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又被太子宠野了_第286页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为何那般痛恨憎恶?
  萧允铭什么都没对杏儿说。

  因为他不能和霍家翻脸,相反,他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这件事,让霍家,让霍镇南为他所用。

  当夜,他没有去杏儿房里,杏儿也压根不敢问他的行踪,就这么哆哆嗦嗦在被子里睁了一眼的眼,她害怕。

  皇帝其实并没有直接回宫,他去了趟太子府。

  皇后不想看锦绣那张脸,索性在门口半是认真半是赌气的说了句。

  “你们父子谈事与本宫无关,不如本宫自己去看看云舒。”

  她其实只是临时起意,但凡皇帝或者萧允知有一句挽留她也就作罢,但那二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只说:“母后注意安全。”还替她准备好了护卫和马车。

  骑虎难下,她便不走也得走。

  进到太子府后,锦绣将空间留给父子二人,自己去看小夏。

  皇帝沉默了很久,说的第一句是:“那孩子在水里泡了三天,整整三天。”

  萧允知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茶。

  皇帝说:“那么大的皇子府,那么多下人,竟然没人发现。”

  “你让人去给老殷家闺女报个丧吧。”

  他还说:“老五的眼泪,你觉得像真的吗?”

  萧允知还是没说话。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从鲁南回来后这么长时间,为何对老五做的事只字不提?”

  萧允知并不觉得意外,关将军不瞎也不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皇帝。

  他说:“您知道就行,蛮族的人还在大夏,总不好让他们看笑话。”

  一个是想尽办法陷害兄长,儿子死了还只想着拉别人垫背,一个息事宁人处处忍让,不拘小节心怀天下。

  就算太子是郑皇后的儿子,他也不得不承认,萧允知很出色——远超其他儿子的出色。

  第613章 他姓萧

  其实这几年,他在越发清楚宸儿不适合当皇帝之后,心中已经定下两名中意的储君人选——太子和老五。

  太子太过温吞,老五太过功利,但从一个帝王的角度,他原本更中意老五,因此,他放任老五做了许多事。

  可如今,他觉得自己错了。

  大夏需要的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帝王——一个连亲情都淡薄的人,要如何去爱他的臣民?
  父子俩聊了很久,萧允知半句不提关于萧允铭的事情,只将太子府珍藏的佳酿拿了出来陪皇帝喝。

  皇帝今日也不想提政事,萧允知倒一杯,他就喝一杯,很快,酒坛就见了底,他问:“这酒也是你那侧妃酿的?”

  萧允知点头,还强调:“是专门给儿臣酿的。”

  皇帝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那时还青梅竹马的落霜和霍镇南。

  他有些醉了:“……臭小子……这张脸倒是长得像你老子我。”

  他想,如果萧允知带着锦绣登上帝位,是不是……

  这时皇后也在郑家见到了仍旧神志不清的郑云舒。

  她似乎是伤了嗓子,说话含糊不清,郑皇后看向郑廉:“爹,云舒这是怎么了?”

  郑廉蹙眉:“说是在鲁南时不肯让那程锦绣治疗,导致发病时烧坏了脑子。”

  郑皇后问:“还能治好吗?”

  郑廉告诉她:“方才给她行针的琇神医师承神医谷。”

  郑皇后先是吐槽了一句:“这年头,会点医术就自称神医,她若是能治最好,若是不能,咱们家是不是该考虑往太子身边换个人?”

  “总不能就瞧着那程锦绣一人独宠!”

  她还是看那张脸膈应!
  原本躺的好好的郑云舒听见前一句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尖叫着蹦了起来,抬手就往皇后脸上挠去。

  皇后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离她远远的。

  “爹你瞧瞧,这哪儿有半点治好了的迹象?”

  “我看她怕是完全疯了。”

  “太子妃之位可不能让个疯子坐。”

  郑廉看了眼在床上张牙舞爪的郑云舒:“可她要是死了,按规矩,侧妃就是下一个太子妃。”

  尽管神志并不清醒,但郑云舒还是被郑廉那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

  皇后挺不喜欢动脑子的:“那爹你看着办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在宫门落锁前回去,不然指不定陛下今晚又要去找哪个小妖精!”

  郑廉起身:“你也别总把心思放在争风吃醋上头。”

  皇后愉悦道:“等到太子监国考验通过之后,他就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他当皇帝,本宫就是皇太后,本宫的地位和郑家权势都不可动摇,除了惩治那些小妖精,本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谓人生赢家也就不过如此了。

  郑廉问她:“你真觉得太子得势之后会扶持我们郑家?”

  皇后觉得他这话奇怪:“为什么不?这可是他的母族。”

  郑廉看着女儿几十年如一日的单蠢,轻笑了声:“可他姓萧。”

  皇后愣愣答:“太子是陛下的儿子,自然姓萧。”

  第614章 五皇子封王

  只这一句,郑廉就知道皇后还是没懂他的意思,比起那些复杂的权势,现在她脑子里更惦记的是皇帝会不会等她一起回宫,会不会偷偷回去又宠幸哪个她不知道的宫女,眼看天色不早草草说了几句便告辞。

  得知皇帝还在太子府,她着实松了口气。

  太子府报丧的人找到殷若颜时,她刚刚和人吵完一架。

  为了不让旁人知道席言的事情,她特意买了个小院让儿子住着,就在自己住处旁边。

  她将两个院子间打通做了暗门,除了心腹嬷嬷,谁也不让接近。
  

  虽然无聊又委屈,但席言很懂事,每天都乖乖待在屋里看书。

  这反倒让殷若颜更加心疼,每回逮着机会就偷偷去陪儿子。

  就那么几次,次次都遇上郑友德!

  他是不是闲的!

  关键她还没法赶他走,因为他说自己是受太子之命而来,带着任务的,还让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影响他办差!
  她??意气用事???
  正好火大压不下去,听完来人说席言“没了”,她的怒气真实到如有实质。

  “萧允铭不是答应过我会照顾好席言!”

  “他就是这么照顾的?”

  “三天了!儿子失踪三天,他竟还有心情摆什么宴席?”

  然后她稍微试想了一下,假如她没有按照太子的计划把人带走,席言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想到她的宝贝席言要在没娘的府里长大,被欺负,被冷漠以待,甚至性命堪忧……

  根本不需要假装,殷若颜的眼泪就根本停不下来。

  报信之人尴尬离开后,郑友德才从两个宅子相连的小门大摇大摆进来,给还在掉眼泪的殷若颜递了个帕子。

  殷若颜凶巴巴问:“干嘛?”

  郑友德把手又往前递了递:“还以为你年纪大了长进了,怎么还是这幅夜叉模样!”

  殷若颜瞪他:“要你管!”

  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就是看见郑友德便忍不住想发脾气。

  郑友德叹口气,干脆把帕子塞她手上:“好好好,不管不管,你自己擦,这一哭就停不下来的毛病怎么也没改掉……”