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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_第323页

  欧信漾毕恭毕敬地应了。

  薛氏笑道:“回爹爹的话,别的媳妇不敢夸口。信漾这个哥哥对信风这弟弟呢,却是只有这般的耐心和细致。说他是咱们这房第一个秀才,将来必然有功名,什么好的都是紧着他,夫子也请了最好的,就连矩儿和康儿,都有些眼红了。”

  竟然有这般的好?欧二老爷不由多看了二房母子几人两眼。只见欧信漾笑嘻嘻的,欧信矩和欧信康则满脸的不服气,欧信风对薛氏的话也不曾表示反对。

  况且欧信风身上穿得簇新,比走时还要胖了几分,那傲然的表情也不像是个受虐待的模样,想来怕是真的,便叹道:“青华对不起你们母子,难得你这般宽厚识大体,到底是大家子出来的,有见识,有肚量。这样我就放心了。”

  又教训欧信风:“你嫡母长兄对你如此这般,你该好生尊敬嫡母和长兄,善待两个弟弟才是。我看你是有些傲了,做学问,哪里能这样?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也莫读死书,该向你四叔学学人情经济才是,别什么都不知道。”

  欧信风颇有些不高兴,虚虚应了。欧信漾拉了拉他,他才挤出一个笑脸来,看得欧二老爷直叹气。

  少顷,两老道身子乏了,诸人散了席,欧信舍拿了本书,要问欧青谨问题。夏瑞熙只得抱了达儿并良儿、金霞立在桂花树下听蛐蛐叫。达儿将睡未睡,几人都不敢做声,任他沉沉睡去。

  大概以为此处无人,欧信漾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四弟莫气,祖父从来不喜欢夸人的,最喜欢打击人。他在你身上花的时间最多,其实也就是说,你的学问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大哥并二哥都不如你,差你差远了呢。”

  欧信风的声音:“我看祖父很不高兴的样子。”

  欧信漾夸张地笑:“我哄你做什么?对了,前几日我一个朋友,就是叫张变之的那个,他敬仰你的学识得很,再三交代我带你去他那里玩。他今晚搞了个诗会,西京城里的才子都在那里了,好玩得很,等会子哥哥领你去如何?”

  欧信风踌躇道:“可是夜深了,若是母亲知道,恐怕会怪罪下来。上次她不就骂过我们了么?”

  欧信漾打包票:“上次是有人说闲话,母亲误会了。我带你出去长见识,母亲绝不会多话。就算她知道了,有哥哥在呢,你怕什么?”又说今晚诗会的酒令如何好玩,哪个姐儿要去,她的诗词琵琶堪称双绝,谁又容色无双等等……

  欧信风到底经不住诱惑,应了。才要走,欧信矩和欧信康摸出来,都要跟了去,被欧信漾凶巴巴地一大声吼起来,兄弟二人气得骂道:“他才是你亲兄弟么?好吃好玩的都紧着他。”

  欧信漾恶狠狠地道:“这种话莫再让我听见第二遍,还不去陪着娘?三天不打,你二人皮痒痒了不是?”

  欧信康和欧信矩作鸟兽散。欧信漾拥着欧信风的肩膀,两人亲亲热热笑嘻嘻地去了。

  夏瑞熙在一旁听得真切,由不得叹了口气,欧家这回真的要出败家子,浪荡子了。

  欧信漾的心思实在是厉害,薛氏想必也是得了他的指点,才按捺下那痛恨和厌恶,什么好的都紧着欧信风,吹捧奉承无所不用,就连欧二老爷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这才多久的功夫,欧信风这个曾经的书呆子学问已是停滞不前,越发的迂腐傲气,自以为是,盲目自大。更何况,还有一个从风月丛中打过滚,又扭转过来的欧信漾在一旁引他去做那些不务正业的事。

  这还只是个开始,长此以往,她母子博得贤名,欧信风的前途无望。将来欧信风烂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欧信风也就真成了烂泥,还没谁敢说她母子半句不好听的话。

  回到家里,良儿又瞅空子告诉夏瑞熙三房的事。欧青英的腿疾发作,却是真的,不过不是自然发作,而是人为。

  注:关于琉璃晾晒鼠肉干的事,俺米吹牛哦,俺婆婆家喂了一只猫,就干出了这种事,千真万确。

  第259章 三房的乱麻

  欧青谨皱眉道:“你说三哥的腿是和三嫂打架时跌倒在地自己摔的?”

  夏瑞熙放下发髻,取了梳子梳头:“可不是么,青木家的是这样和良儿说的。”说起来,这事却是欧二夫人种的因。

  自欧二夫人发话将兰叶和兰心提为储备妾室之后,她要收拾白氏,借力打力的预期目的是达到了,但也为三房原本就乱得一团糟的夫妻关系埋下了更深的隐患。

  兰叶与兰心虽然利益一致,合作对付白氏,但二人之间又存在竞争关系,互相提防着彼此,一个盯着一个,都想率先出位。

  平时里白氏防得很紧,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前段时间,某日午后天气极为炎热,白氏午睡,兰心当值。福儿和琛儿也在午憩,只欧青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苦读。内院其他仆从都躲懒去了,庭院里静悄悄的,兰叶抓住这个机会,精心装扮一番,端了绿豆冰碗送去书房。

  她虽然不曾开脸,却是欧二夫人发过话的,又是刻意温柔,所以她献殷勤,也算是尽本分。欧青英便没怎么拒绝,任由她在书房里伺候,给他打扇子,磨墨,端水擦脸洗手,斟茶。偶尔有个耳鬓厮磨,肢体接触什么的,他也不在意,兰叶窃喜,越发地胆大。

  正当兰叶越发热情,抱着欧青英的胳膊撒娇,把自己的胸脯拼命往欧青英胳膊上贴时,却被热得睡不着的福儿来寻书给撞上了。

  白氏听说此事,憋了一肚子鬼火,却又不能怎样——虽还是孝期,可没拿着二人做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实在不好发作。她先是正义凛然地去和欧青英说,让他以后注意点场合,欧青英淡淡地应了。

  兰叶见没人把她怎样,便微微有些得意,兰心不爽,便去添油加醋。白氏原本就气成内伤,她思来想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晚饭时便寻了个机会狠狠排揎了兰叶一顿,连搧兰叶几十个巴掌,兰叶的牙齿都给打松了。

  欧青英到底也觉得这事给女儿看见极为尴尬,先前还装聋作哑,后来见福儿一个姑娘家也出来凑热闹,忍不住便教训了福儿几句,大意是说,这种事小孩子家不要插手。

  福儿心里向着母亲,瞧不起他,顶了两句嘴,说得极难听,欧青英大怒,便要去打福儿。福儿往白氏身后躲,白氏也拦着不让欧青英打福儿,又哭又喊拿头去撞欧青英,乱七八糟一闹,不知怎的,最后夫妻俩打起来了。

  欧青英虽铁了心要趁此机会好好教训白氏一回,但他的腿有些不便,又还有顾忌,怕打着白氏的要害,而白氏原就身高体健,又是不要脸不要命地泼,两人扯作一团,好东西砸了无数。下人们不敢上前,福儿吓哭,琛儿赶来,一双儿女在一旁又哭又拉又跪又劝,才算把二人分开。

  两人都有吃亏,白氏的头发被抓落了一大把,手臂和腿上青紫淤血,欧青英头上被砸起了鸡蛋大个包,又被翻倒的椅子绊倒在地,摔伤了腿,再次躺到了床上,当然,也有些落不下面子,赌气的意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