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九姑娘_第240页

  在王府内养伤的高鋆不知何故,亦感染了风寒,伤上加病,高鋆高烧不退,昏厥了过去。太医院所有太医,赶到王府会诊。王府正院内,灯亮了一夜。

  天明时分,高鋆的烧退了,人也清醒了。从他的枕头边找到一块手帕,经太医检查,那应该是一块感染风寒病人擦拭鼻涕的帕子,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让高鋆感染风寒的。

  十天后,沈柏密七人病好,沈穆轲将七人召集起来,让他们将答案默写出来,一一看过,沈穆轲把沈柏寓狠批了一顿,“你写得这是什么东西?连你平常一半的水平都没发挥出来。”

  “父亲,不是我不想发挥好,实在是我运气不好,我第一场坐在粪号旁,差点没被臭死,头脑发胀,我哪里还写得出来,我没交白卷,已然不错了。我第二场,旁边坐着两个属猴子的,弄得呯呯响,老是打断我的思绪,我都要愁死了。第三场,我自己喉咙痒,不停的咳嗽。”沈柏寓苦着脸解释道。

  “就你理由多,一边去。”沈穆轲没好气地道。

  沈柏寓低头退开。

  沈穆轲对乔智嘉是赞不绝口,“士会,你的卷答得不错,发挥出你的水平,尤其是这几道策论题,答得格外的好。”又评点了一下另外几人的卷子,“现已考完,你们就不要多想,中与不中,亦看主考官的倾向了,这非人力所能扭转,如今你们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是,父亲(先生,叔父)。”六人答道。沈柏寓已完全不抱希望了,轻轻松松的吃吃喝喝,等放榜。

  第226章 上门提亲
  沈丹遐得知高鋆又逃过一劫,郁闷地叹了口气,道:“又失败一次,让他们继续,必须要弄死他。”趁他病要他命,是个好机会,可惜也没成功,高鋆是属蟑螂的吧?
  “姑娘,这次不是他们动的手,应该是爷或是大少爷的人动的手。”莫忘禀报道。

  “我请杀手的事,你没有透露出去吧?”沈丹遐蹙眉问道。

  “奴婢谨记姑娘说得话,认得清谁是奴婢的主子。”莫忘跪下道。

  “很好,起来吧。”沈丹遐满意颔首。

  莫忘起身问道:“姑娘,还要雇佣他们动手吗?”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让他们再动一次手吧。”目的一致,谁得手都可以。

  第二天,二月二十八日,沈穆轲和陶氏去了趟永宁侯府;沈柏密和沈柏寓是双生子,相差两刻钟来到这个世上,沈柏密的儿子都快满周岁了,可沈柏寓还没成亲,这有点不像话。这是明面上的原由,真正的原因是陶氏怕永宁侯府嫌弃沈柏寓没出息,才赶着春榜公布前,把迎亲的日子敲定。

  陶氏为两人选出来的黄道吉日,是今年的八月初七,严家对这个日子没有异议。疼爱女儿就是为她找一个好婆家,陶氏善待袁清音,沈柏密的洁身自好,都让严家对沈柏寓的印象极好,尤其是李氏对这个女婿越看越顺眼。

  三月初三,三月三满周岁,依习俗为他举办抓周宴。沈穆轲终于在磨了一年后,为长孙取好了大名,煌甯,沈煌甯。煌,光明、明亮;甯,平安,安定。

  沈家盛情邀请了陶、袁、程等交好的人家过来,在铺着红布的长条案桌上,摆放着各色抓周物件;俗例成规,抓周的物件一般在十到二十件之间,没有规定具体数止,但必须成双成对,并且有几样是必需品一定要放。

  抓了书籍和笔墨,代表是读书人,将来博学多才;抓了刀剑和弓箭,代表长大是武将,好武尚勇;抓了印章和响木,代表将来做官;抓了算盘和钱币,代表以后行商善财;抓了竹笛和玉琴……

  不管三月三抓什么,喻意都很好,前途光明。袁清音将三月三放了上去,袁清音是个心大的,并没有训练三月三,她还振振有词的道:“抓这个作不了数的。”

  沈丹遐也是不信的,不过无事可做,跟她斗嘴玩一玩,笑问道:“你怎么知道作不了数?”

