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又被太子宠野了_第267页

  周源越看,手就越抖。

  皇帝冷笑着问他:“私自发卖妻女,掘坟抛尸,当众污蔑太子,原来这在你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周源浑身哆嗦:“臣知罪,臣该死!”

  皇帝道:“你是该死,这么个牲口,你就罚他五十板子?”

  “而且打完了这人还能活蹦乱跳去赌坊继续赌钱?”

  “朕看你是嫌脑袋上的乌纱帽太沉,不想要了吧?”

  “既然如此,朕成全你!”

  “张德全!”

  随侍一旁的张公公得令,挥开手上佛尘,拿出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源枉顾礼法,不敬人伦,赐五十大板,即日撤职查办,钦此!”

  周源连连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皇帝看也不看他:“张德全,记得等会儿让他自己好好感受感受,挨完五十大板该是个什么状态!”

  周源还有着那么一点侥幸心理。

  说不定尚书大人其实早就已经打好招呼了,打这一顿也就是做做样子!

  可当第一板落在背后,他知道自己想多了。

  第571章 您是不是以为下官背叛您了
  蒙着脸的执棍人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一下比一下打得重,别说五十大板,才二十下,周源就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勉强熬到第三十大板打完,他眼白一翻,人事不知。

  然而忠于职守的行刑人并不因为他的晕倒而放过他,又硬生生打的周源疼醒过来。

  五十大板结束后,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这时有人在他耳边恶狠狠道:“这就是你背叛郑大人的后果!”

  周源脑瓜子嗡嗡响:什么背叛?背叛谁?谁背叛谁了?什么时候的事?
  等会儿,他背叛了郑大人?????
  震惊不解加上剧痛难忍,周源一个字儿也没说出口,眼前发黑瞬间失去知觉,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躺着了。

  而且这个家,很快也不属于他。

  陛下留他修养,已是皇恩浩荡,他养好伤的那天也就是搬走的那天。

  心力憔悴的他听说郑廉来了,迫不及待想起身,奈何伤重根本动不了。

  郑廉倒也不在意,还很礼贤下士进屋看他。

  视线无意中一扫,郑廉看见了周源书案上一方砚台。

  巧的很,那东西他知道,是霍镇南的。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陛下一共就得了两个,另一个正在他书房里放着。

  陛下赐下砚台的时候霍镇南那武夫根本听不懂这东西的由来,只问:“我又不写字,这玩意儿给我也没什么用啊?”

  皇帝那会儿气的恨不得把砚台砸到霍镇南脑门上:“没用就拿去送人!”

  呵,他还真送了。

  好不容易憋着一口气坐起来的周源一看,屋里已经没了人,伺候的下人一脸无辜:“郑大人说想起来有些事儿要办,就先走了。”

  周源:??行吧,大人物总是比较忙的。

  他并不知道郑廉这一走,不但撤职一事尘埃落定,同时,郑家也把他从自己人的名单上划除。

  失魂落魄的周源等到伤势稍微好一些之后,凭着股不甘心守在郑家门外郑廉上朝的必经之路上,从天不亮就一直等,等到郑廉轿子出现的那一刻冲了过去。

  “尚书大人!郑大人!大人救我!”

  看见他的身影,侍卫立刻亮了刀,郑廉的脸从轿帘后面出现。

  “周大人找本官何事?”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漠,神色也拒人千里。

  周源满脑子求助的话都飞了,就只记得昏迷前耳边那句话。

  养伤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所以能确定自己已经被尚书大人当做弃子。

  他喉间干涩的问:“尚书大人是不是,是不是以为下官背叛您了?”

  所以才吩咐打板子的人下了重手?所以才由着他被赶出京城?

  郑廉半阖眼,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竟是看也没看他。
  

  在周源眼中,这便是默认。

  “大人,下官真的没有……”

  零星几个霍家的人还在沿路守着,美其名曰“保护郑大人不被歹人所伤”。

  因为霍家那女儿的事情,皇帝这些天纵容霍镇南胡闹,倒给自己添了不少不便,连“回乡祭奠亡妻”的时间都被迫缩短。

  眼看闹剧就快收尾,他可不想被最近逮谁咬谁的霍镇南参一本勾结官吏。

  对外,他可是个从不拉帮结派的纯臣。

  第572章 我得让他死不瞑目
  “周大人有空来问这些不知所谓的问题,倒不如早些收拾东西上路。”

  皇帝还算仁慈,撤了他的职,却也没要他的命,宽宏大量给他养好伤的时间后,还准他回老家安度晚年,算是这些年兢兢业业办差的报酬。

  说完这些话郑廉就吩咐人起轿继续离开,只留周源一个人站在路中间越想越惊恐——大人让他……上,上路?
  莫不是,莫不是……

  他几乎跌跌撞撞地回家,对下人和偷偷养的通房那些哭声充耳不闻,径直来到卧室床榻旁敲打起来。

  很快的,床头上被周源掀开个暗格来。

  暗格里金光闪闪,小巧却价值连城的宝贝底下是两本账册。

  他小心翼翼将账册拿出来,这东西上头记载着他替郑廉做的事情。

  他留着这东西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尚书大人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他从柜子里随便撕了块布,把暗格里的东西一股脑兜上:这可都是保命的东西!

  好容易坐上回乡的马车,周源都顾不得背后的伤还在疼,总忍不住确认怀里东西还在,这几天他都没睡好,所以马车颠簸中他不知不觉就迷糊起来,等到睡醒掀开车帘一看。

  “这是哪儿?这不是回乡的路,你们是谁?我的车夫呢?”

  一干生面孔里,周源看到了郑友德的脸——尚书大人果然想杀他!
  周源当命护着的东西兜兜转转送到萧允知手上,接过东西时他瞥了眼郑友德衣服上那血迹。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你偏要去露个面。”

  郑友德依旧笑的没心没肺:“那不行,我得让周源死不瞑目,死后也还要继续诅咒郑廉,最好化作恶鬼天天跟在他身后。”

  萧允知不置可否,丢给他个纸团。

  平时看着没骨头似的二世祖瞬间两眼放光,接过纸团就迫不及待拆开。

  为了掩人耳目,那团纸被揉的很紧,但郑友德摊开纸团的速度很快,快,但是一点儿也没撕坏,看得出这套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有些笔墨都被汗水晕开,可见被人在手心握了很久。

  萧允知问他:“要给你娘带什么东西吗?”

  郑友德看完了信,万般不舍吹起火折子将纸团烧掉:“方便吗?”

  萧允知扬了扬手上东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着也该礼尚往来作为感谢。”

  太子殿下是个很特别的人,郑廉也好,郑云舒也好,往常让他做什么事办什么差别说谢了,就连好脸色都不会给他。

  做不好他就是“狗都不如的废物”,做得好那是他“总算没白吃白喝”,他去交差时心里都是畜生狗日的一通暗骂。

  可太子不一样,他让自己感觉活的越发有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