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小说 > 嫁痞夫 > 第45页

嫁痞夫_第45页

  “阿爷,是我的错,害得爹回家都没有吃上一口热饭!我们给他杀只鸡吧!”

  ……

  可怜宋二风尘仆仆回到家里,连口水都没有喝到便被宋老头儿赶出了家门,在铺子里将将就就的住了一晚,这才悻悻回到家。

  推开院门见灶间里烟尘滚滚,

  “这是在做甚?”

  宋老头听见声儿从里头出来,抬手一拍他后脑勺,
  “还知晓回来么?这是我那乖孙知他爹嘴馋,特意去请教了合意楼的李麻子,做了菜来孝敬你的!”

  却是一道叫花鸡,自不是跟李麻子学的,乃是小乞丐跟着老乞丐学的。

  家中院子里的鸡捉上一只,不大不小三斤正好,只是割喉放血,去了内脏,肚中放入盐、八角、茴香、草果等各类香料,将鸡爪、鸡头连脖子塞入肚中,再以黄泥封好,架在火中左右上下慢慢烘烤,似这般文火慢烤上一个半时辰才算是大功告成。

  在以前自是没些香料的,鸡也是去人家院子里顺的,不过抹上盐再用黄泥裹上便成了,今儿做的自然是要香甜许多的。

  待那团泥放凉了些,宋屻波便抱到桌上,就这么轻轻一磕只听得里头咔嚓声响,黄泥裂开露出里头的鸡毛来。

  这时的鸡毛只需手拨便自行脱落,鸡毛一去便露出里头肥美滴油的鸡皮来。

  掰开肚子,立时有热气腾涌而出,一院子都香了起来,抓了一只鸡腿儿撕下来,那肉白生生、香喷喷、热腾腾,咬一口水润润、油汪汪,每一口都带着韧劲儿,透着滋味儿,嚼两嚼便化成碎肉滚入肚子里,头一口吃了没觉出味儿,第二口下去却以为没吃,这般一口接一口,三斤的鸡给爷仨儿不过片刻便入肚了。

  宋二摸着肚子,砸吧嘴,

  “这鸡瘦了些!我才吃出滋味儿来怎得便没了!”

  宋老头正啃着鸡爪子,闻言抬手打他,

  “一个鸡都吃得老子心疼,你还想吃多少才有滋味儿!”

  ……

  日子便是这般在打打闹闹中过去,算着豫州那边的信快到时,宋二又去了一趟蜀州,拿了信回来给宋屻波瞧,宋屻波打开一看,那上头将宋老六打听的清清楚楚,又将方家六爷在豫州城中所做之事也一一道来。

  宋屻波看了信皱眉,

  “我那养父将弟弟冒做是我,骗了方六爷!”

  宋二瞧了信笑道,
  “你这养父倒是个洒脱的,卖儿子换些银两,如今正逍遥快活着呢!”

  宋老六得了银子,买了一个院子,还请了一个老妈子做饭洗衣伺候着,这厢又张罗着要再娶一房媳妇,只是他也不出去做工,还时时往那销金窟里钻,只怕要不了多久,又要回复原来的模样了!
  宋屻波闻言冷哼一声,
  “狗改不了吃屎,他早晚也逃不脱穷困潦倒的命!”

  宋老六他并不关心,只是方家六爷为何接了弟弟宋士铭进方家堡,这才让人费解!

  若说是亲生的儿子,为何又收为义子?

  若说不是亲生的儿子,又为何特意去找寻?

  这时他倒与宋士铭想到了一处,
  自家年纪比方六爷家中的儿女都大,难道是方六爷早年在外头与人私生的?

  方家家风严谨,决不许出这样的事情,因而只能养在外头,待到娶妻生子之后,才去寻回来,也不敢说是亲生的便只说是在外头收的义子?

  难道说……

  难道说?
  我与那小丫头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想到这处突然心里一跳,
  怪不得,我瞧见她心里乱跳,难道是因为血缘相亲的缘故?

  不对啊!
  我也瞧见过那小少爷,怎得没有面红心跳?按说他不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么?

  想到这处实在不解!

  我的亲身父亲到底是谁?

  到底是不是方家六爷?  

  第35章 巧夜探

  宋屻波将这心思讲给了师父听,宋二哈哈一笑道,

  “不如我们今儿晚上去探一探方家堡,若是能打听出一二来便最好,若是不能便去瞧瞧你那兄弟在方家到底过的好不好?左右我们如今就在卧龙镇上,时不时瞧着他,但凡有什么不对便带着他走便是!”

  宋屻波一听,顿觉师父说的有礼,师徒两人商量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晚上便到那方家堡一探究竟。

  两人在外头等到了天黑,宋老头早已上床睡熟,他年纪大瞌睡多,又耳聋眼花,两人将那被子摊开,用衣裳卷做人形,宋老头起夜有时来瞧他们,也是瞧不出真伪来的。

  弄妥当之后两人便换了一身夜行衣,将头脸蒙住,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来,

  “走!”

  今晚夜黑风高,乱云遮月,一大一小两条黑影在街巷的阴影之中穿行,出了卧龙镇在外头转了一圈,才在官道上狂奔起来,两人身影如两缕轻烟一般不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方家堡在卧龙镇外一座小山丘之上,山上鳞次栉比建了好大一片建筑,山下虽有密林但其中遍布暗哨,只留一条可两车通行的碎石道,上到山顶便是一片开阔,原有的树木早已被砍伐,近十丈之内是一片空旷。

  方家堡四面都建有高高的石墙,南北面各有大门,东西面却是高耸的悬崖,大门上头有塔楼守卫,东西面虽无守卫但锐石尖利,直上直下,就是武林中的轻功好手也难攀登而上。

  师徒两人在这山丘下头围着方家堡远远的看了一圈儿,宋二道,

  “这方家堡中高手众多,南北面不宜硬闯,若是打草惊蛇反倒不好,不如从东西上!”

  宋屻波瞧了瞧点头道,
  “我瞧着东面开阔些,不如走东面?”

  宋二摇头道,
  “东面开阔些却是没有遮挡此时云遮月暗倒还好些,若是等下爬到一半月亮出来,立时便要显形了!不如西面,西面有草植覆盖,可以藏身!”

  宋屻波也摇头道,
  “你都知晓的道理,方家人难道不知,说不定你外头瞧着那西面空无一人,实则早已暗伏了人手!”

  宋二想了想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如我们过去试上一试!”

  两人这厢转到了西面,宋二隐在林中,伏身捡了一块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选好了角度便抖手扔了出去,那石头自下而上悉悉索索便自草丛之中蜿蜒而去,远远瞧着便如一个人拨开了草丛钻进去,往上山爬一般。

  两人屏息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另一侧的密林之中钻出两条黑影来,顺着那草浪拨动的方向便去了,宋二忙低声道,

  “走!”

  师徒两人立时闪身退了出去,不多时那两道黑影自石子力歇掉落处返回,在这处四下查看,

  “刚刚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自这处窜出的!”

  两个方家的守卫并无发觉异样,
  “莫非是瞧错了?”

  “莫是山间的野畜?”

  两人察看良久这才回身隐入了林中。

  那头的师徒两人又回到了东面,先伏在暗处只抬头看天,待到一阵风过来,厚厚的云层遮了月光之后,两人才一提气,

  “走!”

  身子已如箭一般冲到了崖底下,这山崖上下全是坚硬巨石,当年方家建堡时用石全开凿于此,如今只留下一片直立立,寸草不生的峭壁,那凸出的石尖似锋利的刀刃一般,一个不留手便要划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