  “我当然知道了,你知道我周岁时,抓得是什么吗?”袁清音问道。

  “是什么?”沈丹遐问道。

  “针线啊,可你也知道我的女红有多糟糕了。”袁清音撇撇嘴,“所以说,抓周不过是玩玩而已,别当真。”

  先前不在意,事到临头了,袁清音又紧张了,小声问道:“妹妹,要是臭小子抓的东西不好怎么办?”

  “桌上没摆喻意不好的东西,你就放心吧。”沈丹遐安抚她道。

  袁清音深吸了口气,将三月三放在桌上,三月三坐在桌上,左右看了看,把触手可及的东西,全拔拉到面前来,扭头看着沈丹遐,“姑,姑,姑。”

  陶氏不解问道:“他这是啥意思?”

  “他好像是在叫妹妹。”袁清音没太听清。

  沈丹遐凑近,“三月三,叫姑姑做甚?”

  三月三大方的将怀里的东西推向沈丹遐,笑得露出四个小乳牙,“姑,姑,姑。”

  “这些都给姑姑?”沈丹遐笑,摸摸他的脑袋,“真是姑姑的好侄儿,姑姑没有白疼你。”

  “不愧是你姑的亲侄儿,啥好东西都拔拉给你姑。”袁清音酸溜溜地道。辛辛苦苦养个儿子,开口喊得第一声居然是姑姑,这让她这个当娘的情何以堪?
  “三月三,瞧瞧你娘小气样,得,赶紧挑一样,送给你娘,哄哄她啊。”沈丹遐笑道。

  三月三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顺手,抓了一枝狼毫玉杆笔,递向袁清音,“啊啊啊。”

  袁清音撇嘴道:“啊什么啊,我是你娘,叫娘。”

  袁母高兴地将袁清音挤开,连人带笔把三月三抱起,在他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哎呀呀,我们小煌甯以后会是才子呢。”

  围观的宾客们恭贺声响起,说家教渊源,祖父科举出身,父亲科举出身,将来这小子会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个说金榜提名,那个说蟾宫折桂,这个赞以后作得一手锦绣文章,那个赞日后会三元及第……不要银子的好话滔滔不绝。

  三月三出色的完成抓周任务,宾客们去正厅吃席。宾主俱欢而散,沈丹遐回祉园小憩。

  一觉睡醒,莫失提着个竹篮走了进来,“姑娘,徐三爷派小厮送来一小篓枇杷过来,太太收下了,让小丫头送了一篮子过来。”

  沈丹遐拿了一颗黄澄澄的,剥了皮,咬了一口,“好甜呀。”

  吃了几个后,沈丹遐灵机一动,似自语,又似询问莫失的意思,“不知道可不可以做枇杷味的口脂?”

  莫失想了一下,道:“上次华嬷嬷说可以做桔子味的口脂,想来这枇杷味的口脂也能做。”

  “拿十个去无涯院,找华嬷嬷做口脂去。”沈丹遐开心地道。

  沈丹遐虽不爱涂胭脂香粉,但不妨碍她学着做。华嬷嬷见她爱学,也倾篮相授,“脂和甲煎,泽渍香兰。”

  经过三天的时间,沈丹遐做好了一盒枇杷味的口脂,颜色不是太红,有点偏黄,但涂抹在唇上,有种别样风情。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三月初六,皇榜公布,依照本朝惯例,凡是通过会试的举子,就是准官员了,参加完殿试,前三甲会被授官,二甲三甲就凭能力去谋官职了。吉时一到,贡院大门打开,差人拿着皇榜出来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