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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医_第178页
隔天上午江慧嘉很是睡了个懒觉,硬生生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忙碌了十天,好不容易清闲下来,一时还真叫人生起恍惚两世的奇妙感觉。
这时候天气已凉,时入十一月,江慧嘉添了夹衣,起来就打了一遍五禽戏。
收到白果来报信:“谈府的云姑姑来过,因为娘子先前还睡,便没打扰娘子,只留了个口信。”
江慧嘉一边净面洗手,一边问:“是什么信?”
白果兴奋道:“云姑姑说,玉容斋再过五日就能开业了呢。她家夫人邀娘子你当日亲去,说是要在辰时前到。”
江慧嘉笑道:“既是玉容斋开业,那我当然要去旁观。”
说起来,这一次义诊因为后来病人太多,江慧嘉在用药量上最后却是超出了原先预算的。
她之前准备了二百两银子的药材,又留了一百两做备用,可这竟还不够。
到最后几日,她又连续购入了两批药材。所以这一次开义诊,连上请章、常两位镖师和雇骡车的钱算在一起,江慧嘉统共是花费了三百六十五两银。
这样大的花销,即便家里还有些存银,可要是没有新的入账,江慧嘉也不敢再轻易开义诊了。玉容斋能尽早开业,这自然是极好的。
傍晚宋熠下学回来,江慧嘉就同他提到五日后玉容斋开业的事。
宋熠一算时间,便笑道:“五日后我正好休沐,几个同窗还邀我去南清山赏菊。如此正巧,我先陪你去玉容斋,过后我们再一同去南清山。”
江慧嘉也愿意出去走走的,当下问:“你与同窗去赏菊,我要是也去,会不会不方便?”
宋熠笑道:“若有不便,你我便单独走一边,不与他们处一起。”
又说:“我与他们同窗读书,几乎****都相见的,是不是一道赏菊又有什么打紧?可我与娘子却许久不曾偕同出游了……”
说得好像他跟江慧嘉不是****相见似的。
明明他们不但****相见,还夜夜同床共枕呢。
咳,这个不可说,不可说。
江慧嘉微微瞪眼嗔向宋熠,宋熠却一把抱起她,忽地在她唇上亲了一记。
两人静静相拥,深觉时光正好。
五日就一晃而过,到第五天,江慧嘉与宋熠收拾停当,就坐上了骡车,同去玉容斋。
路上江慧嘉跟宋熠说起书山大道上一片的脂粉、绸缎铺子,就笑道:“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果然不假。瞧这书山大道,可不就是如此?”
宋熠却是一怔道:“书中自有颜如玉?谁说的?倒是有意思。”
江慧嘉一下子就:“……”也怔了。
糟糕!
这句话宋熠竟没听过?
江慧嘉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宋熠孤陋寡闻,她立即意识到问题。
“书中自有颜如玉”一说,竟是还未曾在大靖朝出现过!
她脑子有些懵,一时竟想不起来这句名言究竟出自哪里。
再看宋熠神情,江慧嘉索性也懒得再掩饰了。
“我哪里能记得那么多?”她摊了摊手,耍赖道,“总之是有这样一句话。这句话还说,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呢!”
宋熠微微咀嚼了一遍,凤目中深含亮光,笑道:“书中或许是能读出千钟粟和黄金屋,但书中却读不出颜如玉。”
他伸手轻轻在江慧嘉颊边拂过,低声道:“我的颜如玉还要靠娘子赐予,读书却是读不出来的。”
江慧嘉心尖微微发麻,眼波流转,含笑不语。
两人来到玉容斋,下了马车,就见到谈元娘早已等在这里了。
玉容斋的大门是关着的,只留了一扇小侧门半开。
谈元娘过来迎住江慧嘉二人,双方寒暄了几句,宋熠要避嫌,就自己走到了一边。
这边谈元娘笑道:“江大夫如今名声在府城可是大涨呢!”
“元娘姐姐竟也调侃我。”江慧嘉笑了笑。
两人闲话了几句,然后说到玉容斋开业的事情。
其实玉容斋开业并没有什么太多好看的,谈元娘甚至不会直接出面主持。
她名下铺子多的是,基本上也都是交给手下人在管。这玉容斋她虽然因为江慧嘉秘方的原因而格外关注几分,但也不可能亲自出面打理。
时下商人地位低,大家女眷名下有几个铺子不算什么,可要真的如同商人妇一般亲自出面照管,那就是笑话了。
江慧嘉也是跟谈元娘聊了几句才知道,原来谈元娘邀她今日来看开业,所谓看开业是假,要邀她一道游玩才是真。
这也是云娘先前传话没说清楚,江慧嘉不知谈元娘本意,反把宋熠带来了。
有宋熠在,她就不方便跟谈元娘同游了。
谈元娘有些遗憾道:“南清山上如今菊花开得正好,今日又有文会,说来也是一大盛事,可惜竟不能与你同去。”
这却是巧了,江慧嘉笑道:“我与宋熠也是要去南清山的。”
第204章 那女子不是良家
南清山就坐落在宝庆府城正南偏东方向,山并不高,胜在一个清字。
前任知府在的时候,曾经在南清山上修建了不少亭阁妙景,又引来不少名品菊花,遍植周边。到如今七八年过去,以至于南清山赏菊倒成了府城文人们秋冬之际最爱做的活动之一。
南门外官道上,一行共三辆马车轱辘辘地驶了过去。
在一行马车后头,又有一辆简陋的青布骡车不急不缓地跟随驶过。
骡车上,宋熠清朗的声音低低颂诗:“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这是唐朝大诗人元稹的菊花诗,因是要去赏菊,江慧嘉与宋熠在车上便论起了菊花。
说到菊花自然免不了要说咏菊诗,宋熠便提起自己偏爱这一首。
江慧嘉道:“我也极喜欢元稹的诗,尤其那一首《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她细嚼诗句,感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一句,简直道尽了世间痴情。可惜写出这样痴情诗句的元稹,实际上却是最多情,最滥情,最花心之人。”
江慧嘉笑问宋熠:“鹤轩,你们读书人都是这样,言不达心吗?我瞧着,越是了不起的才子,越是能心口不一。可见文能载人这样的说法,也是做不得准的。”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宋熠沉吟了片刻,道:“许多人能写锦绣文章,有锦心绣口,但其为人却未必是真君子,这也不稀奇。”
江慧嘉道:“相比起元稹处处说深情,我反而更喜欢杜牧一些。至少他敢直言自己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薄幸便薄幸,何必好色薄幸了还偏要装深情专一呢?”
宋熠笑看她,江慧嘉也笑看他。
江慧嘉偶有奇妙言语,以当今世俗的眼光来看是叛逆又大胆的。
当然,这样的话她一般也不会对别人说,只会同宋熠说而已。
宋熠牵过她的手,轻揽住她的肩,笑问:“娘子这是在警告为夫么?叫我千万记住要心口一致,否则你必定会鄙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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