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妃有点毒_第1733页

  砰!
  刘评砸了酒壶,他指着欧阳芙,“你不能这么做!喝酒,是我最后的寄托,你不能剥夺。”

  欧阳芙面色阴冷,“八百文一壶的酒,同样是酒。我并没有剥夺你喝酒的权利,你依旧可以喝,只是酒水的档次降低了一点。”

  “这是降低一点的问题吗?”刘评怒吼。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继续供应你五两一壶的酒水?凭什么!”

  欧阳芙怒火中烧。

  刘评抓着头,很痛苦,很颓废,脸色苍白,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病态白。

  “我只剩下酒,你不能夺走,你不能,不能……”

  他的状况很疯癫,像是着了魔。

  欧阳芙很是嫌弃,懒得废话,转身就走。

  “你不能走!”

  刘评突然发力,冲上去,抓住欧阳芙的头,就往墙上撞去。

  “啊!”

  下人们惊声尖叫。

  七手八脚,拉扯着刘评的双手。

  刘评疯癫,力气极大。

  几个丫鬟一起使力,竟然没有拉动他。

  还是欧阳芙急中生智,足够胆量,挣扎着从头上扒下簪子,手上用力,往刘评的下腹一捅。

  嗯……

  刘评突然感受到世间最痛的痛。

  他依旧抓着欧阳芙的头,只是手上没那么用力。

  他缓缓低头,看着下腹部,一根泛着寒光的簪子就挂在身上。

  痛……

  “啊……”

  他突然放声尖叫,卷缩着身体缓缓倒在地上。

  好痛,好痛……

  欧阳芙趁机逃开,一脸惊魂未定地模样。

  丫鬟们同样受了惊吓。

  “太太,老爷他,他好像受伤了,怎么办?”

  “老爷的样子还可怕,会不会死?”

  “太太,你没事吧?脸上都青了。”

  即便丫鬟及时反应,欧阳芙还是挨了两下。

  被人拖着撞在墙上的滋味,她终身难忘。

  她冷着一张脸,看着痛得四肢卷缩在一起的刘评,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

  她吩咐道:“去请大夫,请田大夫。下封口令,谁都不准谈论此事。大夫若是问起,就说老爷喝酒喝伤了。再去叫个管事,将,将簪子拔下来。”

  丫鬟们领命,分头行动。

  很快,管事来了。

  管事战战兢兢,在欧阳芙的逼视下,伸手扒下凶器簪子。

  “太太,老爷似乎是伤了命根子。”

  “我知道!”欧阳芙声音很冷,冷得像是冰碴子。

  管事怕得要死,“现在怎么办?”

  “已经派人去请大夫,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没关系。”

  反正刘评已经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有没有命根子,对欧阳芙来说完全不重要。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寒意,管事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有些不满,“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老爷扶到床上躺着。一会大夫来了,你就在老爷身边守着,寸步不离。任何情况,都要禀报。”

  管事点点头,叫来小厮,将刘评扶起来,放在床上。

  刘评一声接一声的哎呦,痛死他了!
  从来没这么痛过。

  “我快要死了!你这个毒妇,谋杀亲夫。”

  “呸!明明是你先动手。你若是没有存杀心,我岂会对你动手。”欧阳芙毫不客气怼回去。

  刘评在床上打滚,“你这个毒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欧阳芙冷冷一笑,“你先关心自己的伤势吧。我会不会有好下场,轮不到你来操心。”

  “你你你,你一定不得好死。”

  “反正不会死在你前头。”

  夫妻二人互怼,根本没有遮掩的意思。

  管事好尴尬!
  他到底是听了还是听了还是继续听下去?
  他好怕会被杀人灭口。

  他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大夫请了来,管事如释重负。

  欧阳芙避到外间,只留了管事在刘评身边伺候。

  田大夫田苦,杏林堂第一坐诊大夫。

  从他父亲那一辈,就在杏林堂坐诊。

  他目前正在医学院进修学习,最擅长处理各种外伤。

  剪开衣衫,看到伤口,田大夫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好痛!

  下手太狠了。

  管事悄声问道:“田大夫,能治好吗?”

  “恐怕很难!”

  管事心头一惊。

  刘评猛地抓住田大夫的手,“一定要替我治好,一定要治好。否则我就砸了你们杏林堂。”

  田大夫长期给人接骨,力气可不是被酒色掏空的刘评能比。

  稍稍一用力,他就挣脱了刘评的钳制。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杏林堂是皇后娘娘的产业,刘老爷要砸了杏林堂尽管去。就怕你到了杏林堂门口认怂。”

  刘评哎呦呼痛,掩饰尴尬。

  田大夫冷声说道:“躺着别动。我这里有麻药,用了就没感觉。等我将你的伤口清洗干净上药,或许还有恢复的希望。”

  刘评只是叫痛。

  管事理解他,替他说道:“谢谢田大夫。无论如何,一定想办法治好我家老爷的伤。”

  田大夫嗯了一声,“我尽力!”

  这个病例有点意思,他当然要尽力。

  他甚至打算,将这则病例写进治疗日记,拿到医学院讨论。等病例积攒足够多,将来说不定也可以出一本教材。

  第1121章 托付身后事(三更)

  “大夫怎么说?”

  送走田大夫,欧阳芙才悄声询问管事。

  管事同样压低了嗓音,“田大夫说,伤得有点重。能不能恢复,得看伤势愈合情况,才能下结论。总之五五数。”

  欧阳芙“哦”了一声。

  “我怎么没听见老爷叫嚷?”

  “回禀太太,田大夫给老爷用了麻药,效果极好。老爷睡着了,要半个时辰后才会醒来。”

  欧阳芙走进卧房瞧了眼包裹着纱布的伤口,十分嫌弃。

  她将被子一盖,眼不见心不烦。

  她问管事,“果真伤得很重?你亲眼看见了吗?”
  

  管事这连连点头,“血肉模糊,的确很严重。那一簪子,差点要了……小的该死,小的说错了话,请太太责罚。”

  话说到一半,管事才醒悟过来,簪子是太太扎的。

  如今整个府邸都是太太说了算,他岂能惹太太不快。

  欧阳芙冷哼一声,“是他活该。”

  她已经重新收拾过,还换了一身衣衫。

  额头上多了一条抹额,为的是遮住额头上的青紫痕迹。

  轻轻碰触额头,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万万没想到,刘评会下如此毒手。

  她丝毫不怀疑,那一刻刘评想要治她于死地。

  只要她死了,这个家就是刘评说了算。

  她的嫁妆,她多年积攒下来的产业股份,全都会落到刘评的手中。

  儿女因为孝道被压制,反抗余地太小。

  加上庶子庶女们从旁作梗,她不敢想象她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死在他后面,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孩子们的利益不被狼子野心的人吞没。

  想得越多,欧阳芙的心越冷,也变得越发狠毒。

  她朝卧房方向看了眼,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似乎是在算计什么。

  管事根本不敢看,更不敢过问。

  欧阳芙吩咐管事,“照看好老爷!伤口愈合之前,不准出房门一步。一日三餐,就在房里解决,我会派人按时送来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