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科举之路_第121页

  沈怀舟向来宠溺着她,只是今日,这气氛倒是不一样。

  苏琉玉一进家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往日里,世安看她进来,老远就跑了过来。

  怎么现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主屋亮着灯,苏琉玉准备过去看看。

  刚刚踏进回廊,就听里面传出一声怒喝。

  “你还知道回来,天天跑出去喝酒,当没人管你是吧。”他茶盏重重一放,英俊的脸看着苏琉玉,骂了一声:“还不滚过来。”

  “.”

  苏琉玉这才发现,屋子里坐着谁。

  绯红官袍,胸口一只五彩锦鸡,他端坐在桌边,剑眉飞峭,带着凌冽之气,要不是穿着文官服,怕是以为是历经沙场的武官。

  这学台大人,怎么跑到她这里来了。

  她怎么了她。

  屋里子,还有沈怀舟和宋丞相。

  他骂完,宋丞相老脸一垮,顿时呵斥一声。

  “江鹿芩!你当我这里是你大理寺不成?”

  沈怀舟也是一脸冷意。

  “江大人,请慎言。”说完,亲自把愣神的苏琉玉拉到怀里,护在身侧。

  “我说的有错吗?你们这帮子老学究管不了,我这舅舅还不能管了?”他冷哼一声,眉宇浮现出一股讥讽。

  “让你们惯成什么鬼样子。”

  苏琉玉心里一惊。

  舅舅!

  她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舅舅。

  而且一看,就不太好相处。

  前世里,苏琉玉因为学习好,家里亲戚哪个不是见面夸夸她。

  从小家里长辈就是宠着哄着,就穿越到这里,林秀芸也是打心里疼她。

  这突然冒出个凶巴巴的长辈。

  苏琉玉第一反应,很是抗拒!  

  
 
江鹿芩(qin)

   
 最近好多人说加更,我好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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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准备去京城

  江鹿芩听到两人的话,并不在意。

  看着苏琉玉躲在沈怀舟身后,又骂了一句:
  “怎么?说你一句都不能说了?过来,站直了!”

  苏琉玉没动,抓紧沈怀舟袖子没松手。

  “我才不,站过去,让你打么?”

  她也记仇的好吧。

  江鹿芩被气笑了:“再不过来,信不信我抽你。”

  沈怀舟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拉着苏琉玉坐在江鹿芩对面,让苏琉玉站在他面前,把她护在怀里:
  “江大人有事直说便是,教导之责,还无需插手。”

  江鹿芩也懒得废话:“今日过来,是通知你们,我要带琉玉回京。”

  “不要!”

  “不行!”

  “不可能!”

  苏琉玉和宋丞相还有沈怀舟一齐开口,立马拒绝。

  江鹿芩脸上被这话一堵,神色忽明忽暗,苏琉玉都怀疑他要立马打人了。

  不愧是大理寺的人,刑案文官,那脸色煞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哼,现在晓得怕了?知道她身份,还不藏着捏着,考了个三元案首,现在邢坤指明让她进京,这位,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宋丞相脸色一惊:“邢坤!这佞臣贼子,又想干嘛!”

  当年宜安王上位,这位可是有从龙之功。

  四大世家之首,掌管整个帝都军用储备,权利滔天。

  如果说林大老爷不过是揣测圣意的一条狗,那这邢坤就是背地里执掌权势架空帝王的一把利刃。

  围剿皇城,调动锦衣卫,这位可是带头冲锋陷阵。

  野性极大,甚是难缠。

  “刑琛?可是刑琛的大哥?”苏琉玉问了一句。

  沈怀舟脸色不好,听到这句,点了点头。

  苏琉玉想起来了,从刑琛口中,是特别怕这位大哥,谋划那么多年,就是想着逃跑,逃的远远的。

  但因为是二品大员,占了家里高官的位置,被分配到瑜南,酿造大祸。

  仔细想想,刑琛这人,没野性,没能力,脑子简单,怎么会那么大胆贪污?
  而且,朝中缺钱,怎么会那么巧,分下一笔巨款?
  如若,没有洪灾,那这贪污一案,也够杀头了。

  屋里气压一下子变低了不少,还是沈怀舟先开口。

  “什么时候去?”

  “九月十五太后生辰,此前必须入京。”江鹿芩看了苏琉玉一眼:“怕了?”

  才没有。

  苏琉玉心里回了一句。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交代完事情,江鹿芩也不便久呆,就准备离开了。

  苏琉玉松了一口气。

  可算把这位大神送走了。

  此时,月亮正圆,江鹿芩一个走在回廊上,月色把他身影拉的纤长,带着一抹萧瑟。

  苏琉玉走出房门,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挂在黑幕里的月亮。

  突然喊了一声。

  “舅舅。”

  绯红的身影停了下来,转过头,语气还是恶狠狠的:“干嘛?想挨打了?”

  苏琉玉跑上前。

  从怀里掏了掏,半响才掏出一个油纸包。

  “呐,给你。”

  一只大手接了过去,那手不如沈怀舟和云崖儿的好看,虎口有茧,粗粒沙磨的。

  “什么鬼东西?”

  他骂骂咧咧,打开油纸包。

  里面躺着几块有点被挤的变形的月饼。

  样貌不太好看,但被揣在怀里许久,还带着稍许的温热。

  昨日八月十五中秋,世安给了好几个月饼,苏琉玉不爱吃甜的,一直揣在怀里。

  江鹿芩隐在月色下的双眸忽明忽暗,分不出喜怒。

  他把油纸包叠好,看了苏琉玉一眼。

  非但没高兴,还狠狠的给了她脑袋一下。

  “你小子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以后再看你喝酒,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他骂骂咧咧,把东西揣在怀里,直接走了。

  苏琉玉被打的眼泪又出来了。

  靠!
  又来!

  早知道不给了!

  夜深。

  江鹿芩回到驿站,把油纸包拿了出来。

  他手很大,那油纸包被托在掌心,显得小巧不少。

  他打开那月饼,此时,这模样更碎了。

  拈起一块还算完整的,放在嘴边。

  仔细嚼了嚼。

  “真难吃。”他又骂了一句,一脸嫌弃。

  但还是一块一块吃了个干净。

  “甜死了!”吃完,又不忘数落一下,这才准备休息。

  此时,月亮正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喝了几场酒,少年们准备回乡了。

  考了个秀才,可以想到回乡有多风光。

  就是走的时候郑从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舍不得苏琉玉。

  身后,四个少年也跟风嗷了几嗓子,这才把人送走了。

  苏琉玉和甲一班同窗一路,大伙都是一个镇子的,到了镇子上,又约定可以去画舫玩。

  苏琉玉回来没有通知谁,实在是有点怕了。

  怕被人再丢花,她受不住啊。

  看到久违的苏家小院,苏琉玉心里忍不住的雀跃。

  终于可以看到娘了!

  马车还没稳住,她当先跳了下去。

  用力拍门。

  林秀芸此时还在和三个姐姐给苏琉玉缝制夏衣,听到拍门声吓了一跳。

  “娘,是不是玉哥儿回来了?”苏玉华立马站起来,一脸高兴:“肯定是了,咱们小院可没人敲门。”

  林秀芸略带苍老的脸干净把绣线篮子放下:“对对对,肯定是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