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_第1643页

  “咳咳……”

  刘诏甩了个眼神,当着宫人的面,岂能鄙视朕的智商。好歹要给朕留点面子。

  顾玖抿唇一笑,“我知道你的用意,你不就是想借机磋磨老四。”

  刘诏挥挥手,先将宫人都赶出去。

  顾玖拿起毛巾给他擦拭头发,“你们兄弟,冷战了这么多年,要不要借着这次机会和解?”

  “朕会和他冷战,开什么玩笑。分明是他怂,不敢进宫见朕。”刘诏对刘议,完全是鄙夷。

  这个兄弟,自小就是心气高,本事稀松。遇到过不了的坎,嘴上厉害,内心其实早就认怂。

  “他就是个怂货!”刘诏对刘议的评价很精准。

  刘议颓废了这么多年,固然一开始有不甘心的原因。但到了后期,只剩下怂。

  他不敢主动踏出大门,也不敢主动求见皇帝刘诏,更不敢主动要求一个实缺。

  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面对一切!
  不如像鸵鸟一样,把脖子缩进沙子里,就可以欺瞒自己,宅男的生活也挺好。

  每次,他不得不进宫给裴太后请安,总选择开朝会的时间。如此一来,能完美的避开刘诏。

  他这点小心思,刘诏一清二楚。

  军武出身的刘诏,很看不起刘议那个矫情劲。

  这回御史闹腾得厉害,他就动了磋磨刘议的心思,拖着这件事迟迟不肯解决。

  背后挑事的人,刘诏也不过问。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刘议得自己去解决那些人。

  刘诏做皇帝的人,很忙,没空替他收拾那些挑事的人。

  顾玖笑了笑,说道:“他已经怂了一辈子,改是改不了的。”

  刘诏哼了一声,“朕给他一个教训,不行吗?”

  顾玖说道:“没人说不行,不过你得考虑一下母后的感受。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湖阳姑母过世后,母后也可见了老了许多。别说和去年相比,就是同正月时候相比,身体不止差了一截。”

  “当真?”刘诏心头一跳。
  

  母子关系不睦,不等于刘诏就能眼睁睁看着裴太后老去,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

  没有永久的爱,也没有永久的恨。

  时间是最大的大杀器,可以毁灭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

  裴太后老了,刘诏那颗坚硬的心,也随之有了松动。

  顾玖肯定地说道:“今儿趁机给母后诊脉,身体很虚。而且还是虚不受补,得慢慢调养。”

  刘诏眉头紧皱,“晚一点我去看望母后。”

  “要我陪你去吗?”

  刘诏摇头,“不用!好久没同母后好好说过话,有些话憋在心里头怪不是滋味。”

  好吧!

  顾玖紧握住他的手,“母后如今最担心的人就是老四,磋磨得差不多了,就给他一个机会。要是他实在不堪用,也不肯振作起来,届时你再想办法收拾他。”

  刘诏点头,“朕会给他机会,但也得看他会不会把握机会。”

  “你们兄弟之间的问题,我不参与。你去见母后,记得说话和软一些,别吵起来。”

  “你放心,朕会克制脾气,不和她吵。”

  母子二人吵了一辈子,到了如今,继续争吵已经毫无意义。

  刘诏有些惆怅,“朕也老了!”

  顾玖靠在他的怀里,“你不老!和年轻说话一样健壮!”

  “朕已经有了白头发。”刘诏哼了一声,有点不爽。

  顾玖抬头看了眼,“那是因为你操劳过度。早就和你说了,要劳逸结合,不要那么拼命。”

  “朕听你的,以后会注意保养。你要不要帮朕将白头发拔了!林书平那个狗东西,不敢动手,怂得不行。”

  “那是因为你太严苛,他怕拔了头发性命不保。”

  “哼哼!”刘诏以示抗议。

  顾玖起身,走到他背后,替他拔白头发,还不少。

  “这么多白头发,朕果然老了。为何你没有白头发?”

  顾玖瞥了他一眼,“因为本宫保养得宜,懂得劳逸结合,青春永驻。”

  刘诏哈哈一笑,“你和十年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

  顾玖嘚瑟起来,“那是!你也要注意保养。别等到你五六十岁就成了糟老头子,而本宫依旧年轻貌美。到时候,我定会嫌弃你的,将你赶出长安宫。”

  刘诏调侃道:“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然没错。”

  顾玖哼了一声,朝他咬去。

  刘诏立马认怂,“无毒不丈夫,朕才是最毒的那个人。”

  顾玖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你刚说老四是个怂包,其实你也挺怂的。”

  刘诏一脸心塞的样子。

  朕真不怂,朕只有在娘子面前认怂。

  第1053章 何苦来哉
  刘诏前往未央宫。

  母子见面,气氛有些紧张。

  文公公知趣,带上所有宫人退出寝殿,独留母子二人。

  刘诏轻咳两声,似乎嗓子卡出了,难受。

  “母后感觉好点了吗?”

  “你不会为难老四吧?”

  母子两人同时开口,说着不同的内容。

  然后又齐齐皱起眉头,气氛更加紧绷。

  噗嗤!

  刘诏低头,笑出声来。

  眉梢眼角满是嘲讽。

  “在母后眼里,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冷酷无情,为了皇权人人皆可杀?亦或是耳根子软,没主见的男人?”

  裴太后呼吸变得急促,眼神透着不耐烦。

  “你只需告诉本宫,你会不会为难老四。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难道也无法回答吗?”

  刘诏摇摇头,“朕的问题,显然母后没有听进心里。朕就直说吧,他是朕的兄弟,朕不会要他的命。”

  裴太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容明显放松。

  “本宫替老四谢谢你。”

  “让老四自己进宫谢恩。”刘诏语气严厉,不容反驳。

  裴太后张口结舌,愣了下,才说道:“你对他太严厉了。”

  刘诏不满,“朕对他何曾有过要求。难道他是残废,进宫谢恩也做不到吗?”

  裴太后摆手,“本宫累了,不想和你吵。改明儿,本宫派人去王府,叫他进宫谢恩。你呢,对他和善点。别一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处处挑他的错。他再混账,你们也是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

  刘诏嗯了一声,“朕有个问题,藏在心头许久,母后可否为朕解惑。”

  “你问吧!”裴太后这会心情好,只要不吵架,她乐意同刘诏多说几句。

  刘诏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轻声问道:“朕十二岁那年,受了伤从外面回来。当日老四调皮,从树上摔下来擦破了一点皮。母后守在老四身边,紧张了一夜。朕这边,母后就只匆匆看了眼,流血不止的伤口也没能让母后多留片刻。朕就想问问,母后心里,朕到底算什么?”

  裴太后面色僵硬,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刘诏。

  刘诏讥讽一笑,“父皇将皇位传给儿子,母后一度癫狂,甚至让朕将皇位让给老四。朕难道不是母后的儿子吗?如此偏心,不觉着亏欠吗?”

  “哎……”

  裴太后近一年,衰老极快,没了当年的精气神。

  她不想吵,也吵不动。

  她虚弱地说道:“你们两兄弟,本宫的确偏心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