失望吗?其实谈不上。”

  “但是南大人你肯定也知道我为什么不失望。”因为从来没有抱希望,所以才会不失望。

  南风遥不出声。

  季非夜见他这样一副姿态,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南大人起身吧,王爷虽然让我监国,实际上我能起的作用想必南大人很清楚。”

  季非夜起身走到窗前,“大业至今未设左右相,六部当中自礼部尚书林振雄被王爷下了大狱之后,便隐隐有以南大人为首的趋势。”

  “莫非南大人也认为,大厦将倾?”

  南风遥连忙否认,“县主,南风遥绝无此心。”

  “那就好,希望南大人此生于仕途一道,顶点并不是个户部尚书,南大人事务繁忙,我便不再多留南大人了。”

  “另外,王爷说呈上来的奏折我还是看看比较好,但是我个人认为,现在朝臣们写奏折的水平都太烂了,一篇奏折分明只要几百个字就能把事情说清楚,非得扯上一篇长篇大论,恨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辞藻都堆砌在奏折里,过两天我会出一个奏折上奏格式,不按这个格式呈上来的,一律打回去重写。”

  南风遥有说不的资格吗?没有。

  所以这件事季非夜只是例行通知一声。

  等到南风遥离开之后,季非夜把御书房里剩下的那些奏折一目十行的看完,不太重要的丢给南风遥他们去处理,唯有一本折子,叫她拿在手上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提笔蘸了朱砂,在上面写了不行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